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已經不想用巧克力這樣老套的電影臺詞來形容自己跌宕起伏的人生了。總而言之,對於一個在任何時候都處於世界因果集結中心的主角來說,發生了意外不是新聞,一平如水纔是新聞。
“啊,你你你,你這傢伙到底幹了些什麼啊?”合法蘿莉小姐滿臉煞白的指着陸希,忍不住急得跺腳。
“拉水閥啊,你不是看到了嗎?”
“你確定你只是拉開了下水道的水閥,不是把什麼大壩給拆了?”
“我確定我按開的是一個寫着‘水閘’這個詞的按鍵,不過如果開下水道和拆大壩都是一個鍵那我也就只好認命了。要怨就去怨我們這熱鬧喧囂的彪悍人生吧。”陸希攤開了手,露出了無辜的表情。
“可惡……”女巫小姐捏着拳頭惡狠狠地瞪了陸希一樣,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模樣,但隨即又無奈地長嘆一口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呢?”
“只能先下去看看了。如果我沒記錯,大樓外面好像就有一個下水道的入口,如果水閘打開了,現在應該已經漫出不少水了吧。”
“喂,你準備怎麼下去?一樓應該已經變成了個大魚缸了,而且還有剛纔那個奇形怪狀的大傢伙。”
“你不是說過你想把那玩意弄回去養嗎?乘這個機會先去溝通一下嘛。雖然它一口把你的小腦袋當成嘎嘣脆雞肉味的巧克力一口咬掉的可能性也還是存在的,但作爲一個最能溝通自然的女巫小姐,這種可能性應該不太大。我看好你哦。”
“陸希?貝倫卡斯特,在我的頭被嘎嘣脆地咬掉之前,我一定會把一整打爆炸甲蟲揉成一團賽到你嘴巴里的。”
“誒,你這麼調皮地改造甲蟲君,甲蟲君的家人們都知道嗎?那我們要下去嗎?”
“廢話,當然囉!你給我前頭開路!”
即便是羅莎莉不說,陸希也一定不會讓對方走前頭開路的。偶爾一點點。他也是願意客串一把紳士的,雖然是喜歡不管這隻合法蘿莉該到底是有多大的歲數,內心深處究竟是隱藏着怎樣的女漢紙和t的兇暴靈魂,外表畢竟也只是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哪怕是當肉盾都嫌個頭太小了。
陸希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把黑薔薇摸出來。他還是一手握劍。一手杵着世界樹權杖,用杖頭敲了敲傀儡狼:“開路!”
在狼傀儡自然履行自己的職責排頭開路,陸希走在中間。合法蘿莉小姐則理所當然地跟在了最後面。之所以只能步行,是因爲自從一樓出現那陣詭異的“噼裡啪啦”玻璃粉碎的響聲之後,升降梯就再也啓動不了了。好在所有成熟的建築結構都是存在樓梯的,這座巨人的高塔建築也不例外。他們只花了一分鐘便在大廳的側壁找到了一個隱藏的大門,門內的便是一道寬廣螺旋通道。更人性化的是,這通道不是階梯狀的,而是緩坡式的,看來在設計的時候就考慮到了外族遊客,比如精靈啊矮人以及人類啊這樣的“小不點”的步伐。
當文明發展到了極致的時候。不但高效而且還很人性化嘛。
陸希剛剛表達了一下對這個已經失落的偉大文明的讚譽,但十分鐘後卻又表達了完全相反的評價。
你說你們巨人沒事長得那麼大隻是想鬧哪樣啊?
控制水閥的操縱間是在塔的六層,看上去並不是一個特別高的地方,但這是以巨人的腳力來計算了。當陸希帶着狼傀儡和合法蘿莉沿着彷彿不見底的螺旋階梯走了十分鐘之後,他便可以毫不猶豫地確定,這絕對是自己活了兩輩子爬得最長的樓梯了。雖然自己魔武雙修。王霸之軀,虎背熊腰……呃,總之體質遠超常人的體質,這麼點距離倒也不至於累得氣喘吁吁,但走上那麼久。周圍的環境依舊是封閉的塔樓牆壁,這對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實在是個很大的煎熬。
好在這樣的情況也沒有持續到讓陸希發瘋的時候。等到他估摸着自己應該是唱首歌還是講點葷段子解解悶的時候,便聽到了階梯下方潺潺的水聲。
“果然已經是水漫金山了呢。”
“應該都是大廳裡那個魚缸裡的水吧?想不到連樓道都進水了。看樣子,巨人建築的密封性也不怎麼樣嘛。”
“又不是潛水艇,要個哪門子的密封性啊?”
“潛水艇是什麼?這個世界上還有可以潛水的船嗎?”
“……潛水艇和大炮鉅艦一樣,都是男人粗獷的浪漫啊!載飛機的航媽什麼的太娘炮,總而言之最討厭了。”
這個傢伙經常會講些沒人能聽懂的冷笑話,即便是認識時間不太長的女巫小姐也已經完全熟悉了。她只是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水邊,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了一條鐵條,伸進水中撥弄了一下。
“這水……可實在不怎麼淺呢。如果你身上帶着那個什麼潛水艇最後現在就拿出來,馬上就能派上用場了。”
“……你當我是某個渾身上下都裝滿了義肢和黑科技的殺人女高中生嗎?另外,我個人建議,你最好不要站得離水那麼近。”
“爲什麼?”
