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葉逢春卻是無計可施,心中又想:“於家被二次滅門,那于慧卻是始終不肯現身,看來應該真是在閉生死關,想突破元嬰期,因此收不到傳訊符!這下可是碰的巧,如果這sao貨出現,我還真難以做到兩次屠滅於家……這次滅於家,雖然將其在祖宅中的核心弟子一網打盡,但很可能還有在外漏網的,只要那于慧不除,於家還有死灰復燃的一天,看來到時候我只有再費力清剿一番了!于慧未死,月兒身上的血咒也就無法完全解除,看來我只有另想其他辦法了!總不能讓月兒一直躲在他鄉異國,有家不能回,過着背井離鄉的生活,還不敢輕易現身,免得被于慧察覺,找上門來……”
想到此處,葉逢春又怒罵了幾句之後,憤憤而去,御劍飛回左思月暫時躲藏之地,左思月身上的血咒一日不除,他心中就一日難安,更是不敢讓左思月隨意外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會被對方感應到,到時候催動血咒自爆,那可就糟糕了!
葉逢春本不想繼續修煉血靈經後續秘法的,不過爲了能徹底消除左思月身上的血咒,也只好勉爲其難進行修煉了。
血魔教鎮教法決血靈經中,有關於血咒這一秘術的詳細介紹,葉逢春從那公羊煉屍的儲物袋中,找到了血靈經從築基期到金丹後期的完整全本記載,上面就有血咒這種秘術的修煉方法。
血咒乃是血魔教的三大秘法禁術之一,不過卻很少有人會去修煉,畢竟這種禁術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血咒對被施法者來說固然難以解除、伴隨終身,而對於施法者,也是有着莫大的限制,首先要活捉目標,才能施法,並且施法的過程十分複雜,需要自己的一滴精血才行,其次若是被施法者修爲過高,一般不會施法成功的,反而會遭到反噬,並且隨着被施法者境界的突破,所下血咒的影響力就會越來越淡,最後自然會消失不見,同時,也會對施法者自身造成不小的打擊!
而要解除血咒,除了施法者主動大耗元氣收回被施法者體內那滴下過詛咒的精血之外,只有三種方法可以解除別人下在身上的血咒。
第一種解除血咒的方法自然就是突破境界,若是左思月此時突破到金丹期,在突破境界之時,天地之力會把加註她身上的不良禁制徹底消除,當然前提是施法者的修爲在金丹期以下。
第二種解除血咒的方法則是修煉某幾種剋制血咒的秘術功法,可以慢慢消除掉血咒的影響,這幾種秘法之中,以火系、雷系秘法最常見,冰系功法次之,但左思月乃是單一水系靈根,這兩種法訣都無法修煉,更別提其中秘術的修煉了!
當然若是有人修煉了血咒這種秘術,也是可以幫助別人和自己消除掉血咒影響的,不過要耗費自身不少的精血才行,並且施法過程十分兇險,稍有不慎就可能遭到反噬。
第三種解除血咒的方法則是施法者肉身死亡,精血不在,當然就無法引爆血咒,血咒的影響自然就會自動消除掉。
當初思來想去,葉逢春還是覺得最後一種方法可行,只要藉助煉屍偷襲之力,殺掉那罪魁禍首的于慧,左思月身上的血咒自除,也不用他消耗大量精血了。
不過現在看來卻是行不通了,那于慧一直躲在百花谷山門中閉關,守衛森嚴,更有數名金丹期修士坐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來,而一旦出關就可能是元嬰期的修爲了,加上經歷了於家兩次滅門之後,警惕心增強,再要殺她幾乎是不可能了。
而慕容壇主當初加在他身上的禁制,乃是一種魔修常用的禁制,只不過有定位的作用,卻是沒有其他影響,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種禁制早就自行消除了,目前對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影響。
殺于慧的方法行不通了,葉逢春思來想去,這才決定用第二種方法徹底解除左思月身上的血咒,不過這樣做的話,他將被迫修煉血咒這一魔道高手都不願意修煉的秘法禁術,並且爲左思月解除血咒的時候,自身還會損失不少的精血,很可能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不良影響。
但左思月身上的血咒,始終是他心頭抹不去的陰影,如今他已經別無選擇,只有選擇修煉血咒禁術了。
這天,葉逢春已將血靈經修煉小成,晉級融合中期境界,於是封閉了五行陣的禁制,與左思月一前一後盤膝坐好,猛然咬破舌尖逼出一團精血,張口噴出,任由那團精血漂浮在眼前,雙手卻是飛速變幻着手訣,按照血咒這一禁術的製作方法,將無數道繁雜的靈力凝結而成的符文打在其上。
兩個時辰之後,那團精血縮小到一滴大小,其中散發出一股恐怖的氣息,隱隱有血光乍現,葉逢春也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臉色有些蒼白,額頭見汗,爲了煉成這一滴血咒,早已經耗費了他大量的精血和元氣。
此時血咒已經煉成,像一滴血紅的淚珠一般,飄浮在葉逢春面前的空中,隱隱泛出符咒特有的禁制光芒。
葉逢春來不及休息,只吞下了兩滴五百年石瓶靈液補充法力,接着就打出一道手訣,將那滴新煉成的血咒打入了左思月體內,沿着她的血脈開始緩緩運轉,尋找于慧下在左思月體內的那道血咒。
又過了半個時辰時間,總算在左思月的小腹位置找到了那滴被下了血咒的精血,葉逢春心中大喜,急忙指揮自己那滴精血,化成一張大網一般,飛快包裹了那滴于慧的精血,並鑽出左思月體內,懸浮在離地數尺空中。
那滴精血無人操控之下,卻是很容易就被捕捉到了,連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見成功將那于姓女修下在左思月體內的血咒引出,葉逢春心中稍微鬆了口氣,接着眼神一寒,手指那團精血,口中喝道:“爆!”
