這些血影給秦天的感覺都是極爲強大,單是其中一道就遠在葉天海實力之上。
秦天如今雖然是天地境五重修爲,但是一下子對上數十道這樣的血影沒有任何勝算。
莫名的秦天臉上出現一絲苦笑,邪門果然強大,自己今日非旦滅不了邪門反而是要被邪門給滅了。
現在他也終於明白,憑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與整個邪門抗衡,只是現在根本沒有人幫他,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全部將他視爲魔頭,人人慾殺之而後快。
在正與邪之間,他秦天都沒有任何生存的餘地。
現在他更是別無選擇,小念君就在馮長老的手裡,他如果不按照假的馮長老的話的去做,小念君就會有危險,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更不想小念君出了什麼事情,看到葉清嵐傷心的樣子,他已經是愧對他們,便不能將這種傷害再度加深。
此時--惟有放手一搏!
來吧,既然天下之人都不給我秦天生路,那我秦天便殺出一條血路,殺出一條屬於自己的生存之路。
神擋殺--神!
魔擋殺--魔!
狂暴的天道之力在心神控制之下,於周身匯聚,組成一道強悍無匹的防護屏障。
神刃於手中極速舞動,金光璀璨,刺人眼目。
然而,數十道血影的實力卻是更是強悍,一道道根本無法看清本體的血影,張牙舞爪般抓向天道屏障,嗤嗤嗤的響動不斷驚起,每一次抓擊天道屏障上都會留下數道淺淺的抓痕。
終於--天道屏障一震動晃動,一道抓痕深入其中,那道鮮血淋淋的血便是伸出其中。
秦天微微有些驚訝,手上動作卻是不慢,就在這隻手伸進的瞬間,神刃便是砍了過去。
嗤的一聲輕響,那隻血手便被砍成兩半,然而讓秦天沒有想到的是,那被闢成兩半的手,居然還能動。一側帶着兩根手指,一側帶着三根手指,分叉着抓向秦天,那情景可怕極了,連秦天都是心神微微有些波動。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邪門之中居然有這麼可怕的邪術!
此時的秦天腹背受敵,身體周圍雖然有着天道屏障保護,可同樣周圍也滿是那血影圍着,不斷用血手抓着天道屏障向他攻擊,他縱然劍術高明,實力不凡,此時竟是無法派上多大的用途。
那些伸入天道之中的血手,根本無懼他手中神刃的砍闢,這纔是最關鍵的問題。
由於一時間沒有更好的辦法對敵,秦天竟在這種攻擊下,有些防守的不是那麼嚴密。
一道被神刃闢開的血手,像是一根分叉的權枝一樣,筆直的向着秦天的後背刺了進來。
嗤,秦天防守不及,雖然最後反應過來,只是被輕輕刺中一下,便是躲開,但他的後背同樣是被刺開了一些。
傷口並不痛,只是有些發癢,秦天此時也不可能在乎這些。
他必須要殺掉這些血影,或者說是想辦法逃出去,否則不但他要死,連葉天海都要跟着死。
“殺!”
秦天大喝一聲,將氣勢提到巔峰狀態,今日一戰,只有拼盡全力了。
似是正是這一聲大喝起了作用,那些血影在之後與秦天的對戰中,竟是漸漸有些不支。
而秦天也是找到了一些方式,凡是抓向他的血手,他直接以神刃砍斷,而非闢開,果然這一樣來,那斷掉的血手失去本體的支撐,便是會化成血霧,最後消散。
一場熬戰,在深洞中打的激烈無比,血腥而又懾人。
海水早已是被血水染紅,眼前能看到的景象,除了血還是血。
又是撕殺了一陣,最終秦天手中神刃抖出數道劍花,又是解決了一個血影的生命之後,秦天便帶着葉天海逃離深洞。
而不知是什麼原因,此時擋在深洞上方的血色石塊,竟是沒有那麼強大了。在秦天手中神刃闢斬幾下便是破開,秦天帶着葉天海迅速向着海上躥去。
剩下的十餘道血影似是要追出去,這是深洞中又是一道極爲悠遠的聲音響起,阻止了這些血影。
滿是鮮血的深洞之中,隨着這道聲音響起,血水開始從海水之中抽離,最後慢慢融入了深洞中的石壁之中。而這裡之前損壞的一切都是恢復如初。就連那藍裙女子的屍體都是消失不見了。
海面下兩道人影躥了出來。
“大長老,你怎麼樣?”秦天扶着葉天海,發現他的臉色越來越白,不由有些擔心。
葉天海苦笑,搖了搖頭道:“無妨,休息幾日就能恢復。沒想到老夫與你一行,非旦沒有幫忙卻還成了你的累贅,真是慚愧啊!”
