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王副校長讓他迴避,區校長當然要離開了,區校長也很巧妙,說出的是:“今天接到電話就立刻趕過來,我現在請假去衛生間一下。”
王副校長點點頭,他就立刻出門了,他知道下面是王副校長和張易的正式談話了,內容當然是他不用知道的。出門後,他就去找另外一個領導彙報工作了,他得先把張易要辭職的想法,彙報給另一個領導,因爲那人,同樣對張易很關心。
張易是政務人員,按照紀律,對待組織是無法隱瞞任何事情的,王副校長支開區政校校長,就是要讓張易做思想彙報了:要辭職,總歸有原因的,說不出重要理由,是不行的。政務系統不是菜市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張易是兩年前考試進來的,既然不願走仕途,當時就不應該參加政務人員的選拔考試。
張易準備拿判官身份做藉口,但是判官不是什麼國家機構,也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張易也無法講故事,索性從懷裡摸出戒指,沒有遞給王副校長,而是直接帶在手指上,然後伸開手對着副校長說:“今年寒假期間,我從一個前輩手裡,接過了這枚戒指,也接過了他的責任,這是判官的標誌。您即使現在不知道,應該也能有渠道,瞭解到這枚戒指的來歷,至少李雲龍將軍是知道的。”
王副校長想聽張易解釋,張易卻摸出戒指,不僅沒有把判官戒指交給他看,而是直接帶到手上,然後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不再是下屬接受談話的樣子,而是準備平等交談了,這是要用這個判官的身份和他對話了。
對於這枚戒指,他一點都不瞭解,但是他通過張易的動作,本能覺得,這不是普通的東西,尤其是聽到將軍兩個字,他心裡就冒起一團火,這千防萬防,這軍隊還是動手了,人家不要關係,用一枚這麼個黑呼呼戒指,就套住了張易。
王副校長心裡雖然冒火,但是城府讓他不能多說,他先要了解這判官和戒指,到底是什麼鬼,是不是軍隊裡的特別部隊。
他是州級幹部,政校的特殊性,讓他權限更大,就像張易說的,他應該有渠道瞭解到,這戒指的來歷,因此他想了一下後,就對張易說:“我需要了解一下,現在,你先到人事部門去籤幾個字,不管以後怎麼解決,你調任我們這裡,已經成爲事實,你把手續補全了再說。如果要辭職,也確實是從我們這裡辭職。下午我會找你繼續談話,你暫時不要離開這裡。”
對於張易要離開政校,他是極度不爽的,不過表面上還是很平靜,對張易的安排,也非常合理。張易立刻就起身向王副校長告退,不管以後怎麼辦,該走的程序總歸要完善才行,不轉進來,也就離開不了。
王副校長看着張易離去的背影,也鬱悶了,張易是他們都看中,並且看重的人才,爲了人盡其才,才送到軍營中,給特別班軍訓的,哪知就被軍隊也看中了。
不要多打探,他就清楚張易在軍校中的表現是多麼出色,他兒子回家後,已經跟他通通說了。
上課時,不少軍人來旁聽,這是可以理解的。王副校長自己也看過不少張易的上課錄像,這同樣是調張易到總政校的主要原因。
張易在軍訓期間,還跟特戰軍人動手了,王少還是親眼看見的。那個特戰軍人想打秦少,被張易隨便就制住了,然後就悻悻走了,臨走時,還說張易功夫好,晚上請張易喝酒。
爲了制止軍人和學員動手,才和特戰軍官動手,這也罷了,王副校長覺得沒有問題。
張易千不該萬不該,打靶時還露出絕世槍法來,他兒子沒有看到,是聽當時張易邊上的學員說的,是連續開第二槍,還能幫邊上人補靶10環的,學員都是玩過槍的,當然知道這種槍法的厲害了。
王少是說得眉飛色舞的,王副校長聽到後,最不開心的就是這一點,這算什麼?炫耀嗎?你在軍隊裡玩這一手幹嘛啊,學員都看出你槍法厲害了,那些軍人怎麼會看不出來,只要彙報上去,軍隊肯定要招攬的。結果當然是不出所料,軍訓還沒有畢業,軍人到教室去招攬的事情,也被學員從教室裡聽到了,並且聽清了是少校副主任的籌碼。
王副校長聽到王少的話後,又問區政校,居然他們不知道,因爲張易從軍隊離開後,就直接回家了,最後一週沒有課,他是直接就沒有去政校,更沒有彙報這個事情。
換個人要走,王副校長是不會留的,可是卻不捨得張易離開,他也知道,總政校李副校長更加不同意張易離開,上次,就是李副校長定下調張易組織關係的。
是要用總政校來杜絕軍隊挖角,原本以爲掌握了組織關係,也就徹底拿住了張易,軍隊再有想法,只要總政校不同意,那就調不走。
想不到軍隊另闢蹊徑,丟給了張易一枚戒指,就成功搶走了張易,壓根就不在乎什麼組織關係。
王副校長覺得,政校還是輕敵了,這軍隊辦事情太霸道了,是志在必得啊,才做出這麼離譜的事情啊。
張易出門,就有王副校長的二秘等着了,他要帶着張易去辦這些手續的,調張易來的事情,就是他經手的,哪些地方需要簽字,他都清楚。
張易忙着補手續,哪裡知道,剛纔提到李雲龍將軍知道這個事情,讓王副校長誤以爲自己已經投奔了軍隊。
說實在的,張易只知道戒指是祝瞎子給師傅的,也不知道這戒指到底什麼來歷,師傅讓他問李雲龍將軍,張易哪裡認識李雲龍將軍是誰,現在需要拿戒指說話了,就以爲王副校長認識,至少能夠打聽到是誰,因此直接先把李雲龍將軍拋出去,讓他們自己去協調吧。
張易是爲了自己省事,才這麼幹的,副校長當然不清楚張易的想法,他肯定要弄清楚的,輸也要輸得明白才行。
王副校長在張易離開後,就打了幾個電話出去,結果大多數人不知道判官是什麼鬼,不過是王副校長問的,不能說不知道就算啊,都答應馬上查一下。
王副校長當然也不是隨便找人問的,都是掌握機密資料的人,是可以隨時查閱資料的。
結果沒過多久,就有人給他回電話來,說了查到的一些情況。
等彙總幾個消息後,王副校長神情就有些古怪了,因爲根據資料所說,這判官戒指居然不是軍隊的,跟軍隊也沒有關係。
剛纔秘書還得到一個新消息,就是軍隊因爲看到政校動作後,知道要不到人了,現在已經放棄了。
王副校長想了一會兒,笑了,這個消息真的好笑啊,居然是判官搶走了張易,這讓副校長都覺得有點玄幻了。
判官,這社會上還有這種人存在,這算什麼,人在江湖,也不是黑道魁首,只代表個人,從蒙元朝開始,就以殺滅入侵外族爲己任,歷經大明,後金,一代代傳承下來,一直活躍到上次戰爭時期。
張易根本不是哪個組織招募的,是當了判官,只代表個人,怎麼說呢?張易是繼承了一個人物的責任,或者說使命更確切。
王副校長管意識形態的,還兼管總政校人事工作,纔會是他找張易談話。
當然他對於張易的課堂講義是非常看重的,上次那個特別班的軍訓,就是他一手安排的,張易也是他點將的。從那些學員表現看來,張易完成得很好,趙祥國對於張易的評價也很高。關鍵是他兒子也在那個班上,他兒子的變化是非常大的,彷彿一下子就成熟了,作爲父親,對於張易這個老師,也是非常感激的。
對於張易要離開政校,去當這個牌位一樣的人物,副校長也是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