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 ωwш _ttKan _co
劍氣縱橫,七彩的水箭紛紛被“帝龍古劍”打落,而這些本來連地面都能腐蝕的毒水卻始終未能在“帝龍古劍”上留下一絲痕跡。
那老婦見了此幕,也不禁“咦”了一聲,顯然也是發現了此子手上的劍有些奇特,竟然能夠不受她毒功的侵蝕。
若是普通兵刃,被她的毒水一沾,就算不會立刻化掉,但起碼也會受到嚴重的損傷,但這柄劍可就有些奇怪了。
那老婦雙眼一眯,又往凌靖的劍上看去,只見一層幽暗凝實的劍氣附於其上,閃爍着淡淡的冷芒,而在那劍尖處,劍氣更吞吐出一尺來長的黑芒。
“好古怪的小子。”難以想象,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居然能練成如此厲害的劍氣,這份功力簡直比江湖上許多老怪物還要可怕。
那些有毒的水箭被凌靖一劍一劍盪開,毒水落向四處,竟泛起了滾滾白煙,這般情形讓他臉上也不禁露出了一絲凜然之色。
他如今雖然學會了“天醫截脈手”,對於一般的毒物倒是不懼,但是眼見這毒水竟如此厲害,哪裡敢怠慢,當下,直把一柄長劍舞的水潑不進。
那老婦眼見這一招似乎奈何這小子不得,心中也頗有些感嘆,這醫宗不知道去哪裡尋了這麼一個傑出的傳人,劍術竟然端的是了得。
但是醫宗、毒宗之爭自從數百年前就沒有停止過,這小子年紀輕輕武功就如此高明,日後成爲一代宗師也非難事,如此的話,對於毒宗可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想到此處,那老婦忽然冷冷一笑,從懷中摸出一個銀質的手鐲,手鐲下面繫着一個小巧的鈴鐺。
“叮鈴鈴!”
隨着老婦的搖晃,清澈的鈴聲忽然響起,便在此時,從一旁的角落裡忽然躍出一個矯捷的身形,身法如電,一掌拍向凌靖的後背,手上帶着點點綠芒。
“呼!”
勁風呼嘯,凌靖自然也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其實適才他一直都在注意着那老婦的動靜,見她忽然掏出一個銀質鈴鐺,便已警覺。
聽到背後的勁風聲,當即腳下一錯,施展出“金雁功”當中的橫空法門,憑空向右掠出丈許,而空中的毒水幾乎已經被他掃蕩了乾淨。
這時,忽然又是一個轉身,一劍橫掃而出,“帝龍古劍”掠過半空,發出“嗡嗡”的顫鳴聲,接着便見火花四濺,這一劍已經掃在了來人的手掌邊緣。
“碰!”
那來人手上套了銀絲手套,這一劍竟在她的掌緣處摩擦出了片片火花。
“果然是你。”凌靖在來人面上掃了一眼,見對方雙目茫然,臉上滿是毒鱗,正是先前被他用“天醫截脈手”險些制住的毒人。
方纔他一劍上的力道不弱,這毒人雖是刀槍不入,但是卻沒有絲毫內力,吃了這一劍,頓時往旁跌了出去。
另一邊,那老婦臉上卻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笑意,就在那毒人被擊退的瞬間,只見這老婦雙足一點,佝僂的身影忽然化作一道狂風,蛇頭柺杖指向凌靖身側,一杖襲來。
這一擊之迅捷,眨眼間便即完成,凌靖尚未來得及轉身,這一杖已經快要打到了他的腰間。
“終究是年輕人,沒什麼江湖經驗啊。”
那老婦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誚之意,蛇頭柺杖頂端,兩點綠芒越來越亮,這蛇頭看起來就像快活過來了一般。
柺杖上的兩顆毒獠已經露出了寒芒,但是凌靖依然恍若未聞。
那老婦眼中露出一絲陰毒的光芒,忽然手上一震,“碰”的一聲,這一杖已經打在了凌靖的腰間,但奇怪的是,凌靖的身形在這一擊之下,竟是絲毫未動。
下一刻,那老婦的臉色便已經完全陰沉了下去。
因爲就在她一杖擊出,以爲就要重創這小子的時候,不知何時,兩根手指已經抵在了她的蛇頭柺杖的頂端,竟讓她這一擊無法再得寸進。
天醫截脈手!