“一般在這種類型的恐怖片中,便當的龍套都是傻乎乎地站在水邊,然後被從水裡面突然竄起來的獵食者給……”
陸希話還沒有說完,眼睛便沉了下去,直直地盯着水波。他覺得,那裡似乎馬上就要出現比恐怖片中鱷魚啊鯊魚啊更恐怖的東西。隨後,在陸希的視線中,一個巨大的黑影忽然從深沉的水波後顯露出了影蹤,並且極速得讓人瞠目結舌,宛若一條撲食戰艦的暴風魚雷。兩人只聽見了一聲“咚隆”的水聲,簡直就好像是炸彈在水中爆炸了似的,一個猙獰的頭顱便穿過了水霧,露出了兩排刀刃似的利齒,向近在咫尺女巫小姐撲去。
陸希很難形容這頭顱的長相,非要描述起來的話,大概便像是一頭被剃光了毛換上了鱗片的巨型鴨嘴獸。卻長了一雙獵食者般兇暴嗜血的眼睛和切割獵物的牙齒。
如果以常理來判斷的話,以下便應該是個典型的恐怖片展開了吧。
可惜在場的人都不是什麼可以用常識來預估的人。女巫小姐攤開右手五指,對準了那咬向自己脖頸的腥臭大嘴,食指、中指和拇指上的指環正好形成了一個規則的三角形。
“畜牲好膽!”她發出了一聲斷喝,魔力流便從規則的三角形中釋放而出。化作具象的魔力球飛入了巨獸的嘴中。
巨獸彷彿是捱了一記泰坦巨人的重拳似的。巨大的身體如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又一次栽回了水中。緊接着,隨着一聲沉悶的爆炸聲。失去了生命的巨獸身體隨着腥臭的血紅色浮到了水面上,它的半個腦袋已經不翼而飛。
(系統:你的隊友羅莎莉?布爾瑞德擊殺變異水生魔獸一頭,獎勵經驗425。)
“你剛纔說什麼?”女巫小姐這纔來得及回頭問陸希。
“不,我什麼都沒說。”陸希毫不猶豫地道:“不過,你不是想把這傢伙弄回家做實驗嗎?就這麼痛下殺手真的大丈夫?”
“一看你就是沒養過小動物。”羅莎莉昂着頭,用眼底的下角光睨視着陸希。雖然以她的高度,無論怎麼昂頭都不可能擺出居高臨下的姿態,但聰明人鄙視凡人的傲然總算還是表現出來了:“那個魚缸的空間明顯就很大,怎麼可能只養了一隻動物?一流的養殖者是不可能把動物用籠子圈起來的。一般都會想辦法建立一個完整的生態圈,這樣才能保證動物的野性和活力。”
“……話說,難道你也是這麼養小動物的?”
“我可不是一流的養殖者,而是超一流的。”合法蘿莉小姐得意洋洋地回答:“怎麼樣,對我又多出幾番佩服了吧?”
“不,我只是覺得。不管是魚缸也好生態圈也好就這麼幾百年沒人管,裡面的動物既然就這麼健康地活到現在真心碉堡了。這要麼說明這些動物一個個都是屬水熊的,不過看這個頭和長相也不像,要麼這魚缸分明就是和其他地方相連,比如……地下水道什麼的。”
羅莎莉沉默了幾秒鐘。終於帶着不怎麼情願的表情緩緩地點點頭:“這就可以說明,爲什麼你一拉水閘,魚缸的玻璃壁卻破碎的原因了吧。這麼說,我們已經成功了?”
“總要出去才知道的。”陸希看着擋住了去路的水潭:“先說明,我可不願意在充滿了魚類和兩棲動物排泄物的水中潛泳,更不願意在這種水中和奇形怪狀的異型作戰,雖然我並不怕它們。”
“啊啦啦?這種時候,男人不是應該非常頂天立地地拍着胸脯,露出宛若朝陽般爽朗的笑容,淡定地說:‘你留在原地,我先下水去探探路’什麼的嘛。”
“我是處女座,謝謝。另外,這跟潔癖完全沒有關係。”
“什麼座?你在宣佈自己不是男人還是怎麼的?”女巫小姐露出了狐疑的神色,陸希這個時候才忽然反應過來,對於星座這種羣衆性文化妄想,這個位面的土著自然有屬於自己的一套體系。
“總而言之,我們還是先到二樓去看看吧,說不定能找個窗戶跳出去。對於吾輩非凡人來說,三四層樓神馬的應該是不在話下的。”
終於回到成都了,也總算是趕到了本月最後一天的更新。俺知道俺很對不起大家,但是大家要知道,現實是很殘酷的,現實也是很現實的,而且我本人也的確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聖人。說白了,這本書雖然帶給我的快樂和興奮遠遠超過一切,但所獲得的收入其實很微薄。說得更現實一點,計算一下現在的訂閱量,我哪怕把所有的時間拿來寫這本書,日更萬字再加上全勤獎,但半年的總收入也比不上我這次出門十天所得。畢竟,在中國的主流文化界,網文終究還是比較邊緣的。這是現實,我們要承認。
這本書我是絕對不會太監的,但我也必須說,再遇到其他能夠掙外快的機會俺畢竟也不好放棄。雖然家庭條件還不錯,但能夠多賺點卻又爲什麼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