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長家裡,我和王叔便徑直地回到了臥室。果然,臥室裡只剩下了綁着李三的繩子早已經沒了他的身影。
“跑了,怎麼辦?”
王叔搖了搖頭,笑道“讓他跑,不着急。”
說罷,王叔竟然脫掉鞋躺在了炕上。看王叔的樣子應該是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只不過這大白天的睡覺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王叔,你這是擺得什麼景兒。”
“你沒看着嘛,睡覺。”
“我說王叔,這大白天睡得什麼覺,你這突然也沒個什麼由頭啊。”
“睡覺還要什麼由頭,誰規定這白天就不能睡覺啦?”
“我倒也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外面這麼熱鬧,咱在炕上睡覺不太合適吧。”
“你彆着急,安安心心在這坐着等着就行啦。如果他村長連這點兒事兒都擺不平的話,他也不會在這個位置上呆這麼長。”
“王叔,我是在擔心李三。你說這李三要出點兒什麼事兒的話,咱可有責任啊。”
“李三他能去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找他老孃喝茶去了。等着吧,等村長回來咱們上趟山把這事徹底給它解決了。正所謂解鈴還需繫鈴人,這事兒還必須得等他出面。”
王叔說的倒也沒錯,這種種事情的確是直指村長來的。很可能李三他母親的亡魂之所以遲遲沒有離去,因該就和村長有關。而且具體他們之間有什麼恩恩怨怨,村長也從來沒有對我們提起過,不過正如王叔所說的那樣,我現在着急也沒有用,等天黑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我和王叔閒來無事,便躺在炕上睡覺。我昨天睡得實在太好了,今天沒有一絲的睏意,便只好躺在牀上同沈佳發信息聊天。
沈佳告訴我,再過三天他就要回來了,要我去火車站接她。當然了沈佳的要求也不過分,如果我這邊的事處理乾淨後肯定會去接她。
當然了,我和沈佳的事李磊和王情聖還不知情,所以我便想要乘此機會告訴他們一聲。畢竟曾經沈佳同我們幾個也是同班同學,一起吃個飯聚一聚還是應該的。
王叔就這樣在炕上整整躺了一早上,馬上就要到中午的時候,那村長才拖着極度疲憊的身體走回來。看樣子這村裡的事情也挺麻煩的,他作爲整個村子的家長還真不好弄。
“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那村長搖了搖頭,苦笑道“我苦口婆心的勸說了半天也沒用。這其他幾家都比較好說話,只有這他賈家和這李三特別難弄。”
“那最後的結果呢?”
“嗨,他要去縣裡告還是要去市裡告都由他去吧。反正我已經跟他說明了,給李三的那兩萬塊錢不是從村裡出的,是我自己掏的腰包,他愛咋咋地吧。”
王叔點了點頭,笑道“那周圍看熱鬧的村民呢,他們是什麼反應。”
“我在這村裡也做過那麼幾件事實也還是比較吃得開的,當時周圍的村民都很擁護我。”
“好,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看來你這個村長做得還是很到位的。”
那村長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不瞞您說,我現在巴不得離開這位子,太累了。”
看樣子這同是村長,處事方式不一樣的這待遇也不一樣。想想當年的李塗也不過是個村長,人家在位子上過的日子可比他滋潤多了。不過話說回來,自從上次李塗消失以後就再也沒有了他的消息,我甚至一度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午飯期間,王叔還特意提了幾句李三。我想王叔因該是想試探一下村長的反應,可是那村長除了一肚子苦水以外,對於他和李三母親之間的關係卻隻字未提。
難道是我們猜測錯了,李三母親和王叔壓根就沒有關係,還是村長在向我們有意隱瞞什麼。王叔見村長什麼話都沒有說,便也沒有在追問,只是要村長提前準備好晚上要用的東西。而且王叔也沒有提關於晚上具體的細節,只是說要村長和我們上一趟山。
說實在的,王叔現在心裡想着些什麼我也整不明白了。不過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今晚應該是沒有問題了。既然王叔讓我學習他的處世之道,那我今晚倒要看看這事他要怎麼處理。
午飯過後,村長差人去給我們置備東西。可能是由於這兩天的事太多讓他有些心率交脆吧,吃過午飯後,他便回屋睡覺,整整一下午都沒有再見到過他。
我望着屋角掉落的繩子,想着李三從昨天早上到現在都有兩天一夜沒吃東西了,這外面天氣這麼冷別給餓死了。
我望着躺在牀上抽菸的王叔,問道“那李三可從昨天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了,你說他不會餓出事兒了來吧。”
