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類似於這樣的大會我真的是一點經驗都沒有。我真的想象不到一羣不同吃陰間飯的人聚在一起能比點什麼,難道就像是電影裡面兩個法師在那鬥法?別逗了,這世上哪有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
那天晚上胡三太奶也沒有再找我,想來她對我還是有點信任的吧。一夜無夢,這晚上睡好了第二天就有精神。第二天我醒的很早,說實在的這大戰將即心裡不免還是有些緊張。
吃過早飯,我們一行人便向碾子山上出發了。這碾子山也很大,不過爬起來其實也並不是很費勁。在腰上有一小廟,具體這廟裡供奉着什麼我不知道,因爲這裡的廟門緊鎖根本就看不見裡面。
這座小廟分爲裡外兩個小院,裡面的小院應該供奉的就是那些泥菩薩,這個小院總共也就五六間房子。這小廟裡平時都沒有什麼人,也從不對外開放,一般都是由馬家來花錢修繕、打掃的。
這次的競選大會就將在這院內進行,雖說這裡的廟小,但是這廟裡的院子很大。這個院落看起來就好像是爲了某種機會而特意擴建的,整個院子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廣場。
“林雪,這麼大的院子這麼小的廟,有趣嗎?”
林雪搖了搖頭,說道“起初這院子也沒這麼大,在我小時候這裡的院子還是很小的,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現在擴展到這麼大。”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院子現在很可能就是金巫教的聚集地。他馬家既然把這裡修得這麼大,完全沒有必要在四周圍起牆壁來啊,他們這麼做就是爲了掩人耳目。”
我們一行人來到這裡的時候,廣場上已經站了好多人了。在廣場的中央有凸起一個石臺,這個石臺就已經有五米見方,可見這廣場有多大。
由於身體的原因,林老爺子今天並沒有來到會場,而是在賓館裡休息,等我們的消息。其實老爺子今天也並不是完全不能到場,我想他應該是不願意再參和這些事了吧。
林海打頭走在前面,不時的同周圍的人打着招呼,我和林雪則緊跟在他身後。馬家和林家的位置在這個廣場的正北面,所謂是坐北朝南。其餘的各勢力則分坐在兩旁,圍繞着廣場合成一週。
今天的天公作美,熱辣的太陽被擋在雲後,整個廣場上雖然沒有一絲蔭庇但也不是很熱。林海坐定後,這本來亂糟糟的會場也就安靜下來了。畢竟這大會開始之前林海依舊兼任着風水協會的會長一職。
人們安靜下來後,這中央的石臺上便站上了一個人花白的老者來主持今天的競選大會。我想他既然能主持這樣的大會,一定不是凡人。
於是我便扭頭向身邊的林雪問道“臺上的人是誰啊?”
“這個人據說是茅家的人。”
“茅山?”
“對,這每次大會都是由茅家來派人主持,然後吳家派人監督的。”
那人在臺上所講的無非就是些禮節性開場的話語罷了,然而我關注的重點則是我身邊這個空着的座位以及剛剛到場的吳世雄。
我看了看錶現在已經是上午八點了,吳家人來得還算及時,可是這作爲東道主的馬家卻遲到了。我身邊還有兩把空着的太師椅,我想這兩把椅子就應該是吳家和馬家的。
既然吳家人已經來了,這馬家怎麼還不到場,難道是爲了避嫌而不來了嗎?這顯然不會,如果他們真是爲了避嫌的話,就不會選擇這個地方了。
“林叔,昨晚休息的怎麼樣,我看您今天的氣色不錯啊。”
林海笑了笑,說道“不行了,這人老了就不中用了。對了世雄,你們在上山的時候碰見馬家人了嗎?”
