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事要和小崔談談。”
林雪還是比較懼怕她的父親的,她點了點頭便起身向屋外走去。其實我不知道林海對我這個遠道而來的客人能有什麼好談的,而且想來我和他也沒什麼太多的交集啊。
林海坐在屋子一旁的沙發上,他望着我笑道“你剛過來嗎?”
我微微地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
“這房子也有點年頭了,平常我也不怎麼在這裡住。其實對我來說齊齊哈兒更舒服一些,我在市裡買的房子老爺子也不願意搬去住。”
“這房子背靠活水,整個迴旋之水呈聚寶集運之勢。這種風水需要陽人生氣爲引,我看林老爺子也不是不願意離開而是捨不得這塊風水局啊。”
林海點了點頭,笑道“到底是鬼眼王的高徒,這風水局的佈置老爺子可是花了不少的心血。這後面的這條河叫做八岔河,年紀大點的人也稱它爲小白墳。”
“小白墳?”
“這八岔河屬於雅魯河的支流,其本身的支流也很多,這條河下游不遠處便是嫩江。這條河水質清澈,所以不少人來此放生魚蝦烏龜來尋求心中的慰藉。當然了這都是人們自己騙自己的把戲罷了,上游放生那些魚蝦烏龜在下游就被打網的漁民給一網打盡了。至於這條河爲什麼叫小白粉,相傳在民國時期這裡鬧旱災,整個暑夏已過,這裡是一滴雨都沒有下。河裡的水眼見就要見底了,地裡的莊稼更是由於乾旱而顆粒無收。”
“等等,這裡會發生乾旱,這裡不缺水啊?話說這八岔河不是雅鹿河的支脈嘛,怎麼會見底呢?”
“所謂的乾旱並不是說徹底沒有水,而是它剩下的那點可憐的水根本就不夠附近村民的生活。是生命之源,沒有水這人類活動的一半兒便沒有辦法進行。於是這附近的村民便開始背井離鄉逃荒。忽然有一天,這條河的上方晴空霹靂,竟然從天上摔下了一條小白龍來。據說這事在當時可是轟動一時,人們口耳相傳,這附近十里八村都知道這個事情。”
天上降龍這個事情我倒也聽說話,記得好像在營口也發生過這樣的事。當時政府闢謠說這並不是龍骨而且鯨魚的骨頭,鯨魚的骨頭由於拼接錯誤纔出現了龍。這事我倒不知道真假,反正這事也算是轟動了一時。
“這條白龍拴在岸邊的時候已經淹淹一息了,也不知道突然從哪裡冒出了一個高人說這龍是這條河的河神,由於他觸犯了天規而被貶了下來。
當時雖然說屬夏已過,但是烈日當空,天氣依舊十分炎熱。這條小白龍從天而降的時候本就奄奄一息,很快這條龍便嚥氣了。
這龍嚥氣了以後,正當人們手足無措的時候,那高人便又站出來了。他說這條龍是神龍同時也是一條水龍,它死後也應該水葬纔是。
於是,人們便敲鑼打鼓把這條龍給送進了水裡。說來也怪,這條龍入水後沒多久,這天空便開始烏雲密佈下起雨來了。由於這條河裡葬過一條小白龍,所以老一輩兒的人便稱其爲小白墳。”
“那依次說來,這地方也算是‘藏龍臥虎’之地啊。那這個所謂的高人,你們知道是誰嗎?”
林海搖了搖頭,笑道“這我們就不清楚了,畢竟這事都已經過去多少年了,誰還能記得當年的事。”
“林叔,你找我來恐怕不只是爲了給我講這麼個故事吧。咱們也認識了有四年的時間了,您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林海擡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我,沉思了半晌後開口道“你既然在這個時候來我們林家,想必小雪也和你介紹了我們林家的故事了吧。”
“您是想說競選大會的事吧?”
林海點了點頭,說道“這次競選大會對於我們林家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危機,如果我們這次在競選大會上失利,恐怕這整個東北的勢力都要重新洗牌。”
“你擔心的不是東北勢力重新洗牌,而是擔心你林家的地位和利益吧。”
林海搖了搖頭,說道“如果只是涉及我們林家的利益我倒也不必那麼費勁了,那馬家如果只是單純的馬家的話,這會長一位讓給他也無妨,我們林家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家,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我害怕這馬家毀了我們整個東北啊。”
“什麼意思?”