只聽轟的一聲輕響,那團精血爆裂開來,化成一朵殷紅奪目的血紅色蘑菇雲,旋即就消散在空中不見了。
百花谷內谷一處密室之中,一名中年女修正在閉關突破的緊要關頭,突然感受到了什麼,面色大變,接着一張口,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神色頓時委頓了下去。
而她體內剛剛漲大了一圈的金丹,此時轟然碎裂,法力反噬之下,在她體內不受控制,肆虐不堪。
女修的身體在肆虐的法力作用之下,忽大忽小,像是任人揉捏的麪糰一般,而其面孔早就因爲無邊的痛苦變了形狀,眼神也開始渙散起來。
這種狀況持續了約莫有盞茶時間,這才聽到砰地一聲巨響,女修的身體突然爆開,血肉向四周噴散,大部分都糊在了四周石壁上,而地下早就血流成河。
密室之中,卻是徹底失去了女修的身影,化作了這滿屋的血雨,情狀甚爲恐怖。
此時一道九寸大小、青色的虛影從密室角落之中現身而出,望着糊得滿地、滿牆的血肉,口中發出一陣淒厲之極的慘叫之聲。
石門緩緩打開,一名二十歲左右的白袍女修急急忙忙衝了進來,望着滿地的慘象,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起來,看到了牆角的青色虛影,懦弱地呼叫了一聲:“師尊……”
那青色虛影二話沒說,驀地化作一道青光,鑽進了那白袍女修的頭頂天靈蓋,頓時只見白袍女修臉色慘白起來,雙手抱頭,五官一陣陣的扭曲,看起來十分痛苦的樣子
不多久之後,白袍女修神色就變得木然起來,不過眼神卻是望着西北方向,閃過一抹怨毒無比的滔天恨意。
爲左思月成功解除血咒之後,葉逢春精力耗盡,無力地盤膝坐在地上,一臉虛汗地打坐調息,此時雖然感到一陣陣的疲憊和力竭的感覺,元氣大損得厲害,不過能爲左思月徹底解除血咒的折磨,永久解除後患,心裡卻是感到異常高興。
其實在爲左思月解除血咒的時候,他也着實捏了把汗,要知道那血咒可是一名金丹後期的修士所下,以他融合中期的修爲,要用親手煉製出的血咒與對方的血咒同歸於盡,卻是冒着極大風險的。
若是引爆了他親手煉製的那滴血咒之後,仍舊無法破除左思月的禁制,那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纔好了,他因此還會受到對方血咒的反噬之力,因此落下隱疾,調理不好的話,恐怕會對今後的修煉有極大地負面影響。
好在此地離得於慧過遠,其無法感應到這一滴血咒的氣息,也就無法控制,處於任人宰割的地步,這才很容易地就將潛藏在左思月體內的那滴血咒給逼出了體外。
再加上左思月晉級融合期之時,已經消除了一半左右的血咒之力,如今只剩下另一半血咒之力,葉逢春幾乎拼盡全身精血的情況下,親手煉製的血咒終於與對方那半滴的血咒同歸於盡了。
這也是萬幸之事,若是左思月此時並未晉級融合期,要對付一名金丹後期修士所下的一滴完整的血咒禁制,卻是根本不可能之事了,不只是不可能,施法者還會遭到強烈的反噬,全身精血自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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