吳世雄搖了搖頭,笑道“我上山的時候已經沒什麼人了,再說作爲東道主他不應該早點到嗎?這裡一切都已經安置妥當了,他……”
吳世雄的話還沒有說完,我便看到廟門口來了一隊人。爲首的是一個身材矮小、留着兩撇鬍子的男人。這個人頭扁而且尖瘦,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好啊,這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林雪輕輕地推了推我的胳膊,說道“崔哥,這人就是馬候。”
馬候來到這裡,他一把握住吳世雄的手,臉上是堆滿了笑意。就這張臉,要是生在戰爭年代絕對是偷國當漢奸的主。
林海看着馬候也沒有說話,他將頭扭轉向一邊,默默地看着臺上那位老者的長篇大套。這茅家的人宣佈這大會正式開始以後,這馬候便走上場開始了他的演講。
不知道你們見到過希特勒的照片嗎,我在臺下望着激情演講的馬候,真有點希特勒當年鼓動法西斯攢動的樣子。
馬候代表馬家發言結束以後本應該林海接着演講,這是大會固定的套路。當然林海不喜歡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他並沒有上臺而是直接宣佈了開始。
當然了,這大會的具體細節我就不在這過多贅述了,我就講講我在臺上的事情吧。繁瑣的儀式後,這競選大會便算是正式開始了。
那位老者走到馬候的身邊,向他要好競選者的名單以後,便走到了林海的身邊。他左手那些一隻粗頭的毛筆,又手脫着一個木盤。
盤內有一張紅紙,上面已經寫有馬候兩個字。那老者走到林海身邊問道“林家這次派誰出面。”
吳世雄望着身邊面無表情地林海笑道“當然是林叔了,想當年林叔徒手縛鬼的畫面我至今還記憶猶新呢。”
林海突然搖了搖頭,笑道“老了,不中用了。現在這是社會還是年輕人的社會,既然是這樣還是讓年輕人上吧。這次大會我就不上了,來露個面吧孩子。”說話間林海衝我招了招手。
我趕緊上前衝那位老者拱手道“晚輩崔東,見過前輩。”
“這孩子……這孩子是你們林家的人?”
“晚輩同林家人同位胡家出馬弟子,當然是一家人了。”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依此記錄。”
我擡頭髮現那馬候正向我這裡看來,我轉身衝他拱了拱手便轉身坐回了座位上。對於馬候這個人我天生就沒有好感,他的第一映像就決定了我對他的態度。
大會總共分爲上下兩場,上場我和馬候並沒有直接接觸所以我並不擔心。這首先要比試的就是封鬼,比試的要求是我和馬候同時去山上等待茅山道士們招魂,然後兩人再想辦法封印這隻惡鬼,誰先完成誰就能贏。
其實封印這事本就同仙骨沒什麼關係,封印靠的是符咒和陣法,在這點上出馬弟子便是明顯的短板。
由於這場比試要在山上進行,所以在場的所有人都必須要移步上山了。就在我們準備出發的時候,林海將我拉到了一邊。
“這第一場並不是最重要的,真的決勝還在於第二場,所以這場比試你不要走太大的壓力,就算輸了也無妨。還有,這場比試你不要暴露自己的實力,最好也不要把你背後的鐵錘漏出來,以防他提前做準備。”
我點了點頭,說道“這點我明白,只是我害怕馬家使詐。這裡畢竟是他們馬家的地界兒,我怕他們提前做手腳。”
“這點不用擔心,場地我在來之前就已經檢查過了你就放心吧。在山上還有四個茅山的道士守護,萬無一失的。”
“這每年的第一場都是封魂嗎?”
“這個不一定,第一場具體比試什麼誰都不知道,因爲最終的決定在茅山,所以應該不存在什麼貓膩。”
由於林海拉着我囑咐了幾句話,所以我們到達山頂的時間就比較晚。當我爬上山頂的時候,那裡已經站滿了人。
在人羣中間站着四位身穿青袍的茅山道士,在他們的中間則躺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縱然這裡四面通風,但我依舊能感受到那股隱隱約約的寒意。
在人羣的最前頭還有一圈紅繩,一顆顆長長的棺材釘將那紅繩牢牢地封在地上。在鐵釘的末端拴着一顆銅鈴,在那銅鈴的下面則是三顆胡桃子。
那位老者站在黑棺前,衝着衆人說道“這個拿紅線圍城的圈叫‘封魔圈’,爲了避免惡魂逃出害人也避免意外的發生,請大家移步圈外切忌破壞這陣法。”
衆人退離那紅圈後,這四位船青袍的道士便轉身同時唸咒從那口黑棺的四周揭起了四道紙符然後緩緩地向外退去。
陣法已解,請馬林兩家的代表步入封魔圈。到時間了,我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便邁步走進了那個紅圈。
我和馬候分別站在那口黑棺的左右,站定後那老者便轉身揭起了黑棺上的最後一道黃紙符。就在那黃紙符被揭起的一瞬間,那口黑棺忽然劇烈的抖動了一下。
那老者邁步走出圈外然後大喊道“皇天后土……起靈煞……”
突然,一道黑影破棺而出。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從棺材裡涌出,黑霧遮天蔽日我的視野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哈哈哈哈哈……我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