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山的境界是真武境後期,領悟這三刀之後他對上五六十名的靈武境初期或許也能在短時間內硬捍一下,對上根基不穩的水貨靈武境有可能獲勝。
不少人悄悄心中暗自羨慕,同樣對着牌匾靈武,每個人卻是不同的機遇。
熊大山之後,陸續上場的幾個人都通過了考覈,只是沒有再出現熊大山那樣驚豔的武技。
接連通過十人之後,一名瘦小的男子走了上來,演示了一招隱殺技。
這一招極爲突然,一開始他表現得像是一個普通人,直到出招時才顯露出真武境的實力,猶如圖窮匕見,哪怕實力強過他的人,稍不留神也會陰溝裡翻船。
“這一招不錯。”李天羽暗自評價,他彷彿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而這一招比當年的自己要強得多。
就在他心中讚歎時,老者語氣威嚴地開口道:“賀風驍,作假,淘汰。”
什麼?作假?
老者的話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這一招絕對不簡單,怎麼會是作假呢?
賀風驍的臉色極爲難看,他嘴脣不停地在潺動,終於鼓足了勇氣,說道:“前輩……”
“哼!”老者突然發出一聲冷哼,賀風驍後面的話頓時嚥了回去。
老者將眯成線的眼皮張開,盯着他的臉,一字字道:“有沒有作假你自己很清楚,看着武神牌匾說話。”
賀風驍低下頭去,頹然道:“晚輩的確沒有在武神牌匾中領悟到任何技法,方纔那一招是晚輩在一本書籍上學到的,請前輩責罰。”
老者揮了揮手,懶散地說道:“出去吧,你的考覈結束了。”
“感謝前輩寬宏大量。”賀風驍深深行了一個大禮,一步步退去,李天羽看到了他額頭上的水珠。
在聖武閣欺騙考官,不得不說他的膽子夠大,能全身而退已是天大的福氣了。
賀風驍的出局在人羣中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一些參賽者臉色難看起來。
老者一眼掃過衆人,又恢復了有氣無力的樣子,說道:“還有誰三天之內沒有任何領悟的,可以主動棄權,若是再有弄虛作假被抓到,可就沒有這麼容易收場了。”
話音落下,人羣再次沉默下來。半晌後,第一個人低着頭走了出來,緊接着第二個,第三個……第十個……第二十個……
一共有四十二人走了出來,都是沒有從武神牌匾上領悟到任何武技的。加上方纔的賀風驍,一共有四十三人被淘汰,只剩下了三百人多一點。
考覈繼續,剩下三百餘人剛鬆了一口氣,可是很快衆人的神經再次繃緊。
“虞媚兒,武學等級入門,淘汰。”
“東飛葉,武學等級下品,淘汰。”
“文盛心,武學等級下品,淘汰。”
後面上場的一百人中有十六人被淘汰,概率並不算高,但是足夠鬧得人心惶惶,每一個來考覈的都是聖朝各國罕見的天才,倘若在這裡被淘汰,不只是丟失顏面,連武道之心也難免會遭受打擊。
都是星耀榜上的天才,自己爲什麼不如別人?
李天羽沒有棄權,但是他心中忐忑不已,第一天他依靠武神牌匾提升了精神力,第二天提升了浩渺劍意,第三天將殺劍第二式提升到圓滿,雖然收穫不小,但是嚴格說起來他並沒有領悟到什麼新東西,能不能夠通過考覈,他自己也沒底。
又是一百人上場,這一回淘汰了十五人,比之前稍微好一點,可是也沒能緩解緊張的氣氛。
看着身邊沒有上場的最後一批人,李天羽腦中思緒飛轉,矇混過關是不可能的,只能想想到時候出什麼招了。
就在他陷入沉思中時,耳邊響起一個聲音。
“李天羽,上場。”
“我?”李天羽一怔,回過神來。
不是還有近百人嗎?怎麼這就叫到自己了?
雖然不情願,他也只得硬着頭皮走上前去。
“他就是李天羽?”
“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竟然能在星耀榜上超過寒心邪少。”
“我也看不出來。”
“他有二十五歲嗎?”
“李天羽?嘿嘿!”