秦天道:“大長老這是哪裡的話,我們都是共同經歷過生死之人,我們之間還需要說這些嗎?在我心中您就是長輩,是值得我秦天尊敬的長輩。”
葉天海會心一笑道:“好了,不說這些,我們抓緊離開這裡吧,那血影着實厲害,我們現在還無法與他們抗衡,不過此番倒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至少,我們已經確認那深洞便是邪門的入口。”
秦天帶着葉天海向葉清嵐她們那邊飛去。
路上,秦天開口道:“大長老真相信那是邪門的入口嗎?如果真是,我想我們剛剛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逃出來,我總覺得其中有些蹊蹺,並非我們表現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你是說,邪門之人是有意放我們離開的?”葉天海驚訝道。
“我想應該是這樣,只是有些想不明白。那處地方就算不是邪門的入口,可利用那道深洞想要找到邪門也是不難,按理說他們不應該放我們離開的,可爲什麼?”秦天越來越是想不明白,邪門之人就不怕他將此事說出去,給他們帶來滅頂之災。
葉天海道:“不管如何,此事應該儘快通知給洪荒大陸各大宗門讓他們知曉。”
秦天苦笑道:“只怕他們未必會信。”
“信也罷,不信也罷,總是要讓他們知道。”葉天海很是嚴肅的說道。
秦天又是問道:“那麼除了這些,我們還應該如何去做,邪門實力如此強大,只靠我秦家必然是不敵,可眼下秦兒還在那假的馮長老手中,我們若是不按他說的去做,秦兒就危險了。”
葉天海面色有些難看,爲何秦天如此爲世人着想,可世人最後卻都是這樣對他,世道竟是如此不公。
葉天海道:“那馮長老利用秦兒讓我們秦家對付邪門,其目的不過就是讓我們送死,或者是說讓我們與邪門兩敗俱傷,他好坐收漁人之利。但是不管最後結局如何,對他都沒有壞處,而我們秦家卻是得不到一點好處,甚至最後有可能會被邪門滅掉,到時秦兒也同樣活不成。但是至於如何做,老夫想我們應該想辦法將秦兒救出來纔是關鍵。”
這個道理秦天也明白,可卻是極難,現在那假的馮長老去了哪兒,他都不知道,如何救人?
很快兩人回到了葉清嵐她們所在的地方。
“嗯?”
當看到葉清嵐她們的身影時,秦天竟是愣住了,站在葉清嵐身邊的那個人是誰--竟是馮長老。
他居然還敢來?
難不成這個馮長老是真的?
秦天滿腦子疑惑。
“清嵐,這是怎麼回事?”秦天看到葉清嵐臉色有些不好,來到他跟前開口問道。
葉清嵐還沒有開口,馮長老便是說話了。
他道:“秦宗主,我叫你辦的事,你辦的怎麼樣了?”
面對馮長老的質問,秦天臉色極爲不悅,他道:“你可是給了我一個月的時間,現在才只不過過去幾天,你沒有權利過問。還有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一旦天宵宗和秦兒出了任何事情,我便拿你去祭他們。”
莫名的,聽到秦天說到天宵宗三個字時,馮長老臉色一暗,隨即卻是隱藏了下去,他道:“我的確是給了你一個月的時間,但是現在我反悔了,不算今日,我再給你半月時間,如果半月內你還無法對付邪門,那麼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到時天宵宗還有你們的兒子都必須死。”
聽到假的馮長老的話,秦天竟是無話可說,一方面是因爲小念君和天宵宗的命運握在他的手裡,一方面則是他竟是卑鄙到了如此地步,這樣的人你與他說什麼,還有用嗎?
