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衍微微擡眸,從前視鏡裡看見了坐在一旁矜夏的臉,矜夏正轉頭看着窗外的風景,嘴角輕勾,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好,一點都沒受到影響。
他眼眸微閃,淡淡道:“這件事我會調查,先掛了。”
掛斷了電話,何矜夏好奇地問:“公司上的事情?”
盛衍淡淡地“嗯”了一聲。
何矜夏有些猶豫:“跟我出去玩,會不會影響到了你的工作。”
盛衍輕輕一笑,前方亮起了紅燈,他停下了車子,轉頭看向矜夏,眸子劃過一抹戲謔。
“怕你男人被辭退了?”
何矜夏話語一噎,水潤潤地鳳眸瞪了瞪他,忍不住伸手掐着他的腰:“正經點。”
掐的力度不疼,更像是在撓癢癢,盛衍順手將她的手給包裹在掌中,聲音清潤:“不會。”
“公司花大價錢請了那麼多人才,就算沒了我,也不會垮,再說了——”
話語一頓,他繼續道:“身爲桐華娛樂最大的股東,連跟喜歡的人出去玩的時間都沒有,那不如跑去做個小職員,好歹小職員還能休假。”
他看向何矜夏,一字一句認真道:“我努力了這麼久,不是爲了連跟愛人去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的。”
潛意思是,他努力了這麼久,就是爲了能享受時就去好好享受。
何矜夏眼眸微彎,蕩起了一抹笑意,不知盛衍是不是這個意思,但她卻是這麼理解的。
她心裡一暖,心也緊跟着跳得微快。
盛衍的目光太過專注炙熱,眼裡彷彿裝有了璀璨的萬千星辰,讓她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迴應。
面對事業,她可以果斷冷靜,但面對愛人,她做不到。
從本質上講,她還是個古人,從骨子裡就帶有女子獨有的害羞內斂,就算來到了現代,但一些該有原則,她還是會去堅持的。
沒三媒六聘地定下婚約(即沒在結婚的前提下)就跟盛衍在一起,就已經耗去她爲數不多的勇氣了。
還要讓她能像盛先生那樣時不時說些你儂我儂無比直白的情話,她、她做不到啊……
何矜夏心跳的越發快了,用了很大的力氣讓自己轉過頭去,不再看向盛衍,略微結巴道:“綠、綠燈亮了。”
盛衍“噗嗤”一笑,笑聲清亮,最後變成了開懷大笑。
他轉過頭去,發動起了車子,笑聲斷斷續續,一直未停下。
何矜夏被他笑的有些惱,瞪着他:“你——”
盛衍笑着說:“矜夏,你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一句話,讓何矜夏瞬間熄火,啞口無言,還小臉微紅。
這人……就不懂“矜持”二字麼,怎麼隨口就把可愛掛在嘴邊,她、她也會很害羞的好嗎?!
一路無話來到了文秀健身會所,張明比他們後一步走,但卻比他們先一步到達。
兩方人馬在會所裡遇見,何矜夏伸手接過他遞來的袋子,不太明白張明那“滿含深意”的目光是想表達什麼意思。
“你們慢慢玩啊,我跑去別的地方做運動去了。”張明識趣地找藉口離開。
盛衍側頭看了看他:“半小時來打一盤網球?”
張明沉默了一會兒,視線在何矜夏跟盛衍之間掃去,謹慎地問:“半小時夠麼?”
盛衍輕笑:“夠得,我不捨得她這麼累。”
張明:“……”他拒絕吃下這碗強塞上門的狗糧[再見]!
何矜夏聽着兩人的對話,雲裡霧裡的,一臉茫然地被盛衍攬過身子,走向了更衣室。
她疑惑地問:“你們在說些什麼?”
盛衍淡定地說:“沒什麼,你先去換一身衣服,等下要不要玩把網球?”
何矜夏見他不想說,也沒硬是纏着要一個答案,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忽然笑了笑,眼裡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調侃道:
“網球啊?我記得上次某人教我打網球把我虐得打趴在地上,不知道一年後在打一次,那個人會不會手下留情?”
盛衍腳步一頓,轉頭看着矜夏,攬着她腰的手微微收緊,慢條斯理地開口:“一般來說,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不過——”
他擡起手,輕輕揉了揉矜夏的腦袋,眼神清亮而又溫暖:“何小姐,你是我唯一的例外。”
有的人,要麼一直不愛,孑然一身,遺世而獨立。
但一旦愛了,一生只認定一人。
有時候盛衍自己也會想,爲什麼對何矜夏那麼多例外,總是打破自己的原則。
可能是她跟曾經的自己一樣,都是一個胖子,關注着她一步步瘦下來,就彷彿看到了過去的自己在揮灑着汗水努力奮鬥。
可能是母親的囑咐,讓他從一開始就對她多了幾分耐心,關注的多了,她的影子在他心中就逐漸清晰了起來。
他是天生的演員,看得出矜夏什麼時候是在演戲,什麼時候又是在展露自己的真性情。
所以他比其他人都要知道,矜夏是有多麼的努力,又有多麼的優秀,她性子內斂羞澀,對外卻要冷情冷肺故作堅強。
越瞭解的多,就越發有些心疼。
當關注已經成爲了一種習慣,驀然回神,已是情根深種。
他不知道她到底經歷過什麼纔會有這樣的性子,他只知道,他放不下這個人了,想要得到她,想要她永遠待在自己身邊,想要她笑,想要她眼裡只有他一個人。
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真心笑起來的笑容有多美。
“矜夏,你是上天派來剋制我的小妖精吧。”將她送到女更衣室的門口,盛衍伸手扯了下她的臉,幽幽道。
何矜夏:???
這句話很似曾相識啊!
等等,好像中午時他才說過吧,還是把她給壓在車上強吻過後!
何矜夏心裡一氣,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意,忽然往前走了一步,更加靠近盛衍,擡起手將他的衣服領口往下一扯,立時露出了點男人胸前精壯的肌肉。
何矜夏靠近着他,整個身子彷彿全都貼了上去,但其實是隔了層非常細微的距離。
她踮起腳尖,一手撐在了他的胸膛上,一手挑起了他的下巴,姿態極盡輕佻風流,嘴裡卻說道:
“是啊,我是上天派來吸你精氣的,所以還不趕緊給我滾,你不怕死嗎?”
嬌滴滴的語氣,還真像是個妖精,盛衍不由眼眸一暗。
他輕嘆了一口氣,沒有任何動作,眉眼冷峻如坐懷不亂的唐僧。
只聽他道:“古有爲搏美人笑,烽火戲諸侯,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何爲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何矜夏心裡一個咯噔,升起了一抹不好的預感,汗毛直立。
她反應極快地往後退了一步,但已經晚了。
“砰”的一聲,盛衍一隻手緊緊將她攬住,另一隻手撐在了牆上,把她壓向了牆。
何矜夏眼睛一瞪,臥槽Σ(っ°Д°;)っ
這是更衣室啊喂!
女更衣室啊!!
女更衣室的門口啊!!!
“你……”她只來得及吐露一個字,就被盛衍無情鎮壓,一一吞之入腹。
意識朦朧間,盛衍的聲音似隱約傳來:“這是你來招惹我的……”
她!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