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喲!看看這郎情妾意,還沒娶過門,就幫着說話了。”舒雯雯趁機打趣。
謙文臉頰一紅,哼哼兩聲,瞪了舒雯雯一眼,“生病了也沒個正經,活該!”
“我是活該,這張嘴欠抽,你來打我啊!”舒雯雯伸出自己的臉頰去,雖在病中,那雙眸子還是一如往昔,“不敢了吧!”
謙文氣的直跺腳,走到房間的小廚房去,泡了茶放在茶几上。
氣氣的嘟嘟嘴,看着舒雯雯那模樣又不忍心,只好氣鼓鼓道,“你們慢慢聊,我去找大三。”
“生氣了,小刺蝟生氣了,那氣鼓鼓的模樣還真是可愛。”舒雯雯爽朗的笑出身來。
“你一天不跟謙文吵架鬥嘴,渾身都不自在,真不知道樑先生怎麼人受得了,他可是一個很寡淡的人。”
司南不覺得脫口而出,也沒思緒這句話會帶來的後果,話音落下。
他又覺得甚是不妥,“抱歉我多言了。”
舒雯雯倒也沒這麼在意,坐下自顧的倒了一杯茶,含笑着開口。
“怎麼你還想要橫刀奪愛?我可不想從自己身邊人手中搶你這麼個憤青,情願要樑佑霆,帥纔是一切。”
司南見舒雯雯並沒有生氣,剛纔的不適感也逐漸退去,“雯雯你又在說笑了,我可跟你的人沒關係。”
“你跟她是沒什麼關係,可是在她心中,關係可大着呢。情愛這種東西,我也不好多勸,但有一點看在往日情分上我要勸你。要是不喜歡,那麼就請在萌芽的階段徹底扼殺,結果纔不會變成悲劇。”
舒雯雯把自己手中那杯茶遞給司南,眉眼帶笑,動作輕盈,映在白熾般的燈光下,顯得臉頰更加蒼白。
司南不由鼻子一酸,心中泛起一股悶脹,他接過杯子,眼淚啪嗒汩汩的就流了出來。
“你這是怎麼了?”
舒雯雯收回自己的手,她好似感覺到了什麼,一種快要被人揭穿的感覺,她快要暴露在陽光下了。
“在我這裡就別裝了,什麼舊日恩情,那不過是你怕我還留戀那不曾逝去的人。”
司南擡起眸眼來,以一雙含淚的眸子,盯着舒雯雯。
她怎麼能輕易就被司南這幾句話打動,也沒這麼快承認,只要司南一日不挑明,她就決定…
司南也早猜到舒雯雯的心思,只要她回答。
舒雯雯偏過頭去,躲開他的目光,給自己倒了杯茶,又攏了攏衣服。
“你今日這是怎麼了,說話前言不搭後語,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知道你喜歡趙思琪,當然謙文也很喜歡你,我只是讓你如果對謙文沒有那歌意思,趁早回絕,越晚越傷人家的心。”
司南完全沒把舒雯雯的話聽見去,“我應該讓你怎麼承認你就是她,很早之前我就覺得,太多的相似之處,我以爲是自己傷心過度。”
“你……”
舒雯雯擡起頭來,司南那追尋的目光立刻落在她眼眸深處,不可逃避。
“可是在接觸中,我漸漸發現你就是她,就算是閨蜜你也不能連她所有的習慣都相同,或者是刻意模仿。”
司南捂住自己的臉頰,泣不成聲,好似在痛恨自己的無能,又是在控訴眼前這個女人。
他知道舒雯雯不想承認,他更不想讓舒雯雯做出違背自己初心的選擇,他只想讓她做自己。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弄清楚,那個缺一不可的人,是
不是她。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他多日,如若沒有答案,他連一首音樂都寫不出,這不是爲了自己。
他只是有些寂寞,想要得到認可。
“可以模仿,我有那麼無趣嗎?去模仿這些,斯人已逝,節哀!”舒雯雯回絕。
“難道她不是你最好的朋友,難道你現在就沒有一絲難受和痛苦,被愛情滋潤的已經忘記了她死的有多冤嗎?”