最好的辦法就是殺掉,可惜的是現在還不能,只能忍着。
“終有一日,我必取你性命!”秦天冷冷道。
馮長老道:“這麼說秦宗主是答應了,哈哈哈,秦宗主果然爽快,也罷,此事已經完成,老夫該離開了,最後預祝秦宗主滅邪門之事順利,哈哈哈。”大笑中人飄然離去。
“夫君,我們要不要派人跟上他?”葉清嵐臉色很是不好。
秦天道:“不必了,他如果怕我們跟蹤就不會獨自一人來這裡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他給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是嗎?”秦天不屑一笑道:“我想我應該想到了什麼,他今日不惜冒險找到我們,只是讓我們提前行動,那麼我想,這其中一定是出了什麼變故。清嵐,你最好是親自前往一趟天宵宗,讓林宗主派人去查一查最近發生的事情,或許我們能從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嗯!”葉清嵐想了一會兒,這才說道:“好吧,夫君,你要小心!”
秦天笑笑道:“放心吧,現在整個洪荒大陸能對付你夫君我的人還沒有幾個。”
“嗯,夫君,我走了。”葉清嵐帶着幾名秦家子弟離開了。
噗,葉清嵐剛走不久,秦天便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那血竟是烏黑如墨。
“秦天,你是故意支開清嵐,怕她知道你受傷的事情?”葉天海剛纔還在詫異秦天爲什麼讓葉清嵐去天宵宗呢,現在明白了,但有些不是很理解。
便在這時,秦天卻是說道:“此次受傷雖輕,可卻是極爲嚴重,大長老你看看這是什麼?”
說着,秦天將手向後面一伸,臉色劇變,竟是硬生生的從傷口中扣除了一塊血塊。
“這是手指骨?”葉天海驚訝。
秦天道:“不錯,這正是那刺入我背部之後,那血手上留在我體內的。”
“可是,這能說明什麼?”葉天海還是不理解。
秦天道:“我們之前就在詫異,我們爲何能夠逃出來,肯定是對方有意放過我們,那麼是什麼原因,我們卻是不清楚,就在之前傷口的傷勢發作時,我纔是明白這其中的原因,因爲這根血指骨的原因,我體內的血已經變得不再純結。”
“什麼意思?”
秦天苦笑道:“我可能要成魔。”
“成魔!”
“不錯,只不過現在我還能控制自己的思想而已,可一旦若是有什麼事情刺激到我,我估計我就會踏入魔道,成爲一個只知道殺戮的魔頭。”
葉天海道:“就沒有解決的辦法嗎?”
秦天道:“我現在體內的血液就在沸騰,我需要先閉關幾日將這股血液暫時壓下去,然後去天機山尋找天機道人,他老人家或許會有辦法。”
葉天海重重點頭,道:“既然如此,秦天你便先去閉關。集合好所有秦家子弟後,我們便離開這裡。”
“只是大長老你的傷?”
“無妨,老夫大風大浪歷經無數,受傷比這次重的不知多少次,最後都是能保住性命,今日這點傷不算什麼。”
體內的氣血奔騰翻涌,像是要隨時衝**體一樣,可秦天知道這不是真要衝破他的身體,而是在改變着他的血液。
人的血液都是鮮紅的,可他體內現在已經有一些血液變得烏黑如墨。
此時體內血液沸騰,更像是血液之間的搏鬥,最終是哪一方勝全在秦天的意志強弱。
意志強,則定能安然渡過。
意志弱,則如秦天自己所講,他將成魔,一個只懂得殺戮的魔頭,因爲在此時,他就有一種要殺人的衝動,心中昔日那對除魔聯盟的恨,對那些對待他不公之人的恨,在這個時候都浮現了出來。
如決堤江河,只是現在那口子還很小,而且也在不斷修復,可也如秦天所說的一樣,一旦有什麼事情再激刺到他,那麼結果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