“這馬家最近幾年可謂是如日中天,我後來在暗地也裡曾經調查過他們,發現這馬家平日裡竟然和金巫教有來往。我不明白這馬家已經有了黃皮子作靠山爲什麼還要去勾結臭名昭著的金巫教,就依此來看金巫教盯着我們林家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你是說在徐家的時候,這金巫教就已經……”
“不是,在那之前恐怕金巫教就已經開始尋找機會了。在那次水庫事件之後,那金巫教便更視我爲眼中釘肉中刺,我感覺它們要在這次競選大會中下手。”
“你有預感?”
“不是預感,這次競選大會對它們來說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林海說的有些道理,畢竟這金巫教不是什麼善茬。要說起來這金巫教同我也有些恩怨,他們現在最大的敵人是林海,如果林海倒下了他們下一個要報復的目標很可能就是我了。畢竟破壞它們水庫祭水陣的人是我,不是它林海。
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金巫教要是想針對我的話,恐怕我連怎麼死都不知道。所以,現在我沒得選擇,只要林海不死我暫時就是安全的。
“這麼說來,你心裡已經有計劃和安排了?”
林海點了點頭,說道“這次競選大會對於我林家來說,最大的威脅就是那個叫馬侯的人。這個人的身份我直到現在都查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這個馬候就是那金巫教中的人。金巫教之所以能打入馬家,這個馬候便是其中的關鍵。”
“你是想讓我先試探試探他?”
林海點了點頭,繼續道“競選大會說白了就是我們林馬兩家之間的競爭,也就是我和那馬候間的對抗。由於我們林馬兩家都有野仙的扶持和幫助,爲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在對抗的時候便不允許使用各自野仙家的仙骨,也就是說我的道行唄消減了一半。”
“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說這馬候是不需要仙骨的,因爲他壓根就不是馬家的弟子,也就不存在仙骨這個東西。這個規定其實就是在限制你的能力,對於馬候來說卻沒有任何干系。”
“我和這馬候曾經交過一次手,這傢伙不好對付。”
我點了點頭,笑道“既然您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好推辭了。從水庫那件事情發生以後,這金巫教便也沒少找我的麻煩,我怕……”
“放心吧,金巫教就算再厲害也不敢在大會上面造次。畢竟這會下面可是整個東北的勢力,而且野仙家們也在密切地關注着會場,它金巫教哪敢同這整個東北的風水勢力爲敵呢。況且他想在會場上搗亂的話,那整個風水協會也不會同意的,到時候不用我們出面,吳家就坐不住了。”
“你是說,到時候吳家也會到場?”
“當然了,這吳家可是權威的象徵,只有吳家人在場這大會的結果才能算數。”
吳家的地位不容小覷,看來我想在人家的地界上分一杯羹是不太可能了。觸犯了吳家人的利益的話,別說是在那裡撈錢了,恐怕連船都難保了。
關於競選大會的事宜,林海同我談了整整一下午。這一下午的時間我也對東北各勢力以及吳家和他背後的風水協會,有一個更深刻的理解。當然啦,這也堅定了我不去碰吳家的利益蛋糕的想法。
晚飯過後我和林雪便回到了屋子裡,對於我和林海達成的協議她一直很好奇。當然了,對於林雪的問題,我只能回答其中的一部分,也就是我對吳家態度轉變的那一部分。
送走林雪後我便再次給老易打了一個電話詢問他那邊的情況。畢竟這邊我只是在幫忙罷了,對於我來說真正的收入來源在那六條船上。我不在的這幾天船隊出了一趟活,劉叔給我送來了屬於我的那一份錢後,也就沒有什麼事兒了。
老易那邊太平我這邊也就能放開手腳了,畢竟這次要直面金巫教,我這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緊張的。也可能是由於我換了陌生的地方兒輾轉反側吧,在林家度過的那天晚上,我到了第二天凌晨兩點才終於算是勉強睡着了。
要說這人走黴運了倒黴的事兒是一件接着一件,這晚上我好不容易睡着了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噩夢。
不過在介紹這場噩夢之前我要提前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聽說過在夢中習武嗎?就好像是故事裡的程咬金在夢中學習了三板斧的那種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