司南從手指縫裡露出自己佈滿淚痕的面容,所有的器官都皺在一起,只是爲了表現心中的痛楚。
眼淚的可以幫助他減輕負能量,可排除體內的毒素,可不能讓司南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相反還讓他變的更加懦弱。
“我有多想報仇,你明明知道,還來問我?我付出的比誰都多,可現在我不想再折磨秦安安,已經讓樑先生去找證據,還是讓制裁者來處理這些違背常理和道德事吧!我們只需要,負責悲痛和祭奠足以。”
舒雯雯從震驚中醒過來,她也已經從復仇的仇恨中跋涉出來,也明白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
假如讓她再重新選擇一次復仇之路。她覺得自己還是會這樣選擇,讓其墜落然後得到救贖,在掉進更深的深淵。
她之前做的沒錯,接下里做的更沒錯,只是手段不同,其結果都一樣。
讓秦安安有所反悔是不可能,但能讓她嚐到一些沒了庇護之後,所有初學者的疼,還有人生的跌跑滾打也很好。
子曰:天道好還。
“雯雯你變了,你不是那個我認識的舒雯雯……那個有着衝勁和復仇之心的人。”
“我沒變,變的是人心,我覺得自己累了。其實看着秦安安痛苦我也沒那麼難受,不過不看她痛苦,又對不起她曾經做錯的事。我只是在這兩者之間選擇了前者,然後又選擇了後者,不過這兩者而已。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這樣懲罰又能怎樣,我們需要的是在這個世界平等和言論自由的社會裡。還趙思琪一個清白。”
“你是要洗清那些言論?”司南道。
“不僅是這樣,我還要讓秦安安的公司還有雷霆工作室公開道歉,當然還有一切相關人員。”
舒雯雯非常理智,她覺得這纔是自己想要的,自然還要還真正舒雯雯一個公道。
因爲她進入了這具身體,所以不能讓那個行兇的人怎麼樣,但這具身體的主人,一定也非常的憤怒和感到不公。
“既然已經想到了要做的決定,我還是一如既往支持你,永遠站在你這邊。”
司南還是抽噎着,這性格就像是個孩子,喜怒哀樂毫不掩飾。
舒雯雯應付不來這樣的司南,也許他平時的模樣,更好相處,今日的他太過情緒化。
“對了,你怎麼來這裡的?”
“一個後背來拍mv公司也讓我跟着來,順道散散心,因爲我很久沒寫曲子。”
“原來也是因爲工作,你也住在這個酒店嗎?”舒雯雯喝了一口,司南的情緒也稍稍穩定。
“離這裡半個小時的車程,我是開車過來的,跟大三聯繫了一下,得知你生病了我有些不放心,就來了。”
司南抽泣哽咽了一下。
“一個大男人別哭了,要是讓謙文看見,你的形象可大減,這輩子都別想娶到媳婦了。”
隨口打趣一聲,舒雯雯極力引開話題,朝着別的方向發展。
司南倒吸一口氣,帶着哭
腔。
“我傷心哭哭也不行,有沒規定男人就不能哭了,再說我娶媳婦跟謙文有什麼關係。你可別只顧着要她歡喜,而忘記了我的想法。”
“看把你記得,還說對她沒意思,我覺得你就是放不下過去。”
“我知道你就是她,不想承認沒關係,只要我知道就行。樑佑霆那邊我會替你隱瞞,一字不漏。”
舒雯雯蹙眉,樑佑霆他會守口如瓶,這種事是緘口不言就可以的?
只要是一幫人,應該都不會知道,超乎常理的事,總會有人接收不了。
正是因爲超乎了常理,因此大部分時間是不會發生,繼而不會被認可,現實和夢境的區別不就在於其虛幻性和超乎常理。
這個常理可以認爲是常識,而所謂的常識,就是被大部分人認可,經常發生在身邊,人類生活的基本知識。
她還覺得司南,認出她來有些詫異和闃然。
“什麼就是她,你一個人到底在哪裡意淫什麼,你知道什麼是夫妻相嗎?”
“??”
司南搖搖頭,拿出手帕,哧溜擦着鼻涕。
“一對夫妻生活在一起,在生活中有了共同的習慣和愛好,生活作息也逐漸相同,時間一長就會覺得兩人在某些方面很相似。這就是所謂的夫妻相。”
“啊?”司南疑惑。
“你之所以覺得我跟趙思琪有相像的地方,那是因爲我們兩人是閨蜜,我瞭解和知道她的一切。包括一些很小的習慣,也許是她的離開,讓我很難過,於是潛意識力我就會變的跟趙思琪非常相像。你說的沒錯,也許我就是在模仿她,那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行爲。”
真希望這麼簡單就能把司南說服,她期望着。
事與願違會心有不甘,不敢便會變成執着,那就難辦了。
“不!”
司南果然奔潰了,他不相信,舒雯雯口中的託詞。
“你就是她,我知道你就是她,你們兩人連表演的技巧和神色都一眼。我不知一次,在你的眼裡看到了與她相同的神色。”
“那是你的幻覺,我只是在模仿她。”舒雯雯也堅持着。
轉來轉去,問題還是回到了最初。
窗戶外的雨聲一點也聽不到,房間只要不說話,便是一片寂靜。
舒雯雯坐在司南對面,心中百味陳雜,受着煎熬。
司南坐着對面,盯着杯子裡冷卻的茶,不在冒氣嫋嫋煙霧,而是火紅的顏色,帶着淺淺的光澤。
兩人都在忖度,怎樣才能讓對方妥協。
“我說出三件能夠證明你是她的事,如此你就不能再反駁,承認你就是她。”
“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嗎?”舒雯雯納悶。
“沒有好處,可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答應我說出三件事,便不再煩你。”
“你煩不煩我,也跟我沒多大的關係,我可以阻斷一切你能聯繫到我的方式。”
“是,我承認,的確是這樣。”
司南完全沒有否認的意思,“但你不覺得寂寞嗎?當着所有人的面,扮演一個你完全不認識陌生的人,還要她走你走過的路。”
舒雯雯眸色暗淡,司南說的沒錯,她根本就不知道舒雯雯是不是喜歡演員這個職業。
也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任意的擺佈這具身體,可現在這具身體的主人是她,跟之前的人完全沒有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