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天仇探查了一下自己的修爲,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到了築基的末期,只要潛心修煉,很快就可以晉升到金丹期。
“師弟,謝了。”玉天仇有很多話想說,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只剩下這一句。南天似乎也知道他的想法一樣,輕輕拍拍他的肩膀,“師兄,好好幹。”
這邊的宣默也運完氣,站起來,眼神裡也滿是感激。南天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宣默,這次師兄我幫了你這麼大忙,你怎麼也該開口說聲謝謝吧。”
這樣的情況似乎讓宣默很爲難,他抿了抿嘴脣,還是勉強開口道:“謝謝,師兄,成親快樂!”
南天震驚,宣默的聲音很有磁性,這要是唱起歌來,絕對是天籟之音,不過,怎麼就只說了八個字呢,竟然順帶着連對他成親的祝福都說了。
南天很傷感,他搖晃着宣默,“師弟,再來兩句,再來兩句,師兄我還想聽啊!!”
玉天仇鄙視他,“你真沒覺出宣默的聲音有什麼不同?”
“很好聽!”
“除了好聽之外!!!”
“還想再聽!”此時的南天已經完全沉浸在宣默那無與倫比的天籟之音裡,不能自拔。
“回神了師弟!”玉天仇給他一巴掌。
“幹嘛?”南天回頭,呆愣地看着他。
玉天仇無語,“你傻了。”
“呸,你才傻了!”回過神的南天連忙反擊。
“現在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同?”玉天仇再次問道。
南天仔細想了想,才震驚地看着宣默:“他的聲音幾乎可以控制我的思維!”
“你算好的了,只覺得他聲音好聽,有些沉迷罷了,碰上修爲差的,宣默一句話,讓他們做什麼便做什麼!”
“宣默竟然還有這個本事!”南天感嘆道。
“他師父凌風長老練得功法中,有一個叫做《尺水丈波》,就是用聲音蠱惑人心的功法,飄渺而不真實。”
“我的天,這是邪功吧。”
“也不算是,只要他們定力足夠,也算不上什麼壞處。本來這個功法並不在流雲宗弟子的修煉範圍內,但自從凌風長老得了這本功法就一直愛不釋手,偏偏想要練一練,不過老宗主曾經讓他發下毒誓,絕不輕易開口,所以,他的弟子也只有宣默一人。當然,宣默也發過誓,所以你今天能夠聽到他說這麼幾個字,已經是相當幸運了。”
“怎麼可能,幾日之前我還見過宣默的師弟!”南天感嘆道。
“那是凌風長老的兒子,才十三歲罷了。”
“那孩子……”
“他幼年時被傷了根骨,所以除了這《尺水丈波》可以修煉之外,其他的基本功法都修煉不了。”
“小小年紀,可惜了。”
“對了,你帶回來的那小子,整天纏着我問凌秋的事情,都快煩死我了。”
“他年紀小,想找個同齡人一起玩也算不得什麼。”
“唉,那孩子其實該多和歐陽那小子交流一下的,只可惜啊,他不能隨意開口。”玉天仇感慨。
“流雲宗練這功法的只有他們三個?”
“當然了,你以爲這東西是人就可以練嗎?這東西更挑人,尤其是聲音。就算是流雲宗,能夠?有資格練這功法的也不過這三人而已。而且當初老宗主考察了很久,若不是極爲相信凌風長老的人品,他是死活都不會同意將這本功法帶入流雲宗的。”
“原來是這樣。”南天點頭。
“喂,你可不要想着利用宣默這個功法幫你做什麼啊。”
“靠,你想多了,老子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
“是啊,你那樣起來不是人!”
南天:“……”
扯着扯着,他們就扯開了廢話,南天連忙叫外面的阮瑀進來,開始幫他築基。阮瑀卻有幾分躊躇,“我的功力不強,也只有九層而已。”
“靠,是男的就別給老子婆婆媽媽的,就算只有一層,老子也能幫你築基成功。”
既然南天都這麼說了,阮瑀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按照南天說的坐下,開始運氣。
南天幫阮瑀築基完成之後,天已經很晚了。南天也是一身疲憊,早早回去休息。
過了三天,北宮信找到南天一切準備就緒,但是鐵羅那邊還沒有傳來什麼消息。南天心裡沉了沉,不過到了下午,就聽說他奶奶派了人前來,南天一見,才發現是他三叔。再看看他身後,卻沒有什麼人。
“三叔,只有你自己?”南天問。
“哈哈,當然不是,其他人還在後面,怕你着急,所以我就先趕來了。”
“原來是這樣,”南天點頭,“我大婚,奶奶不來?”
“老人家嘛,年歲大了,行動不便,你要體諒。”
“那我以後帶媳婦回去看她。”
“啊,嗯,這樣也好。”三叔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對。
南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卻沒多說話,安排他住下,便走掉了。看來真的有什麼事情發生,但是,解決的時候絕對不是現在。
婚禮照常進行着,這一天,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南天一身火紅的新郎裝,手裡還牽着三個綵球。不用說,後面跟着的就是他的三個新娘。南天已經五天沒有見到過她們了。
北宮望和三叔,北宮信坐在上座,等着南天等的行禮。
婚禮緊鑼密鼓地進行,連其他的宗派都派了代表送來賀禮。玉天仇等人將宗門守得死緊,一直幺蛾子都飛不進來。
婚禮就這樣順順利利地進行下來,北宮望摸着鬍子,感慨自己真的是老了,以後就是年輕人的天下了。北宮信表面淡定,內心卻翻了無數個白眼鄙視自己老爹,連我都退位讓賢了,你還不老?
