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修道

破舊昏暗的道觀內,只有一炷燈火搖曳跳動,屋內的光線左右閃動,屋外寒風陣陣。

元陽子和三個徒弟坐在牀邊,看着躺在牀上的河六四,一語不發。

良久,元陽子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誘此子上山,目的爲師明白,此子雖有修道之命,只是與我無緣,我又豈能強自收他而生緣呢?”

“師父!他既已上山,歸道之心堅定,師父若不收他,他豈不成了無家可歸之人,屆時他應如何自處啊!”孫既直誠懇的說道。

“你將羅心經贈與趙兌,不就是爲他尋的一條後路嗎?”元陽子轉過頭直視着孫既直問道。

孫既直聞言,一時無言以對。衛既清坐在一旁,忍不住問道:“師父,羅心經是何物?”

元陽子又是一聲長嘆,緩緩說道:“此次我與既直下山,費盡心血纔在異國山野中尋到那逃遁的妖魔,此妖魔盤踞與山洞之中,似是在守衛寶物。我與既直將它降服之後,才發現它守衛的是一本上古奇書,想必它在千年之前被鎮壓在此,就一直擁有這本奇書,逃出去之後,找了個山洞繼續守衛。”

“是一本什麼樣的奇書啊?”衛既清問道。

“此書非法門奇咒,乃是一篇註解帝王權術,網絡人心之文,若是苦學,起碼能成將相之才。”元陽子說道。

“什麼?”一直不曾說話的方既仁忽地站起身,指着孫既直的鼻子斥道:“既直!你竟將如此寶物隨意贈與他人,你該當何罪?”

“住口!”元陽子神色一怒,“若非你託大,讓那妖魔有機可乘,它豈會遠逃異國他鄉?既直拼盡全力補你之過失,你當言謝纔是!”

方既仁面色一頓,急忙垂首說道:“師父息怒,徒兒知錯了!”說完,憤恨地看了一眼孫既直。

孫既直並不在意方既仁,而是對着師父拱手一禮,謙卑的說道:“徒兒擅自將羅心經贈與他人,實屬大過!只是當時形勢危急,我爲保河六四的周全,纔出此下策。師父放心,那趙兌爲人忠直,有濟世報國之心,若他日趙兌得勢,定會造福於百姓的。”

說完,孫既直猛地跪倒在地,沉聲說道:“遺書之過,徒兒甘願受罰!只是河六四千裡而來,此子心誠志堅,師父不可趕他回去呀!”

元陽子聞言,看了看還在昏睡之中的河六四,略帶惋惜的一笑:“我怎會不知他是個奇才,只是這緣字天定,我不可逆天而行啊!”

衛既清看了看一臉焦急的孫既直,想了想之後,對師父說道:“師父既說他有修道之緣,何不在他得遇明師之前,先行提點鍛鍊,也是一大功德啊!”

說完,衛既清對一旁的方既仁使了個眼色。方既仁心領神會,也附和道:“師父,師兄所言,也不無道理。”

然後,師兄弟三人一同對元陽子一拜。元陽子看着三個徒弟,沉思了片刻才說:“也罷!即日起,就由既清教他道家經典,既仁教他卜卦星象,既直教他拳腳劍法。待他略有小成,就放他下山吧。”

安排好了一切之後,元陽子便離去回房了。孫既直來到衛既清的面前,感激的說道:“多謝師兄。”

衛既清擺了擺手,說道:“你素來穩重,如此情真意切,想必此子定然不凡,師兄替你說話也是情理之中。既仁也曾替你說話,你也要謝他纔是。”

孫既直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方既仁,略微一猶豫,才說道:“師兄說的是,我會好生感謝既仁師兄的。”

“既仁確實有些孩子氣,可他終歸是你師兄,平素裡雖對你有所刁難,但既仁道心純正,與你我之志無二,你不可生疏於他。”衛既清苦口婆心的勸道。

“知道了!”孫既直點了點頭,轉身走到了方既仁面前,拱手一拜:“多謝師兄。”

方既仁瞥了一眼孫既直,‘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孫既直。

衛既清見狀,走過來說道:“既仁,你闖下大禍,多虧既直替你求情,又下山擒妖,師兄弟只見不可如此。”

方既仁撇了撇嘴,隨意拱了拱手,應付似的說道:“師弟不必多禮!”說完又抱着肩膀轉過身去。

衛既清搖頭苦笑,只得拍了拍孫既直的肩膀,說道:“你這個二師兄啊!三十七歲的人,活像個七歲的頑童。”

孫既直聞言,不禁和衛既清一同笑了起來。

看得出來,元陽子座下三位弟子,大徒弟衛既清憨厚老實,二徒弟方既仁傲氣狂妄,三徒弟孫既直穩重禮貌。孫既直在他們三個當中,修爲最好,深得元陽子賞識,方既仁心有不服,與之關係不好,而衛既清在兩位師弟心中,十分的有地位,常常勸解二人。

聽着師兄弟取笑自己,方既仁也轉過身來反諷道:“師兄四十歲的人了,活像個七十歲的老者,整日操心我與既直的關係。”

“唉,只要我們師兄弟和睦,師兄即便是百歲老朽,也無憾吶!”衛既清笑道。

三人相視而笑,屋子裡的氣氛一時暖意大增。

“不過,我看師父倒是很重視這個小子。”方既仁指着河六四說道:“師兄深諳經文道法,我側重星象問卜,師弟身手最好,師父這是以我等之長,化此子之俗啊。既直,他到底有什麼不同,竟然讓師父如此喜愛?”

