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將林中潛藏的人影全都掃描了出來,即使此刻在林中按兵不動的那個老者也被凌靖看的清清楚楚.
他見那老者只是目光陰狠的看着自己,當即冷笑一聲,並未直接撲到那老者的藏身之地,而是將長劍不停揮灑,在林中飛速遊走起來。
凌靖的身法極快,而此時又有全息戰鬥系統之助,根本無須顧忌藏在暗中的敵手,一步出一劍,一劍殺一人,每一劍都不離敵人的要害之處,不管敵手從何處攻來,他都能在最短時間內,刺中敵人要害。
這便是全息戰鬥系統的可怕之處,讓凌靖處處佔盡先機,除非是有數個與他武功旗鼓相當的對手圍攻自己,否則休想傷到他一根寒毛。
林中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根本沒有人能擋得住凌靖哪怕一劍,無論是暗器還是短兵、長兵,在“獨孤九劍”之下,只要一出招,便會將破綻盡露在凌靖眼前,而且如今他的內力曰益精深,勁力到處,一劍便能斃敵,連殺數人之後,幾乎沒有遇到一絲阻礙。
凌靖如虎入羊羣一般,片刻之間又已經連殺六七人,那藏在暗中的老者眼角不停抽搐,心中不住暗罵:“這哪裡跑出來的小子,怎地劍法恁的高明。”
他自忖不是此子的對手,就算此時衝出去也不過是再添一條人命罷了,有心就此作罷,但想到此番乃是受了左盟主的命令,前來伏擊恆山派一行人,結果自己這方傷亡慘重不說,竟連恆山派一個人也沒殺死,回去又怎好向左盟主覆命。
那老者心中暗怒這小子打亂了他的計劃,先前遲遲不見山頂上的人砸下巨石,便知是自己計謀暴露,被人給破壞了,卻不料此人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自己這方竟沒有他的一合之敵。
“怎麼辦?”老者暗中躊躇不定,按照左盟主的計劃,此次福建之行,恆山派是一定要消滅掉的,自己本是聲名狼藉的江湖大盜,承蒙左盟主看得起,被招致麾下,又予以厚待,難道連這一羣女流之輩都奈何不得麼?
老者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從身後摸出兩根長鐵牌,鐵牌通體黝黑,長約一尺,兩面都雕刻了古怪的花紋。
老者摸出鐵牌之後,一步一步慢慢從密林中往前挪去,隨即饒了一個圈,來到了凌靖身後兩三丈的地方。
凌靖將那老者的動作“看”的清清楚楚,此時並未轉身,連出兩劍,將剩下的兩名蒙面人也給料理了。
密林中慘叫聲瞬間而止,輕微的夜風中,只有一些林間的小蟲還在嘶叫,四下一片寂靜,淡淡的月光從樹木的枝椏之間落下,在地上留下了斑駁的樹影。
“呼!”
一聲呼嘯,一陣疾風從凌靖背後襲來,卻是那老者看準時機,如獵豹般偷襲而出,兩面鐵牌同時打向凌靖的後心。
“終於捨得出來了麼!”凌靖冷哼一聲,身形絲毫未動,似是全然沒有察覺。
那老者眼中閃過一絲凜冽的殺意,兩根鐵牌一前一後遞出,眼看便要拍到凌靖的後背上去。
便在此時,卻見凌靖霍然轉身,劍光在身下劃過一條銀色的弧線,手中“帝龍古劍”瞬間上撩,在那老者極其錯愕的眼神當中,一劍快若閃電,瞬間切開了他的胸膛。
其實凌靖這一劍倒是說不得有多麼高明,只是快到了極致而已,以十成的“無招境”和宗師級的內力來使劍,就算是再怎麼普通的劍術,在他手中也能化腐朽爲神奇,發揮出莫大的威力。
而且他這一劍來的極其險峻,那老者顯然沒有料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一一看在了眼中,本以爲是一擊斃命的招式,卻不想反而是自己羊入虎口。
凌靖一劍解決了這老者過後,將“帝龍古劍”收回劍鞘,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山道上的伏擊還只是嵩山派的第一波攻勢,此地離福州城還有很長一段路程,看來接下來的麻煩事還有不少。
而且先前他觀察過這些蒙面人的武學招式,五花八門,很多明顯都是旁門左道的武功,招式毒辣、陰險,根本不是嵩山派的武學。
嵩山派最富盛名的劍法乃是“嵩山快慢一十七劍”,共一十七路劍法,氣勢森嚴,如長槍大戟,縱橫千里,乃“堂堂正正之師”,卻不似這些人的武功那麼狠辣。
“看來左冷禪這些年,應該是暗中招納了不少旁門左道的高手啊。”凌靖瞧了瞧那老者的屍體,用劍鞘輕輕挑開他的黑色面巾,露出了下面一張焦黃的老臉。
老者左臉上一道刀疤從眉角一直延伸到鼻樑處,看起來十分兇狠,只是此時卻雙目圓睜,滿臉的驚疑之色,似乎到死也沒明白,爲什麼對方會突然出劍。
凌靖見此人面相陌生,不像是“嵩山十三太保”當中的人物,又想起先前通過系統掃描到的景象,此人乃是使的雙鐵牌,如此冷僻的兵刃,想來應該是練的什麼比較生僻的武學。
他看着遍地的屍首,呼出一口濁氣,心中卻有些疑惑,怎地漣依解決了山頂上埋伏的人手,卻沒來跟自己會合?
