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甬道特別的長,我也不記得自己當時究竟爬了多長時間才從那鬼地方爬出來。甬道的背後是一個特別大的溶洞,那個大溶洞裡還有許多密密麻麻的小溶洞。
那些溶洞錯綜複雜,我和老易並肩前行,生怕我們兩個會在這裡迷路。畢竟現在整個隊伍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了,錢木頭和黃巢現在是什麼情況我目前也不得而知。
相比起水下的墓葬,這裡的地墓要大的多。那些大大小小的溶洞,就像一個迷宮一樣,你不親自去走一趟根本想象不到它有多恐怖。
而且這裡的機關大多都是在悄無聲息地進行着,我們剛爬出那甬道。伸了個懶腰也就是四五秒鐘的功夫,那甬道口便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沒有任何縫隙的牆壁。
在這裡,每走一步都是一個選擇題。同一個方向,最少也有一兩個洞口,這兩個完全天然的溶洞上面沒有任何的提示,所以每一次選擇對於我和老易來說都是一個煎熬。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踏錯一步將要面對的很可能就是萬丈深淵。
不過好在這樣溶洞大多都是相通的,所以我們就算走到了死衚衕也能想辦法繞出來。不過有些溶洞看起來只隔着幾根熔柱,可是就這幾根熔柱就能將你牢牢的困住。
除去大大小小的溶洞還有一些錯綜複雜的樹根,這些樹根有粗有細。有的盤旋在熔柱的四周,有一些比較粗的樹根便直接延伸到了地下。我大致盤算了一下,一個比較粗的樹根,他的粗細枝隆起來的話,我和老易兩個人根本就抱不住。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走到哪了,有這麼多錯綜複雜的樹根,那就說明在地上會有密密麻麻的胡楊木。我想着附近能生長鬍楊樹的地方,也只有那片綠洲了。
我們挖洞的地方距離那片綠洲並不是很遠,我和老易從殉葬坑走到這已經過了將近兩天的時間了,就按時間來推算的話,我們也該走到那片綠洲了。有綠洲也就說明有水了,有水的話我們就有辦法出去了。
我和老易在這錯綜複雜的溶洞裡不停的做着選擇,我和老易來到這已經有一個小時了。可是這一個小時我們卻幾乎沒有前進多少米,因爲這地方實在是太大了,大大小小的溶洞讓我和老易一時間沒有了方向感,而且在這地方指南針就像是得了老年帕金森一樣,那指針就沒有一個固定的方向。沒有了指南針的幫助,我和老易就只能在這裡原地轉圈了。
當我和老易再次轉回來的時候,老易算是徹底崩潰了。他望着身後的石壁,沒好氣的罵道“他大爺的,兩個鐘頭了,我怎麼就離不開你了。老崔,你說這到底是個什麼破地方啊,沙漠裡竟然會有溶洞?”
我搖了搖頭,苦笑道“你別忘了,千年前這裡可是一大片湖泊啊。”
“這地方可是大西北啊,大西北怎麼會出現溶洞?”
“你這話說的,誰告訴你大西北就一定沒有溶洞?”
“好,就算有溶洞。可是這裡畢竟是沙漠啊,哪來的這麼多樹啊,你看這密密麻麻樹根,不知道的還以爲這上面是一片森林呢。”
“老易啊老易,這你就不懂了吧。沙漠裡的樹,樹幹和樹枝不一定發達,但是他的根系那絕對發達。這裡缺少水源,所以它們爲了生存就必須在這沙土下面起處尋找水源,所以只有沙漠裡的胡楊樹它的根系纔會長成這樣。”
“這廣場附近可是一片沙漠,別說是胡楊樹了,它連根兒草都沒有,我真懷疑這些樹根是不是人爲的。”
“我們從正式下鬥到現在已經過去將近兩天的時間了,雖說我們這一路上也耽擱了不少時間,但就按我們目前的腳程來算,我們現在應該是來到那片綠洲下面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走出這片溶洞就應該能找到水源,有了水我們也就有出去的希望了。”
老易聽我這麼一股動,頓時便有了興趣,畢竟能活下來比什麼都重要。可是我心裡很清楚,想活着離開這裡的難度究竟有多大。
“老崔,也不知道現在老錢那怎麼樣了。你說老錢現在會不會已經遭遇不測?”