“師父曾說他是星宿下凡,卻不肯收他爲徒,我引他上山,一路上不少講解道家玄奧,此子從未接觸道法,卻一點即通,可謂是天縱奇才呀!”孫既直欣慰地看着河六四說道。

“星宿下凡!”衛既清和方既仁對視了一眼,皆是滿臉的震驚,自古星宿下凡之人,乃滄海一粟,何等緣分纔能有緣一見,此時就在衆人眼前,元陽子竟然不願意收他。

“師父太過遵循天意,雖算得他有道緣,卻與師父無緣,故而推脫。”方既仁分析着元陽子的想法,說道:“其實師父未嘗不想讓他入天罡門下,只是嘴硬罷了。”

“可師父不曾讓我等教他法術啊?”衛既清疑惑,“我天罡教以奇門遁甲廣著於世,上山不學法術,那麼隨便一個道家門派也能教他啊!”

“師兄勿急,”方既仁擺了擺手,“我們三個好好教導,待他來日精通,想必師父就不捨得讓他下山了。”

“這麼說來,或許我們就要有個小師弟了!那既仁以後就不必再吃既直的醋,專門刁難他了!”衛既清指着河六四笑着說道。

方既仁聞言,臊了個大紅臉,急道:“此子若能大成,必是我山門之光!我怎會刁難於他!”

屋子裡瞬間又傳來一片笑聲,而不遠處的一所石屋內,元陽子靜靜地坐在香案前,似是從呼嘯的寒風中聽到了三個徒弟的對話,嘴角也不禁翹了起來。

三日後,河六四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也多少適應了山上的氣候環境。

孫既直爲他梳起髮髻,換上一身青灰色的道袍,頓時整個人變得精神了許多。河六四本就生的高大俊朗,穿上道袍更顯得氣度不凡,飄逸瀟灑。

河六四從銅鏡之中看着面貌一新的自己,也十分的開心,便急不可待的要開始修行。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修行的第一課便是和方既仁修習星象八卦。

方既仁的教學風格偏向自習自學,開篇說清天干地支八卦陰陽的要領之後,就讓河六四自己去研究,等到一段時間再來提問,若沒弄清,打手板。

河六四無奈,只能抱着一大堆書籍鑽研,一開始還有些熱情,但很快便被枯燥乏味的經文註解磨光了耐心。

所謂的問卜卦象,是依據陰陽六十四卦,天星二十四宿,地脈二十四支來進行卜卦問仙,辟邪求福的。天罡教稱之爲,爻術。

爻,分爲陽爻和陰爻。根據天、人、地三才的道理,把三爻重疊起來,構成八卦。即乾、坤、震、巽、坎、離、兌、艮。

八卦重疊起來,由陽爻和陰爻兩種爻象,按每卦六爻排列組合而成,構成六十四卦,可分金木水火土,能辨天地神萬物。

天罡教認爲,事件萬物都是由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構成,在不同的事物上有不同的表現。如五色:青、赤、黃、白、黑,五聲:角、徵、宮、商、羽,五味:酸、苦、甘、辛、鹹,五情:喜、樂、欲、怒、哀,五常:仁、禮、信、義、智等等。

而人有五臟:肝、心、脾、肺、腎,一樣對應陰陽五行,五行屬於無形而實存的物體,是大自然互相制約的常規。

所以通過生辰八字,可以看出一個人的五行圓缺。若是五行圓滿,那一生便會相對平安幸福一些。若是五行缺失,例如缺金,金和水都主財,那一生便沒有多少財運。

這便是算生死,卜吉兇一類的淺顯卦術,相對好學一些,所長者皆爲江湖方士。

而天星二十四宿分爲,東方青龍六宿:亢、武、月、角、心、尾,西方白虎六宿:歌、靈、象、支、晦、藍,南方朱雀六宿:惡、根、丒、青、祭、毒,北方玄武六宿:身、尊、虛、戲、戶、校。每個星宿所代表的神仙和能力也皆不相同。

在天罡教當中,天星,基本上就代表了人所處的宇宙,一方六宿,所含星河百萬。人們推演星宮星盤的走向排列,能得知前後百年間的重大事件。人們相信在歷史長河中,任何一件足以改變歷史的細節,都是天意註定,既是天意註定,那麼在二十四宿當中,都有所體現。

而地脈二十四支,也可以理解爲二十四向,方向的意思。分爲甲、卯、乙、辰、巽、巳、丙、午、丁、未、坤、申、庚、酉、辛、戌、乾、亥、壬、子、癸、醜、艮、寅。總共二十四個方向,只所以稱之爲支,是因爲這二十四向不單單獨指方向,也對應人間森羅萬象。

地脈二十四支千變萬化,這地脈也隨之浩如煙海,任何一處山川河流之下,都擁有對應的複雜密集的地脈。一方水土的吉凶,天災地禍的發生,都在地脈中有跡可循,例如某地是否會有大旱或澇災,地震或狂風,皆是因地脈的變化所衍生。

例如地震,就是因爲地脈遭到了衝撞或發生天然的改變,引起的天地震動。

天罡教着重天星地脈的研究,對於卜卦問仙的爻術卻不太感冒,只是修個熟悉便可,而方既仁便是天星地脈的專家。

不爲其他,天星地脈之中蘊含的能量非比尋常。天罡教傳承千年,早已通過運用或改變天星地脈之力,創造出一系列威力巨大的陣法。所以,與其說方既仁是鑽研天星地脈的專家,不如說他是佈陣的大師。

但如此之多的雜難知識,早就讓河六四一個頭兩個大,他剛剛進山門,本以爲可能會先修習一些淺顯的拳腳功夫,沒想到上來就是如此高深的學問。陰陽八卦,天干地支,這些聽上去就讓人頭疼的字眼,成爲了河六四接下來一個月伴侶。

不僅如此,陪伴他的還有答不上來時,方既仁手裡的戒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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