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靖在這邊提升實力,心中歡暢,但令狐沖、田伯光那邊卻是驟生變故。
田伯光橫刀而坐,臉上帶着一絲輕鬆和寫意,以他的實力,或許只有各派當中的一代高手才能給他一些壓力,但眼前的令狐沖顯然還沒這份實力。
他看着令狐沖,笑道:“令狐兄,田某佩服你的豪氣,不願再傷你,你認輸罷。”
令狐沖渾身上下鮮血淋漓,一手拄劍支着身體,鮮血沿着手臂從劍身滴落到地板上。
他灑然一笑,道:“田兄真是愛說笑,我這精妙劍法還未來得及施展,怎的便叫我認輸。哦,是了,田兄是怕輸於我,面上過不去吧。”
田伯光哈哈一笑,道:“好,既然令狐兄還是不願認輸,那田某便見識見識你們華山派的精妙高招。”
令狐沖勉強一笑,提起長劍使出一招“有鳳來儀”,這招乃是華山劍法中的上乘劍招,一招之中蘊含五種變化,但他此刻受傷過重,劍法威力大減。
田伯光施展快刀刀法,一刀便將令狐沖的長劍隔開,令狐沖的身體被田伯光刀上的力道帶的往旁一偏,險些便跌了出去。
匆忙之間,令狐沖左手急忙抓住身下的椅子,勉力一撐,這纔將身子挪回來。
然而還不待他使出第二招,田伯光的第二刀已經劈到他的眼前。
“唰!”
田伯光手中的短刀帶着呼嘯聲,一下朝令狐沖橫劈過去。
令狐沖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刃,臉上終於露出一絲苦笑,從昨夜起他便與這田伯光纏鬥了一夜,但他的武功較之對方實在差得太多,渾身上下已有十幾處刀傷,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流了多少血,但是現在卻是連擡劍的力氣都沒有了。
田伯光一刀劈向令狐沖的胸口,然而刀刃在離對方還有兩寸不到的時候,刀刃突然轉而向下,刀背一下拍在令狐沖的胸口,一擊之下便將他從椅子上拍飛了出去。
這一下變故發生的實在太快,從令狐沖出招到被打飛出去,田伯光也僅出了兩招而已。
但是角落裡的凌靖卻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這場坐鬥最後的結果竟然是令狐沖輸了:“我擦,坑爹呢這是。”
他記得在原劇情當中,明明是令狐沖突然使詐倒下,順手便將椅子壓在身上,騙得田伯光起身大笑,離開了身下的椅子。
結果令狐沖揚揚手中的椅子,這纔將田伯光氣走。
可是,現在又是個什麼情況?
令狐沖居然輸了,那接下來劇情該怎麼發展?
還有他的任務該怎麼完成?
凌靖知道儀琳此刻並沒有走遠,因爲系統並沒有提示他任務已經完成,而且按照原劇情,現在儀琳應該是在房頂上偷偷觀察下面的情形。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便有一個婀娜的身影從房頂躍下,然後急切的來到令狐沖身前,帶着一臉淚痕將之扶了起來。
儀琳扶住令狐沖的手臂,將之扶到一旁坐下,抹着眼淚道:“令狐大哥,你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令狐沖強笑一聲,道:“不礙事,不過令狐沖無用,卻是沒能護得師妹周全。”
儀琳感動異常,沒想到令狐沖到了這時還在關心她的安危,她一臉悽苦的道:“令狐大哥你不要再跟他打了,我跟他走便是。”
說到這裡,眼淚便簌簌的流了下來,雖然她從小在恆山長大,心性單純,但田伯光乃是江湖有名的採花大盜,她自知如果落入田伯光的手中,自己肯定沒有好下場,但現在卻不願看到令狐沖再爲她搏命。
這時,田伯光收刀入鞘,站起來哈哈一笑,道:“令狐兄,既然現在是我贏了你,我也不叫你拜這小師傅爲師,畢竟你乃是華山高徒,不像我田某人,孤身一身、浪跡江湖。但這小尼姑現在總該歸我了吧。”
令狐沖強撐着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說道:“令狐沖不是不講信用之人,輸了便是輸了。但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田兄如果還是執意要爲難儀琳師妹的話,那便先將令狐沖殺了。”
田伯光眉頭微微蹙起,道:“令狐兄,你知道我不願意殺你的,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於我,真當田某沒有脾氣嗎?”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殺氣,顯然已經動了真怒。
事情居然發展到這種地步,簡直出乎凌靖的意料,他在一旁簡直鬱悶的要死,如果這事按照原劇情的發展,系統發佈的這第一條主線任務簡直就是白送的,他只需坐等拿獎勵便可以了,但現在聽田伯光的語氣,似乎已經對令狐沖有了殺意。
他在心中暗罵了一句“他媽的”,但這次任務可是明碼標價,要令狐沖、田伯光、儀琳三個人物中沒有一個死亡才能算完成任務,他現在可不能讓令狐沖就這麼死了。
而且,雖然他心底有些莫名的排斥令狐沖,但畢竟他已經接受了這具身體的記憶,與令狐沖有十多年的同門之誼,就衝這點,他也不能袖手旁觀。
這時,他便突然站了起來,然後朗聲道:“田兄稍安勿躁,我大師兄一時心急,纔會口不擇言,田兄勿怪。”
樓上的人一齊轉頭望向他,臉上均閃過一絲好奇之色。
不過那個大和尚和那一老一少只是輕輕一瞥,便又扭過頭去,只有令狐沖三人依然看着他。
這時,令狐沖突然急道:“小師弟,你速速離開這裡。”他上樓之後,注意力一直放在田伯光和儀琳身上,竟一直沒有察覺這小師弟何時到的這裡。
其實他剛纔本想說“小師弟,速速離開去找五嶽派的各位師叔師伯”,但轉念一想田伯光尚在面前,這樣一喊豈不是平白害了小師弟的性命,這才變成讓他“速速離開這裡”,以免捲入這個漩渦。
凌靖慢慢走上前,笑道:“大師兄這是哪裡話,田兄也是光明磊落之人,小弟聞名已久,怎的這就要讓小弟離開。”
他面上依然掛着微笑,但心中卻是苦澀的很,要是沒有那個系統任務的話,鬼才願意在這種情況下跟田伯光打交道呢。
但現在卻是關係到他身家性命的關鍵時候,他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田伯光看着眼前這少年,眼中流露出一絲欣賞的意味,只覺得這少年雖年紀還小,只十五六歲,但是丰神俊朗,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淡泊、灑脫之意,他心中頓時便生出三分好感。
田伯光哈哈一笑,從旁邊重新拉過一張桌子和椅子,道:“小兄弟過獎了,還請坐下說話”。
凌靖微微一笑,道:“多謝。”
便坐在了田伯光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