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被打得遍體鱗傷,渾身的衣服都浸出一條條刺目的鮮紅,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女子昏睡在牀榻上囈語不斷:“無類……無類……爹爹……爲什麼不行?娘……”
老爺聽到女子的夢話,內心煩躁不已:這傻丫頭都成這樣了,還在想着那小子?
唉!這就是所謂的“女大不中留”嗎?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
以前對我們可謂是百依百順,而現在竟敢公然和我們抵抗了。
孩子啊!你這麼死心眼,吃虧的肯定是你啊!
老爺既是心疼,又是無奈,看着面色痛苦的女兒,心裡也陣陣抽痛。
……
大夫爲女子診了脈,說只是皮外傷,外敷上藥,再喝點湯藥調理一下就沒事了,老爺夫人這才送了口氣。
夫人埋怨道:“你下手也太重了,她是女兒家,怎麼承受的住?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夫人邊說邊抹淚,幫女子擦着汗水。
“當時是在氣頭上,哪還顧得了那麼多?你看她那麼倔,不教訓下怎麼行?你以爲我不心疼啊?這也是我的女兒,我也寶貝她的好不好?”
老爺雖嘴上這樣說,但心裡還是有些後悔的,自己下手確實重了些,從小到大連罵都沒罵過她,更別說是打了?可這一打就打得這麼重,還好沒有什麼問題,要是打出個什麼好歹,那還不得後悔死。
夫人說道:“我要給她換衣服,你先出去吧!有我照顧,你放心。”
“嗯,那你可要輕一點,別弄疼了她。”
“你呀!刀子嘴豆腐心,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行了行了!我知道輕重,纔不像你呢!你先回去吧!”
……
老爺回到書房,想看看書轉移注意力,可是越看越煩躁,腦海中都是女兒那堅定執拗的眼神,還有那道道醒目的血漬。
隨即把書往桌子上一摔,又走向女兒的房間,不知道不便進去,就在門外來回踱步。
屋內,孃親慢慢地把女子的衣服脫掉,看着那道道鮮血淋漓的鞭痕,心痛極了。
“傻孩子,你怎麼就不服個軟?何必跟你爹對着幹呢?從小到大你何曾受過這等苦?你看看渾身都是傷,你可知孃親心裡有多痛?還有啊!你爹雖然打了你,可是也很心疼你,不比孃親擔心的少,你也不要怪他,你爹都是爲了你好。”
聽着孃親苦口婆心的勸說,女子漸漸睜開眼睛說道:“娘,我都知道,我不怪爹爹,這頓打是我應該受的,你讓爹爹也別難過,女兒沒事的。”
“傻孩子,你懂事的讓人心疼。唉!婚姻之事是你不能做主的,先不要提這件事了,把傷養好纔是最重要的,知道了嗎?”
夫人一邊擦着傷口,一邊敷着藥。
“我明白,嘶……真痛。”女子現在才覺得傷口好痛,揪心的痛……
“現在才知道痛?你看你剛纔多倔呀!竟能忍着一聲不吭?也不向你爹爹求饒?你就不會給他個臺階下啊?”
夫人清理着那一道道傷口,生怕弄疼了她。
“娘,你也知道我的脾氣,只要是我認定的事,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我並不是心血來潮,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想跟他共度一生,孃親,你也不支持我嗎?”
“你爹爹說的也不無道理,我們對他一無所知,就是孃親也不放心把你交給他,可憐天下父母心吶!”
“孃親!你們都沒見過他,等見了之後你們再發表意見可以嗎?我想你們也會喜歡他的。”
“現在你爹正在氣頭上,你也是傷痕累累,過段時間再說吧!你們兩個都冷靜一下好嗎?”
夫人只得採取迂迴政策,這事兒能放就放一放,再說下去只會傷了父女感情。
“好,我答應。”
……
上完藥,女子由於疼痛被折騰得虛弱極了,就昏睡了過去。
夫人無奈地嘆氣搖頭,對丫鬟說道:“香巧,好好照顧小姐,我先回去了。”
“是!夫人放心,我會盡心照顧的。”
“嗯。”
……
另一邊。
一連又是幾天過去了,上官無類不管發幾次信號都得不到迴應,便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心急如焚。
而女子聽到上官無類的哨音,心早已飛到了他的身邊,只是自己沒有辦法告訴他情況,讓他乾着急也不是個事兒。
女子拖着重傷的身體,寫了一張紙條交給香巧說道:“幫我把這張紙條,送到在鎮子巷口涼亭下等我的那位公子。我出不去,也不能讓他一直擔心。香巧,你要幫幫我。”
“小……小姐……這要是讓老爺知道了,還不得打死我啊!我害怕……”
香巧是知道老爺脾氣的,若是現在還要火上澆油,那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那還有好果子吃嗎?
“香巧,能幫我的只有你了,你就幫我帶個信兒,讓他不要等我了,還不行嗎?”
看着小姐那渾身的傷,又看着那懇求的眼神,香巧也實在不忍心,答應說道:“好吧!那我就幫小姐傳信,讓小姐安心。”
“嗯,還是香巧最好了,沒白疼你,萬事拜託了!”
“小姐放心,我一定送到。”
……到了涼亭,香巧就看到了那苦苦等待的身影,走上前去,着實被驚了一大跳。
原來……世間竟有這樣冷俊絕世的男子!清冷間帶着孤傲,那高冷的氣質,讓人覺得無法靠近。再加上那毫無瑕疵的容貌……香巧內心感嘆:能配得上我們家小姐的,非這位公子莫屬,而能與他般配的,也唯有小姐了。他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只可惜……唉!
香巧上前說道:“這是小姐讓我交給你的,讓你不要等她,她來不了了。”
上官無類大驚,內心猛然一震,他擔心的還是來了。
上官無類接過紙條詢問道:“什麼叫不要等她了?什麼叫她來不了了?她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姐她……她被老爺打得很慘,已經下不了牀了,求公子回去吧!我也得回去了,否則被老爺發現,我肯定得被打死。”
說完,香巧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哎哎……別走啊!我還沒問完呢!”
……
“她捱打了?爲什麼?難道是我們的事被發現了?”上官無類打開紙條,上面寫道:與君相知,永無絕期,如海深情,必不相負。
上官無類收好紙條,尾隨那丫鬟的身影,找到了女子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