周遭傳來議論聲,似乎不怎麼友好。
李天羽並不是來交友的,他是來攪局的,因此他壓根就不在乎別人怎麼議論,他在乎的是怎麼過這一關。
他不知道老者如何認出自己的,感受到對方的目光,他慢慢地取出了一柄帶鞘的劍,然後拔劍……
“李天羽,通過。”
“呼……”李天羽心中暗自舒一口氣。方纔他對着空氣使出了殺劍第二式,這樣一來無人能夠感受到殺劍的玄奧,可是這樣做也冒着被淘汰的風險,因爲這一劍的賣相實在是平凡無奇了,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其中的門道。
當老者判斷李天羽通過時,軒轅九州投來了複雜的目光,他竟然沒能察覺到這一劍的玄機。
不僅如此,他甚至無法探察到李天羽的武者氣場。
方纔李天羽那一劍落在他的眼裡就像是一個普通人刺出一劍,最後時刻似乎是爆發了一點力量出來,只是根本不會被強者在意。
現在,這樣的一劍通過了考覈,只能說明這一劍非常不簡單。
李天羽看了一眼老者,小心翼翼道謝,然後躲回到人羣中,對周邊飽含驚訝與懷疑的目光視而不見,對周邊的議論和質疑聲充耳不聞。
日光西斜,隨着時間的推移,最後一人終於結束了考覈,第一輪一共淘汰了九十二人。
“還不錯,有二百六十七人通過。”老者一眼掃過所有人,自顧點了點頭,道:“都散了把,明天辰時結束前來這裡,過時不到視作棄權。”
說完這番話,老者身下的躺椅拔地而起,緩緩向遠處飄去,留下一羣心懷敬畏的參賽者。
李天羽正準備離開,一個身影一晃便來到他眼前,定睛一看,原來是數月前在玉瑤池生事的雲無涯。
雲無涯還是一臉的冷傲與邪氣,盯着李天羽看了一眼,目光轉爲不屑,道:“原來你就是李天羽,一個躲在女人背後的廢物,竟然有臉排在我雲無涯的前面,真是可笑。”
李天羽看着雲無涯的臉沒有說話,他在琢磨着要不要先打斷這傢伙的鼻樑骨再說。
雲無涯並不知道李天羽的想法,自顧冷笑道:“你應該慶幸這裡是聖武閣,否則你的賤命早已結束。不過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好好享受你剩餘不多的人生吧,嘿嘿!”
李天羽突然擡起頭,衝着老者消失的方向呼喊道:“前輩!這裡可以動手嗎?有一條瘋狗在我面前狂吠,我想讓它閉嘴。”
沒有人迴應他,只有雲無涯眼中冒着火,恨不得將他一口生吞。
“你看什麼看?”李天羽一臉輕蔑地瞪着雲無涯,冷笑道:“你應該慶幸這裡是聖武閣,否則你的賤命早已結束。不過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好好享受你剩餘不多的人生吧,嘿嘿!”
“你……”自己說出的話被人回敬過來,雲無涯氣得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作爲後輩天才中的頂尖人物,又是帝國皇子,他何曾受過這等侮辱,因而體內的氣息無法抑制,瘋狂地噴涌出來。
李天羽在雲無涯的氣勢中搓着手,好像對方的氣勢不存在一樣,而且還喃喃自語道:“如果打斷這瘋狗的八根肋骨和一條狗腿,不知道會不會惹來執法隊?嗯!還得連下巴一起打碎才行,因爲瘋狗咬人是用嘴的,肋骨和爪子都用不上。”
他看似在喃喃自語,聲音卻是一點都不小,不僅一字不落地進入了雲無涯的耳朵裡,連圍觀衆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周遭頓時炸了。
“這姓李的小子也太囂張了,竟然如此肆無忌憚地侮辱雲無涯。”
“真想看他們兩個在這裡大戰一場。”
“大戰?你以爲這突然冒出來的小子真是雲無涯的對手?”
“難道你認爲天機樓會胡亂排名?”
“這倒不是,只是我覺得這傢伙應該不到二十五歲,而云無涯已經二十八歲了,他若是能敵得過雲無涯,那天賦也未免太過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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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衆人議論之際,鏡花水月兩位玉女來到李天羽身旁,李繡衣輕扯李天羽的衣袖,小聲道:“這裡是聖武閣,不可造次。”
“聽到沒有?這裡是聖武閣,不可造次!”李天羽衝着雲無涯吼道:“你還不滾,難道想在臨死前跟我來一場罵戰?”
“你……”雲無涯指着李天羽,臉色由青變白,又由白變黑,好半天才說道:“好!有種,本少就看你能在女人背後躲到什麼時候,考覈結束的那一天就是你的死期。”說完他轉身就走,生怕晚一步就會被氣得吐血。
“呵呵!”李天羽發出一聲嗤笑,對身邊二女道:“他說我只會躲在你們背後,要不也讓他找兩個女人來躲吧,這樣公平一點。”
說到這裡,他衝着走出幾步遠的雲無涯喊道:“那什麼寒雲鞋襪,你也可以找兩個人來幫忙,我不佔你便宜。聽說你是寒雲帝國十三皇子,你爹孃應該很厲害吧,你把他們找來當靠山,我保證不說你欺負人。”
雲無涯離開的速度已是夠快,可是怎麼也快不過李天羽說話的音速,李天羽的話使得他渾身顫抖,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這傢伙屢犯自己的禁忌,絕對不容許活在世上,只要考覈一結束,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把那可惡的小子碎屍萬段,連舌頭牙齒一起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