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拍攝妥協市場的電視劇很容易,把觀衆喜歡的幾個元素抽取出來放在一起一鍋燉就行了,不用考慮故事的邏輯性,只是爲了迎合市場而迎合市場。
這樣的電視劇拍出來是絕對不會虧的,但也絕對成爲不了經典!
就如爆米花一樣,吃過就忘了,無法讓人回味。
他目前拍過的電視劇有五部,之前拍的一部現代劇還小爆了一回,現在並不缺人氣,而是缺一部經典的作品來鞏固他的地位,甚至是更上一層樓,
邱振澤認爲自己需要的是好作品,而不是這種爛大街的劇本。
那時的他都已經拿起手機要給經紀人打電話,在一陣悠揚輕快的電話鈴聲中,邱振澤的心也微微平靜了一點,想到他剛剛在憤怒中沒有想到的事。
劉導是已經成名多年的導演,新人導演或許得靠拍制式劇本才能拿到投資,但劉導不會,他只要透出想要拍電視劇的想法,就會有一大堆的投資商找上門來給投資。
一部電視劇還沒拍完呢,各大地方臺以及網絡播放商都已經排隊上門要訂下劉導的作品,這全都是靠劉導之前拍的作品所積累的口碑。
其他人願意不看劇本就投資,願意沒看成片就引進,那是因爲相信劉導的水準,認爲這是一部經典之作。
哪怕達不到經典,但也絕對夠稱得上是優秀,爛大街電視劇是沒法比的。
於是,在冷靜了幾秒,趁着經紀人接通電話前,邱振澤就掛斷了電話,平復思緒繼續往下看,這一看就讓他感到慶幸,慶幸自己沒有錯過一部優秀的作品。
不過在接拍《瀟湘玉引幾多愁》前,邱振澤跟劉導交談了電視劇裡的其中幾個劇情,裡頭有個劇情就是男扮女裝。
他明確的表示不想拍攝這一幕,劉導當時在電話裡給的答覆也很爽快,會召開編劇儘量做出修改,改掉這個梗。
這讓邱振澤放心了下來,也簽下了合同。
結果今天來到現場,他跟劉導交談沒多久,就被場記打斷說要去換戲服。
邱振澤跟着場記走到服裝道具組那邊拿到戲服,登時就傻眼了,這分明就是女裝啊!
於是就有了今天早上何矜夏看到的那一幕。
何矜夏女扮男裝的扮相出來時,他還在跟劉導爭執去掉這幕戲。
無法立刻去掉也沒關係,他想爭取把這幕戲延後拍攝,用自己的方式進行抗議,沒想卻被劉導用何矜夏說的話反過來教訓。
邱振澤思緒神遊,面上不顯但心裡止不住的懊惱,早知道當初簽訂合同時把不拍這一幕戲也加在合同裡。
當時他只是跟劉導在電話裡溝通,沒有第二個人聽到,而他又沒有通話錄音的習慣。
劉導說不認賬就不認賬,他也無法找茬翻臉,合同白紙黑字擺在那裡,又不是擺設,如果他現在退出,是要賠付劇組一大筆違約費的。
何矜夏站在旁邊,見邱振澤臉上的神色變化不定,心裡暗暗對接下來的拍攝擔憂了起來。
在對邱振澤業務能力不瞭解的情況下,何矜夏怕他這種心情會影響接下來的拍攝。
當一個演員用消極的態度進行拍攝,拍出來的畫面質量可想而知,不僅是拍的爛,還拖延了劇組的進度,拖累了其他成員。
好在何矜夏的擔憂並沒有成爲現實。
在開拍器打響時,邱振澤就瞬間調整了自己的狀態,秒換臉地負着手背對着她站在一邊。
何矜夏躺在了地上,心裡默唸兩秒才一臉迷濛地睜開了眼睛,做出一副剛睡醒的模樣,眼睛微眯,目光的視線彷彿沒有焦距。
好一會兒她纔回過神來,緊張的看了看自己,心裡疑惑着自己怎麼穿着一身男子儒服,隨後又掃視着周圍,神情警惕。
很快,她眼睛一亮,看到了一位站在不遠處穿着紅衣的姐姐,趕緊從草地上站了起來,奔跑過去。
“卡!”
劉導不打算把這一幕場景用長鏡頭來表達,而是換成一個個難度較小的分鏡頭,剛好場景和劇情的過渡也很適合用分鏡頭。
在一衆好奇的目光下,劉導戴着副黑色3D眼鏡仔細看着畫面,不一會兒,他臉上劃過一抹微笑,大聲道:“過了!”
其他人聞言,都不由盯着何矜夏看了好幾秒,眼裡有驚訝也有敬佩。
“這就是第一次拍電影,就能入圍柏林獲得水晶熊獎的演員的實力?”
“你搞錯了,她第一部拍的電影不是《十八歲的天空》,應該這麼說,這是她第一部拍的文藝電影。”
“業界都熟知一個事實,電影比電視劇更難拍,電影的要求也比電視劇要高。許多電視劇演員想轉行拍攝電影,但都轉不成功,因爲電影對演員演技門檻很高,臉部表情和情緒控制要更爲精細。”
“那這樣是不是說,一位優秀的電視劇演員不一定能拍得了電影,而一位優秀的電影演員,就一定拍得了電視劇?”
“我以前聽人說過並不是這樣劃分的,雖然演員演技有分高低,但你要在同一層次下對比,電影對演技的表現方法和電視劇的完全不同,兩者是兩種不同的表達,用電影來跟電視劇比,這是個不公平的。”
“原來是這樣,但不管怎樣何矜夏的演技是真的很好,你看她又能拍得了電影,又能拍得了電視劇,全能啊!”
“羨慕,我也好想成爲她一樣……”
在劇組其他成員的討論聲中,何矜夏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拍攝,這個場景就需要邱振澤露臉了。
休整了一下,開拍器打響了起來,兩位演員臉上的表情立刻變了變。
何矜夏興奮地扯着紅衣姐姐的袖子,問:“姐姐,這是哪兒,玉引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裡是不是青木帝宮裡啊,你知道青木帝宮裡的大殿怎麼走出去嗎?”
玉引說了好大一長串話,都沒有得到紅衣姐姐的回答,正當她感到失落時,紅衣姐姐開口了:
“這裡的確是青木帝宮的一部分,但也可以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