新娘子們被送入洞房,南天端起一杯酒,高聲道:“感謝今日來參加我南天婚禮的諸位,南天在此謝過了!”說完舉杯,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下面的人也連連附和,道一聲恭喜,同樣喝了酒。
之後就是挨個敬酒了,南天上輩子雖然沒幹過,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他大方端起酒杯,一桌桌轉悠。見周邊沒有什麼異常的玉天仇帶着歐陽凌雲回來了,看到南天,就一副一定要灌死你的模樣,死活喂酒。幸虧流雲宗有規定,不允許酗酒過度,雖然這是婚禮,可以開放一點,但是也沒有到了肆無忌憚的程度。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衆人紛紛感覺到周圍有些異常。阮瑀靈敏地動了動耳朵,似乎在探聽什麼聲音。
“怎麼回事?”玉天仇問。
阮瑀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明明之前都檢查過了,怎麼可能還有奇怪的東西進來呢?”
南天雖然有些醉意,但是一時還是十分清醒的。他仔細感知着周圍的動靜,此時已經有長老站了起來,做出一副即將開戰的架勢,連北宮望的臉色都變得十分嚴肅。
看來來者不善。衆人都做好了戰鬥準備。
南天眼尖地看到自己三叔的臉色變得奇怪,他死死盯住自己的三叔,酒杯裡的酒卻晃動的愈發劇烈起來。
南天斂了心神,直接飛身到三叔面前,狠狠捉住他的衣領:“你到底是誰,你不是我三叔!”
果然,三叔的面色變得詭異起來,先是泛起一陣黑色,然後變成一陣紅白相間的顏色。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尖細起來,是女人特有的尖嗓音,“哈哈,我確實不是你三叔!”南天看着眼前的人尖笑着變身,原來是個女人,但是渾身散發出濃烈的妖氣。
北宮望起身,“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那女人竟然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牢牢地盯住南天,“我來參加你的婚禮,怎麼,你不開心啊。”
“你是誰,我認識你?”南天看着她,絲毫沒有眼熟的感覺。
“我,哈哈,你竟然不記得我了!”女人突然散發出一股怒氣,“你看見了其他的女人,竟然就敢忘記我!”
南天滿臉茫然,“你究竟是誰?”
“你不認識這個?”女人擡起手來,給他看手上的鈴鐺。南天依舊不知道怎麼回事。女人看他仍舊不記得的模樣,怒火中燒,“你今天結婚?我就是要讓你結不成!”說罷玉手一揮,周圍的酒罈紛紛炸裂開來。
南天皺眉,“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不要在這裡胡鬧!”
此時北宮望已經站立起來,掌心運氣,似乎已經打算出手。女人卻冷喝一聲,“你們不要輕舉妄動,我現在手裡握着你們所有人的命脈,傷了我,你們不要妄想再活下去!”
北宮望手心的火焰漸漸熄滅。
“你養了我十年,最後就這麼輕易地將我忘了,南天,這就是你們人類所謂的感情嗎?”女人眼眸含淚道。
“我養你?我怎麼不知道?”南天滿頭霧水,“之前我有一段記憶沒有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感覺很抱歉。”
“哼,這不是你一兩句抱歉就可以解決的!”女人說罷,飛身直衝新房飛去。南天見她動向異常,連忙出手,那妖女似乎對通天靈寶的靈氣很是敏感,竟然被擊得墜落在地上,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你這妖物,今日爲何在我的婚禮上鬧事?”南天很生氣,如果僅僅是因爲過去的話,他也不會和這個女人計較什麼,但是,衝他老婆去的人,都該死!
“你……”那妖女被震得說不出話。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用什麼方式隱藏住了你的元神,但是我要告訴你,現在掙扎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南天威脅到。此時北宮信拿了鎖妖繩來,將女人緊緊捆住,那女人頓時動彈不得。
“我是兔兒啊,你不記得我了嗎?”女人眼淚汪汪道。
“什麼兔兒?”南天疑惑,他真心不記得有這麼個東西了,除非是之前那傢伙乾的好事。
周圍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望向南天。
南天表示很無奈,乾咳一聲,“那個,我真的是失憶過,不騙你!”這件事確實是真的啊,他沒見過這女人,還兔兒,哪來的兔兒?
“我就是你一直養着的那隻白玉兔!”
南天默,原來是隻兔子精!
“你既然是隻兔子精,那我問你,我曾經見過你的真身嗎?”南天問。
女人搖頭。
“你用兔子的身份欺騙我這麼久,現在還在婚禮上大鬧一通,你覺得這是對得起我?”
“你說過不會成親的!”女人還很有理。
“我還說過我會死呢!”南天氣急,這是什麼妖精,簡直就是不講理的神經病,今天讓他在衆人面前失盡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