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來師傅家,還是去年寒假,在師傅家住到小年夜,回家三天,就玩遊戲穿越了。
等張易遊戲結束後,一直就不敢來師傅家裡,實在是自己太極功力突飛猛漲,在師傅這裡無法隱瞞,也就無法解釋,實話實說有時候並不會是好事,對尊敬的人撒謊,更是讓人窘迫的事情。
張易只能先用剛談戀愛,要陪着女朋友練劍爲理由,足足躲了三個月,隨後又用上課忙和要考研來塞搪到九月份,等考上研究生,也以馬上要到虞京唸書,政校課程多做藉口,結果,終於拖了去年一年沒有去師傅家。
現在多了一年時間,這功力進展問題,師傅也能稍微就好理解了,反正師傅話不多,不會詳細問的。
等到了虞京,師傅知道張易更加沒空去了,也就不催了,不過在寒假前,卻連着打電話來催,卻又碰上張易封閉訓練,關機了兩個月,這積攢的怒氣值,當然很高了。
好在師傅也就電話裡訓斥幾句,開門見到張易人後,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拉着張易就往後花園走。
張易是四年級下學期,去江海圖書館實習,實習的第二天早上,張易跑到附近公園裡打拳,鍛鍊時,總有種猛獸伺伏窺視的危機感,讓張易很不舒服,一直暗暗戒備着,結果也沒有發生危險。
等鍛鍊結束後,和一個人在公園林間小道不期而遇,張易一下子就有了反應,雙手快速籠袖,在抓到袖中匕首柄時,也看清只是一個小個子老者,明顯是在樹叢中鍛鍊完出來了,才放鬆警惕。
張易對老者點頭致意後,就準備擦身而過,老者卻主動對張易說:“我是練太極拳的,想教你。”
張易沒有多想就說:“好啊,我從小練拳,現在感覺進步不大了,能夠得到前輩指點太極拳,非常感激。”
老者隨後就帶着張易走到一個草地上,對張易說:“你是練刀的,戾氣太盛了,時間久了會傷身,太極拳能夠化解你的戾氣,你要正式拜師,我纔會教你。”
張易從小練刀,是村裡學的武藝,也沒有具體師傅,更沒有門戶之見,既然這老者這麼厲害,說得這麼準,一看就是沒有惡意的,能拜師就是福氣了。
張易在軍訓時,秦鬆就說過他:“你練刀練出火候了,整個人都像一把刀一樣,銳氣逼人,正常人還無法察覺,練武人見到,很快就能感覺得到,肯定是不會招惹你的。”
現在老者這麼說,張易當然很信服,拜師過程很巧合,儀式也很簡單,就在這公園的草地上,說幾句話,然後一拜三叩首,就完成了全過程,隨後就開始教拳。
師傅幾年前,一直住在江海,後來拆遷,就搬到吳東。當時師傅已經搬到吳東了,去江海是看自己新分到房產的,早鍛鍊時碰到張易,爲了教拳,師傅就住在江海賓館裡,一直教了張易兩個月。
等張易畢業後,又跟着師傅到吳東這裡,又住了一個多月,直到政校報到才離開,張易前後總共跟着師傅學了三個多月,只學了一套拳法和一套劍法,到了過年後就穿越了。
這是穿越後第一次見面,師傅當然要校驗一下,一年不見,他功力增長多少了。在往後花園走的時候,師傅就說:“看來你確實認真練習了,這身上已經看不出那股兇悍之氣了,你不動,都以爲你不會功夫了。”
這裡是一個園林式房產,緊挨着千歲宮,幾十年前建造的,外面看着不起眼,內部卻被別有洞天,很精緻,有前後三個庭院和一個後花園,佔地有四五畝。這種園林庭院在幾十年前很普通,到了現代,就很少見了。
快進後院時,張易順手就拿掃帚,師傅就說:“這個院子今天不要打掃,你這個大忙人啊,趕緊讓我看看你這一年,手底下到底練成了什麼,今天中午我們出去吃飯。”
這裡院子很大,是師傅每天練功的地方,張易以爲師傅的後花園,會亂成不像樣子,哪知居然打掃很乾淨的,花也修剪得很好。當時張易住在座這裡,都是張易打掃的,每天還會煮飯給師傅吃,結果今天全部省了,師傅是明顯有事情啊。
看着張易詫異的樣子,師傅就對張易說:“你不來,我只能自己打掃嘍,掃地,澆花和修剪都是我自己乾的,這些活,我小時候其實都幹過,你以爲我真的什麼都不會嗎?”
張易看了一眼,沒有看出端倪,就不再多問。就找個地方一站,把雲手一起。
張易的隨便一站,讓師傅立刻看出這站姿有名堂,等他把手伸過來搭手時,就感覺更驚訝了,因爲張易的手,和他僅是皮膚接觸,推起來渾不受力,感覺不到張易手上的力道,往回退時,卻無法避開,他立刻知道,張易功力進展,已經突飛猛進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他沒有問爲什麼,而是一邊推手一邊安排起來:“這個年,你就在我家裡過了,馬上把手機也給我關了,我要利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把我的所有絕活都教給你。你天分相當高,我當初只傳你大架,和一套劍法,只是想陶冶你性情,想不到一年半時間,居然練出如此功力,手上已經內勁通靈。”
張易立刻說:“還是您教得好,我自己也學了點內家功法。”
師傅說:“我一直不知道通靈是什麼程度,從你手上我知道了。你這內家功法,像我一個熟人的功法,你怎麼得來的,我不問,我知道是很高明的功法就行了,我把太極拳的內功心法也傳給你,你互相映照着練習吧。”
張易一聽師傅的話,就問道:“師傅您見過有人是和我一樣的內家功法嗎?”
師傅笑着說:“是的,這個房產就是那位留給我的,馬上我也會轉給你。”
師母是多年前在美堅國去世的,師傅一直獨居過年,也沒有孩子,這把房產傳給自己,是說得過去的,但是他這房產居然是另外人傳給他的,還是和張易一樣的內家功法,這就讓張易詫異了,自己這個不是內家功法,是凝氣功法,自己已經練到凝氣三層了,雖然看起來像是絕頂內家高手,但是卻完全不同。
內家高手到了自己這個地步,基本也就到頂了,而自己纔開始修煉一年,這就是本質的區別。師傅也是內家高手,他說和自己一樣的,應該不會認錯,那麼傳房子給他的,也是個修煉者。
想想也正常,師傅除了不是修煉功法,其他真和修煉者一樣,獨居都市中,除了飯店和澡堂子,和外人根本沒有什麼交往。他是連名字都沒有的人,張易看過他身份證,上面就是凌師傅這個稱謂,身份證上生日是一月一日,按年份算起來,師傅才七十歲,張易怎麼看師傅都有八十了。
張易可以想象,給師傅辦這個身份證時,那個差員是多麼的無奈了,連歲數都是差員自己瞎估的,照片也不是那種免冠證照,完全是在街上拍攝的,耳後還能看出有個建築物。
除了和張易,師傅很少和外人說話,那股不怒自威的樣子,讓人真的膽寒,很少有人敢和師傅對視的,張易算是大膽的,第一次見面,對視時的反應就是立刻拔刀。不過熟悉以後,就沒有這種壓迫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