我搖了搖頭,說道“瞎說什麼呢,這話可不能亂說。也許他現在也被困在了這裡,也許他們現在已經率先找到了出路正等我們呢。”
錢木頭現在下落不明我心裡也很着急,這些話不僅是說給老易聽的,它也是來安慰我自己的。畢竟我們現在的處境也很危險,我和老易攜帶的乾糧並不多,如果我們一天之內還走不出這裡的話,恐怕我們是活着走不出這地墓了。
“走吧,千里之行始於足下,想出去我們還得靠一雙腳去走啊。”
老易點了點頭,他從揹包裡裡拿出了一袋粉筆。
“這次我們走之前得提前做好記號,這樣我們一路走一路標就能避免一直重複在這裡轉圈圈了。”
由於這段時間我們折騰的太厲害,這子袋子粉筆現在全都折成了小段,不過這倒並不影響使用。我們就這樣一路走一路往身邊標記,說來也怪,也許是這種辦法真的起效了,走了一個鐘頭我們竟然真的走出去了。
那些小溶洞的背後,還是一個比較大的天然溶洞,不過這個溶洞看起來有人工開鑿過的痕跡。在這個天然溶洞的正中央有一顆特別大的樹倒插在洞頂上面,它的枝杈分離,開起來生機勃勃。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倒插在這山洞裡的,這裡沒有任何的光照,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長成這麼大的。不過看起來他的枝杈上面並沒有葉子,而當我把手電打過去的時候,竟然發現那顆樹的枝杈完全是用黃金打造而成的。整棵樹看起來金光閃閃,那樹枝的末端打磨的很光很亮。
我手電上的白光照上去,在那棵金樹的反射下,整個溶洞金光閃閃顯得富麗堂皇。一時間,我和老易便被眼前的這一幕所震驚。
我不知道當時的樓蘭王有多麼的窮奢極侈,但就以眼前的這顆金樹來看,樓蘭古國的覆滅跟這樣極度的奢侈有很大的關係。就如同小河墳墓葬上的胡楊木樁一樣,他們只顧眼前的利益以及享受從不考慮長遠的利益,最終被茫茫的大漠所吞噬。
“老崔,漂亮嗎?”
“漂亮……這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奢華的一顆樹了。”
“奢華……太奢華了……就這麼一根樹枝我要帶出去都是價值連城啊。“
“對啊,這只是一棵樹而已,我想象不到那歷代樓蘭王守護的樓蘭寶藏又是些什麼。”
那棵黃金樹,確實是超出呢我的想象。要知道在那個年月,黃金的開採量特別少,能建築這麼一棵黃金樹,恐怕是舉全國之力吧。
“老崔,你說這麼大一顆樹要砸下來,咱倆可真夠嗆了。”
我搖了搖頭,笑道“也不至於吧,畢竟這裡的空間還是挺大的。”
“這麼大的樹要下來,它身上的那些枝枝叉叉必定四處飛濺,到時候咱倆可能就要‘橫屍’在這洞裡了。”
“呸呸呸,你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這是什麼地方,你可別在這胡說了。”
這個溶洞特別空曠,裡面除了那棵黃金樹以外,便是正中央躺着的那座鎏金古棺。這棺木正好位於金樹的正下方,棺木上的金漆正好同頂上的金樹交相輝映。
金棺的四周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是孤零零的一口棺木橫在當中。棺木上拿金線雕鑄,上面滿是黃金赤瞳紋飾,那金飾下面則是黑漆漆的棺木。
那棺木的表面散發着一股異香,那股特殊的香味好像是有魔力一般,能死死地抓住我的嗅覺。這可不是好現象,經歷了這麼多麻煩後,我總結出了一點經驗,越是看起來美好的東西便越可能是陷阱。
所以我鼻子裡聞着這股異香,並不認爲它是個什麼好東西。我趕緊捏住鼻子,強迫自己不要再去聞這股香。當我捏着鼻子準備提醒老易的時候,發現老易的雙眼赤紅,在他的眼窩周圍竟然出現了一層金粉。
我知道老易中招了,便趕緊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但爲時已晚。老易的瞳孔開始極速的收縮,他的黑眼珠竟然縮成了一個黑點。
“不……”
老易突然慘叫一聲,發瘋似的掙脫了我的胳膊,向溶洞深處跑去。倒黴的是,老易掙扎的時候剛好撞掉了我夾在懷裡的手電筒。一瞬間,這四周便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這地方實在是太危險了,我不能讓老易一個人走。我撿起地上的手電筒便向那溶洞深處走去,而就在我撿起手電準備邁步去追的時候,我忽然感覺自己的背後一陣陰冷。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人站在我背後,不懷好意地凝視着我一般。
我打開手電卻不敢回頭,因爲我害怕自己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現在老易也不在了,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做。我是該感覺邁步去追,還是扭頭看看身後的東西。
他沒有動我也不敢動,一時間我和它陷入僵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