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壺被風首長重重地放在茶几上,
砰的一聲,風鈴子的心尖也跟着跳動了兩下。
“爸爸……”
“你給我閉嘴。”風首長聲音冷沉,他的手敲打着茶几的桌面,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裡半點軍人的影子,完全就是潑婦,妒婦。”
她臉上猙獰的表情,就連他這個當父親的看到了,都有點不寒而慄。
風鈴子是他唯一的女兒,她從小乖巧懂事,一直都是他驕傲的存在,可是現在……
“爲了一個男人,你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說出去,也不怕軍區裡的人看你的笑話。”
“還用他們看嗎?”風鈴子嘴角勾起一抹冷嘲,“我已經是整個軍區裡的笑話了。”
“……”
風鈴子這話說的不假。
她苦追苗祁風十幾年無果,還被人當着整個團的軍官給拒絕,這件事情早就在軍區裡傳開了。
風首長看到女兒這個樣子,也心有不忍,他放低了語氣,“既然你已經知道苗祁風要結婚的事情了,那就痛痛快快地放手,不要吊死在一棵樹上,你現在也老大不小了,明天我就讓你母親給你挑幾個優秀的相親對象。”
“不要。”風鈴子面色冷情地拒絕了風父,她眸光微眯,憤恨的光芒一閃而過,“他耽誤了我這麼多年,現在想一走了之,根本就不可能。”
風首長嘆息,“不是他耽誤了你,是你耽誤了你自己。”
身爲一個旁觀者,風首長看得無比清楚。
“我不管!”風鈴子轉過身來,看着沙發上的父親,眸子裡盛着委屈的水光,她緩緩走過去,然後蹲在地上,爬在風父的腿上,“父親,解除我的禁閉吧,我想出去,我想找他要一個書法,好嗎?”
風父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現在看到女兒這副樣子,他心底冷硬的地方揉了揉。
但同時,他不想自己的女兒再做出更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驀地,一顆冰涼的淚珠穿透他的褲子滲透進膝蓋裡,風首長高大的身子猛地一僵。
他垂眸看了一眼趴在腿上的風鈴子,那副強忍着哭聲的淚水觸動了他。
他閉了閉眼睛,低沉的嗓音中帶着幾分無奈,“好,你去吧!”
風鈴子是自己唯一的女兒,他不想看到她傷心失落的樣子。
……
苗祁風跟賀琳從部隊裡出來,拿着新鮮出爐的函調錶直奔民政局。
車子停在民政局門口,苗祁風坐在駕駛座上遲遲沒有動作。
他垂眸望着賀琳精緻的側臉,心中瀰漫出了一種名爲緊張的情緒。
“媳婦,身份證件什麼的,你都拿了嗎?”
他聲音裡毫不掩飾地顫抖,賀琳看着他,“身份證件之類的東西不是全都在你那裡保管着嗎?”
兩個人出門的時候,苗祁風很認真地檢查了一篇身份證件,生怕怕她悔婚,還神秘兮兮地藏了起來。
“對哦!”苗祁風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從儲物櫃裡拿出來文件袋,傻兮兮地笑道:“我都給忘了。”
賀琳無奈地抽搐了兩下嘴角。
現在的苗祁風跟在部隊裡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