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是圈裡著名的投資人,這種人能不得罪最好。
何矜夏跟李總沒有利益方面的衝突,所以她認爲兩人的矛盾其實不算深,也願意主動讓一步,笑着道:
“李總說笑了,你看上去非常年輕,往外走一圈,別人都以爲你才30歲呢!”
這話一出,所有人臉色都有些古怪,李總更是微微捏緊着手中的酒杯,臉上閃過一抹青氣。
何矜夏感覺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僵局,不由看了看秦思琴,朝她眨了眨眼睛,示意:怎麼回事?
秦思琴無可奈何地瞪了她一眼,真小丫頭亂說什麼話呀,李總本來就不到30多歲好不?
要是何矜夏知道了,絕對要喊一聲無辜!
誰讓李總一副大肚便便的樣子,兩鬢還有些微白,哪怕頭髮被精心打理過,也遮掩不住面容上的憔悴。
就算他穿着西裝革領,但一眼看去說他是40歲的,也一點都不突兀!
本來以爲能拍一個響亮的馬屁,哪想竟然給拍到馬腿上了,何矜夏後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不由微微抽了抽嘴角,一臉無語。
好吧,她錯,她該。
氣氛一直僵持着下去也不是什麼辦法,李總那邊是不指望他會說話了,李總身邊的人看着也是不會說話的,秦思琴不由瞄了瞄矜夏。
何矜夏還是一臉茫然的模樣,秦思琴暗暗一咬牙,決定親自出馬救場。
她用手捂着嘴笑道:“你這丫頭,眼光也太不好了,李總看上去明明就像20歲的小夥子那麼年輕,今天是穿的比較正式,所以整個人看上去有點嚴肅,你是沒看過他穿休閒裝的樣子,很帥氣的!”
何矜夏眼眸微閃,立刻順着梯子走下去:“是我不對,因爲李總事業有成,而一般事業有成的男人年紀都會稍大一些,所以我就往年紀大的方面去猜了,李總千萬別生氣了。”
李總臉色稍稍好看了一點,淡淡道:“小何,你猜我的年紀錯的有些離譜啊,我很生氣,你必須得自罰三杯。”
矜夏臉色不變,但眼神卻冷了起來。
從不喝酒,這是她的底線。
何矜夏道:“對不起,我不能喝酒,我酒精過敏。”
這話一出,不僅是李總不高興了,跟在李總身邊的人也不高興了,當即有人道:
“小何啊,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們啊,不就是喝個酒嗎,都推三推四的,你這樣不行啊!”
其他人紛紛附和:“就是啊,只是讓你喝三杯而已,要是你酒量淺,勉強喝一杯也行!”
“不喝酒怎麼談東西啊,必須得喝酒!”
李總看着何矜夏,態度很堅決:“這酒你必須得喝。”
何矜夏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秦思琴搶先一步道:“李總,矜夏年紀還小呢,不太會喝酒,這酒我幫她喝吧。”
李總斜倪地看了秦思琴一眼,過了好一會兒,輕佻地說:“你替她喝?也行啊,她要喝三杯,如果是你,那你就得再罰一倍,喝六杯吧。”
何矜夏眉頭一皺,伸手扯住了秦思琴的手。
秦思琴扯開了她的手,看也不看她,陪笑道:“好,喝六杯就六杯!”
她拿起手上的紅酒就要幹下一杯,李總忽然道:“等等,我說的六杯指的不是紅酒。”
秦思琴手上動作一頓,擡頭看去,就見李總戲謔地看着她:“要喝就喝白的,喝紅的有什麼意思?”
何矜夏臉上閃過一抹怒氣,欺人太甚!
她拉住秦思琴,道:“琴姐,我們……”
秦思琴再次一把扯開了她的手,臉上仍是笑着:“喝,我喝!李總別跟矜夏一般見識,她什麼都不懂!”
李總饒有興致地看着她,“只要你把六杯白的給喝了,我就不再找何矜夏的麻煩。”
剛好服務員這時端着白酒走過來,被人給攔住,秦思琴看着眼前的白酒,吞嚥了下喉嚨,拿起一杯一口給幹了!
這些白酒可不是用小酒杯裝着的,而是用裝紅酒這樣的酒杯,每一杯的量都達到瓶子容積的一半。
秦思琴一口乾下去,臉上立刻升起了一抹潮紅,粉嫩粉嫩的,看着勾人。
何矜夏拳頭鬆了又握,握了又鬆,暗暗咬牙,想要阻止琴姐,但琴姐根本不給她插手!
秦思琴第二杯白酒幹下去,臉色紅的更加厲害了,就像是顆煮熟的蝦子那樣。
看她豪爽地連幹了兩杯下去,有人不由說了一句“好樣的”,親自捧最後一杯白酒遞到她面前,道:“來,繼續喝!”
秦思琴笑了笑,不在意地接過這杯酒,朝他們示意了下,又仰起頭一口氣幹下去!
何矜夏見她臉紅的厲害,精神也似乎有些亢奮,不由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攔住了她,道:“別喝了,你喝醉了。”
秦思琴擺了擺手,話都有點說的不利索,“你走開,我沒醉,我還能喝!”
有人在看好戲,而有的人則唯恐天下不亂地起鬨:“喝,繼續喝!”
李總優哉遊哉地說:“何矜夏,這酒本來是該你喝的,秦思琴爲了幫你甘願喝六杯,現在你想要幫她,也行。”
“我也不欺負你,她還剩下三杯沒喝,你把剩下的喝了,你跟這裡的恩怨一筆勾銷,我向你保證,沒有人會再找你麻煩。”
李總有些地方說的含糊,但何矜夏卻聽明白了,他指的是金膺獎!
這羣老傢伙,本來就是觀衆自願投票選舉出來的獎項,關他們什麼事?
他們只是一個監督者!
自己監督的獎項不公平,刷票氾濫也就罷了,有人站出來質疑本應該是一件好事,能讓獎項公平下去。
他們倒好,就爲了一個面子問題,百般刁難她,真當她好欺負不成?!
何矜夏盯着李總,氣極反笑,道:“好,你不是讓我喝嗎,酒拿來,我喝!”
這下換成秦思琴扯住了她的手,着急道:“矜夏,你不是酒精過敏嗎,你不能喝酒!”
何矜夏微微怔愣了下,轉頭看去,就見秦思琴看似神志不清,眼睛卻一直不停地朝她眨啊眨,彷彿是在暗示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