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晚霞已經退去,廣袤的大漠上升夜色籠罩,在幽暗的夜色中夾雜着一些暗紅,那是晚霞在退去後留下的光暈,眼前越黑,可天邊卻是越來越亮。
按沙米達親王生前所指的方向,四人結伴而行,賽風兒走在最前面,阿美兒其中,波天弘羅春和都突巴走在最後。
“阿達米說還有兩天我們就可以走出沙漠了,可這一路打打殺殺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現在我們都是有傷在身,身下的這馬匹也是幾天沒有進料了,不知還能堅持多久,也不知道我們能夠走出這浩瀚的沙漠不?”阿美兒在馬背上看着四周迷茫的夜色。
“不會的,只要我們懷着一顆必勝的信念,就一定能夠走出去。”
沙漠的夜晚總是神秘莫測,剛纔還是熱浪滾滾的沙海,一陣狂風過後,突然又象到了冬天一樣,轉眼間高寒高冷起來。
“這風吹得象刀割一樣,恐怕是要下雪了,”波天弘羅春說。
“要是下雪,那我們可就見到奇蹟了,在我的家鄉還沒有見過在這個時候下雪的天氣呢!”賽風兒回過頭來說道。
“在我們蓋達大草原,這樣的天氣已經是習以爲常了。”都突巴接着說道。
“真冷啊,這沙漠也太古怪了,白天把人熱死,夜晚把人凍死,就沒有一個風平浪靜的時候。”
“大家儘量靠籠點,免得走分散了。”
賽風兒回過頭來,不遠處一片沙塵滾滾,隨着一聲淒厲的長嘶,一羣黑影出現在眼前。
“不好,我們遇上狼羣了。”賽風兒焦急地說道。
“你們看,在那邊呢。”波天弘羅春指着不遠處的幾點綠光說道。
“來勢不小啊,看樣子大約有數百隻之多
。”都突巴說。
“誰帶了火石,這些可惡的傢伙對火有種天生的畏懼感。”賽風兒大聲道。
狼對人血的味道有着特殊的敏感,她們肯定是嗅到了我們的味道了才把我們跟上了。狼是很聰明的動物,同時也很有紀律性和忍耐心,不到時候它們是不會輕易對人發起攻擊的。
頭狼仰天長嘶一陣,狼羣彷彿聽到了衝鋒的號角一樣,一起嚎叫着向他們猛撲過來。
“沒有火啊,怎麼辦?”波天弘羅春焦急的說道。
“那隻好見機行事了。”說話的當兒,發號施領的頭狼已經向賽風兒發起了第一次猖狂的攻擊。
朦朧的夜色中,它咧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兩腿騰空,一個縱步,就地一個騰躍,就上了賽風兒的坐騎,那棗紅的駿馬一驚,一嘶長鳴,兩蹄騰空,賽風兒手急眼快,把手向天一託,那頭狼瞬間就斷了脖子,在地上來回翻滾,四腿亂拋,可就是頭始終耷拉着擡不起來。看着頭狼受挫,羣狼頓時偃旗息鼓,匍匐在一邊只是嚎叫,不敢越雷池半步。
“你們趕快走,等那些羣狼明白過來就來不及了。”賽風兒在馬上大聲招呼着他們三位。
果然,沒走出幾步,那羣狼便捲土重來,這回可不是一隻出來單挑獨鬥,而是羣起而攻之,從不同的方向一同向賽風兒撲來。
“這下完了,對付一隻已經讓我吃不消了,一下上這麼多來,怎麼應對啊?”賽風兒的手有些顫抖,身體羅嗦起來,心裡更是沒底。有兩隻已經騰空起來了,賽風兒在別無選擇之際只好把頭一低,卻不料帶來了意外的收穫,那兩隻狼出奇的將頭碰到了一起,一片火光之後,兩匹狼的頭被碰得粉碎,漸出的血漿飛漸了賽風兒一臉。
這兩頭狼的意外喪命,並沒有使其他的羣狼象剛纔那隻頭狼失敗後而畏縮不前,而是立即傾巢出動,一同將賽風兒團團圍住。併發着淒厲的嗷叫。聲音恐怖,在夜色發出絲絲陰冷的寒氣,讓人不寒而慄。賽風兒覺得今晚自己是必死無疑了,再過一會兒老爸老媽給我的這肉身即將成爲這些餓狼的美味佳爻。唉,自己死了不要緊,可我已經在阿美兒面前說了大話,跨下海口,賭了毒誓,和別人義結金蘭,今後同仇敵愾。可現在大仇未報,卻要葬命狼口,悲哉,悲哉,在江湖上將會留下永遠的話柄,我這愛說大話的毛病啊,竟然使自己這般的丟人現眼。阿美兒我的死你們幾個不要在別人面前提起哈,等我下輩子了來實現我的諾言好嗎?
“小兄弟,不必泄氣,我來了。”
天空一道霹靂閃過,整個大漠一片通明。隨後一聲大吼,那聲音彷彿帶着無限的穿透力,在刺破茫茫的夜色後,在平地上耀出一道刺眼的白光,賽風兒仰天一望,但見一個閃着金光的骷髏披着雪白的長衫從天際間飛來,是怨下魂羅王,想不到這森森的 千年白骨竟時時護佑在我的左右。
“謝過英雄,在下日後一定報答。”
“少說這些不着邊際的大話,日後你的事業成功了,給我立個牌位就萬謝了,不用建什麼陵寢的。”
“這個,你、、、、”
這怨下魂羅王恐怕是附了我的身了吧,不然我和波天弘羅春兩人的對話他怎麼知道呢?真是怪事。賽風兒俯下頭再看自己的周圍,已經橫七豎八躺着許多狼羣的屍體,個個身首各異,正哧哧的冒着殷紅的血。
見剩餘的狼羣像兔子一樣的開了溜,幾人急忙翻身上馬,向夜色的深處狂奔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