以她的武功,應該也不會遇到什麼麻煩纔對。
左近一直沒見漣依的影蹤,凌靖心中微微有些放不下心,當即從密林中走了出來。方一露出身影,便見林外一衆恆山派的弟子正一臉敬佩和懼怕的看着自己。
他微微搖了搖頭,只聽右上方還有打鬥聲傳來,卻是儀和等人在這稍微寬闊一點的地方擺出了一個簡易的劍陣,只見儀和和兩外兩名中年女弟子三劍齊出,將一個使判官筆的大漢圍在了中心,三劍始終不離敵方要害,縱然此人身手不弱,也被三人逼的有些手忙腳亂。
“這便是恆山派劍陣的真正威力麼。”凌靖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眼,儀和等三人雖說已經是恆山派中武功較高的幾名弟子,但根據系統的評估,內力也不過纔在四品,離最普通的一流好手都還差着許多距離。
恆山劍法本以守禦見長,防守有餘,攻勢不足,但此時卻見這三人結成劍陣,三人的劍法環環相扣,殺機凜然,一改恆山劍法擅於守禦的特點,當真是極其高明的劍陣。
而且這還只是三人湊出的小劍陣,便有如此威勢,如果是七人結陣,只怕便是一流高手,也難以逃脫這劍陣的攻勢。
“果真厲害。系統,將他們的劍陣記錄下來。”凌靖覺得這個劍陣說不定以後還會派上什麼用場,當即讓系統將恆山派的劍陣先行記錄下來,系統的分析優化功能無比強大,說不定這個劍陣經過系統的改良之後,威力還能再次提升。
凌靖緩緩從密林的邊緣走了過來,一旁的恆山派衆弟子不由自主的就讓開了一條道路,儀琳躲在幾個師姐後面,只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好奇的打量着他。
凌靖定睛往定靜老尼姑那方看去,見兩個使鋼刀的好手已經在“萬花劍法”的逼迫下,露出了敗象。
這兩人也都是一流好手,內力應該在三品左右,但是定靜師太的內力通過探測到的波動來看,已經達到了二品的巔峰,無論身法還是劍法都遠在這兩人之上,先前三人圍攻,尚不能奈何得了她,此時這幾個蒙面人心中惶急,又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
“這第一道難關看來是安全度過了。”凌靖心中稍稍鬆了口氣,儀和三人用劍陣困住那使判官筆的高手,佔盡上風,只需片刻便能將此人斬於劍下。
說來倒是要多虧了那個神奇的劍陣,竟將三個二流高手聯合的如此緊密,招式密不透風,攻勢凌厲,讓那個蒙面人高手根本無暇還手,只能左支右絀的提筆招架。
至於定靜老尼姑那邊,他就更不擔心了,這個老尼姑身手很厲害,比之師孃甯中則還要高明許多,與嶽不羣想比,只怕也只是稍稍弱了半籌。
“好了,該是功成身退了。”凌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隨即又皺了皺眉,心道:“漣依這丫頭到底跑哪兒去了?”
漣依對自己有多麼依賴,他自然感覺的出來,但一直到現在也沒見她出來跟自己會合,這可就讓人十分奇怪了。
“這丫頭不會是出什麼事兒了吧?”他心中微微一跳,暗自猜測是否嵩山派還有別的高手在左近,將漣依給引了過去……
“不行,我得趕緊去四周看一看。”恆山派這邊危機暫時解除,已經不再需要他。當即足下一點,斜掠上了山道上的小山石壁上,雙足連踏,正欲飛上峰頂,卻聽底下有人道:“衡山派的師兄,煩請留步。”
凌靖身形微微一頓,“看”到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喊住了自己,那姑娘不似其他恆山弟子一般都削去了長髮,看來應該是恆山派的俗家弟子。
這姑娘的清秀容貌倒是不可能讓他停住腳步的,只是此時那姑娘手中還拿着一封信件,他這纔好奇的從山壁上落了下來。
那小姑娘一見凌靖落下,頓時鬆了口氣,走上來笑道:“師兄,先前有一位身穿紫衣的姑娘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