這老婦目光閃爍了兩下,作爲毒宗的傳人,她自然一眼便瞧出了這一指的來路,能夠在這片刻之間便完全封住自己的攻擊路數,天下間除了“天醫截脈手”這門指法,又能有幾門武功能做到。
一擊不成,這老婦倏地便退出兩步,並不再做搶攻。
這小子劍法高深,若是比拼招式,她就算領悟了意境,也是頗有些顧忌的。
凌靖這時方纔轉頭看了這老婦一眼,淡淡道:“前輩,使計偷襲我這一個後生小輩,可是有失風範啊。”
這老婦想用毒人騙開他的注意力,然後再施偷襲,但是他的注意力可是大部分都放在這個老婦身上的,一個意境級高手,可比毒人危險了百倍。
而這老婦的眼光也十分毒辣,這一擊正是卡在自己一劍掃出,不及回撤的瞬間,若是一般高手,只怕就要在這一擊之下受了重傷了。
但是這老婦似乎忘了,他除了劍法之外,如今還有一門絕學級指法傍身,“天醫截脈手”本就是不遜於“青囊屍經”的一門武功,而且“亂花迷人”境界講究的就是指法要快,招式變換要迅捷,正好他於“快”和“幻”兩門要訣上,遠比一般人要領悟的透徹,方纔一指可謂是快到巔峰,一指便截斷了這老婦的所有攻擊路數。
那老婦聞言面色陰沉,冷笑道:“小子,倒是我小瞧你了。”
她手中鈴鐺未動,那毒人便又如一塊石雕一般直挺挺的杵在了一旁,完全沒有絲毫動靜。
凌靖目光冷冷的盯着這老婦,方纔這一招本來是十分兇險,若非他有絕技在身,只怕便着了這老婦的道,而且從一開始就是這老婦在處處搶攻,他這一仗打的也不輕鬆,同時還要處處顧忌着這老婦的毒功,一身實力只能發揮出七八成來,當真是前所未有之局面。
這樣下去的話,終究不是個辦法。
凌靖目光連閃,當即將一口氣沉于丹田,忽然間舉劍踏步上前,這一次也該輪到他進攻了。
而在山谷的另一頭,一個紫衣女子正不斷的在一株株古木之間飛橫騰挪,便如一隻狸貓一般,不斷在林中閃現,身法快速之極。
但是若細細一聽,卻能發現她的呼吸正變得越來越急促,而臉色也是愈加的蒼白了。
在她身後不遠,一個青年正好整以暇的不斷追蹤着,身子一閃,便會如飄渺的柳絮一般,躍上一處枝頭,接着腳下輕點,但是樹枝上卻不會傳來一絲顫動,這青年就這麼不斷閃爍騰挪,卻已經離前面那個紫衣女子越來越近了。
兩人間的距離不斷拉近,這時,那青年的耳朵微微動了動,似乎已經聽到了前面的動靜,忽然大聲笑道:“雨王,你逃不掉的。”
前面那個紫衣女子聽到這聲音,忽然秀眉一蹙,閃身躲到了一株巨大的古木後面,胸口不斷起伏,衣衫上血跡斑斑。
林中又變得一片寂靜,那青年身子停在一處高高的古木上,舉目朝下面看了看,復又道:“怎麼,不逃了嗎?”
青年的聲音在林中傳開,但是良久之後也不見那女子回答,這青年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之色,道:“漣依,你不該背叛教主的,洛楓那個小子怎麼可能是教主的對手,你這次可是壓錯寶了啊。”
許久之後,林中終於響起一個清冷的聲音,道:“秦白川,你應該知道,我做的這一切並不是爲了洛楓。”
那青年聽到這聲音,目光忽然一閃,腳下一點,已經躍上了另一處枝頭,道:“哈哈,這句話你跟我講可沒有什麼用處,你助洛楓這個叛賊逃跑,可是犯了教主的忌諱。不過,若是你肯將東西交出來的話,我想教主會放你一條生路的。”
說話間,他的身形不斷閃爍,但腳下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眨眼間,已經連續躍出了七八丈遠。
“教主?”那女子忽然冷笑一聲,道:“在你眼中,他便是教主了嗎?”
秦白川的身子不斷前行,已經快要接近了漣依的藏身之所,這時卻皺眉道:“聖火令在誰手上,誰就是教主,這難道還需要我告訴你嗎?”
話音方落,秦白川已經鎖定了一株高大的古木,眼中露出一絲狡黠的光芒,身子一閃已經躍到了古木前方,隨即一掌迅捷拍出,掌心一片白芒。
“碰!”
隨着一聲撞擊,秦白川卻輕輕的“咦”了一聲,這一掌竟然拍了個空,直接打在了樹幹上。
秦白川看着眼前空蕩蕩的一片,搖了搖頭,嘆道:“又被這丫頭給耍了,哎,真是頭疼啊。”
秦白川撤掌,轉身又看向四周,但是在他身後,這古木的樹幹上卻是以他的掌印爲中心,結了一層直徑尺來長的圓形冰晶。
““寒冰綿掌”,果然名不虛傳。”林中又傳來漣依的聲音,只是聲音卻忽然變得有些飄忽起來,秦白川擡頭看了看左右,一時間也猜不透她到底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