王叔搖了搖頭,笑道“正所謂虎毒還不食子呢,你覺得他老媽會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兒子餓死?你就放心吧。”
時間轉瞬即逝,我打了個盹兒的功夫,一下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王叔站在地上,一邊哼着小曲兒一邊收拾着自己的揹包。
這揹包王叔可從不離身,只要出活王叔必帶着它。當然了,這揹包也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無論我們急需要什麼這包裡都有。不過我明白,百求百應並不是這揹包神奇,而是提前已經做好準備的王叔。
上學的時候老師們都常說一句話,就是讓學生們上課之前先預習一下。當然了,當時的我們對於這句話一般都當做了耳旁風,可是到了上課的時候你就會發現沒有做提前預習你,在聽課的時候是很吃力的。
王叔在每次出發前總會做兩手準備,這樣在面對很多緊急情況的時候就會顯得遊刃有餘。我想王叔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鬼眼王當然是一方面了,王叔的自己不懈的努力那又是一方面,而且是很重要的一方面。
王叔提前把可能要用到的東西都裝在包裡之後,他便拉起了書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抽菸。
“王叔,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我本意是現在就往山上走,可那村長執意要我們吃了晚飯再出發,我也不好拒絕那就再等等吧。”
“王叔,你說今兒這事能完美解決嗎?”
其實這事兒要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如果我們只是單純的對付那亡魂的話,憑我手裡的殄官錘就足以讓它灰飛煙滅了。只是現在要牽扯到的人和事太多,而且平白無故我們也不願意去滅掉一條亡魂。
正所謂天有道,地有情,也許我們這樣做能拯救一個迷途的亡魂,也算是給自己積陰德了吧。
晚飯過後,我們三人便立馬向山上進發。由於這山上的雪還沒有化乾淨山路比較滑,而且晚上的視野不好,三人整整走了半個小時的山路才爬到了山頂。
“這路無論如何都得修了,不管阻力有多大明年春天必須開工。”那村長一邊爬山一邊氣喘吁吁地自言自語着。
由於現在是冬天,山頂上沒也雜草也沒有遮天的樹葉,只有還沒有來得及融化的雪,所以視野比較開闊。
站到山頂上,我們便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那山坳處有個黑漆漆地人影在閃動。王叔當然知道那個人影是誰了所以便覺得沒有什麼,只不過這身影可嚇壞了村長。
這村長雖說年紀比較大,也見過不少世面,但實實在在的鬼他卻從來沒有見過。你想啊,在孤墳野地裡看到一個人影不停在墳圈子裡飄來飄去,誰不害怕。
那村長的臉頓時便嚇得煞白,他趕緊躲到王叔身後,低聲道“大師,你看那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啊。”
王叔點了點頭,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是啊,我也看到了。”
“那可是李三他媽的墳地啊,你說她不是要跑出來害人吧。”
王叔搖了搖頭,笑道“就算是,你也不用這麼害怕吧,我在你身邊你還不放心啊。”
“王大師,要不我們……我們還是先下山吧……這裡……這裡太詭異了。”
“現在下山……晚了……你以爲我半夜把你叫上山來是要做什麼,就是要找他。”
王叔這兩句話明顯唬住了的村長,見到村長開始變得呼吸急促,面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王……王大師……我們平時也無冤無仇的……您……您這是做什麼啊。”
王叔搖了搖頭,笑道“我這可不是在害你,你想要徹底解決這遷墳的事兒就必須面對她。兩天村裡發生的事兒,源頭都在你身上你還看不出來嗎?那李三平白無故的爲什麼要打你,你用錢息事寧人的事情又是怎麼傳出去的,你就覺得這事蹊蹺嗎?”
“您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啊。”
“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啊,這一件件事都是針對你而起的,而且這些事的主謀現在就躺在那墳地裡,你不面對這事還有完嗎?我中午都那麼提點你了,你爲什麼不說實話,你到底和她有什麼牽扯能讓她如此的恨你以至於其無法下界投胎。這次遷墳只是一個導火索,如果不是這次遷墳,等那墳塌之日就是她找你索命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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