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中,他的丹田神力洶涌,滔滔不絕,光華點點,金色的道基橫空,霞光繚繞,垂落下一縷縷金色的光束,如同瀑布倒掛,神異非凡,下方,金色的靈力之海翻騰澎湃,風雷交擊,浪濤陣陣,金色靈氣流轉,化爲本源靈氣浸入全身的每一處角落,綻放無量生機,滋潤溫養他的血肉骨骼以及五臟六腑,寶體愈加的晶瑩,閃爍着白玉般的光澤。
不多時,丹田內又變得迷迷濛濛,似有霧氣騰騰,靈力之海平靜無波瀾,猶如一口幽深的潭,沒有絲毫生機,死氣沉沉,如開天闢地之前,混沌無盡,宇宙枯寂,萬物凋零,一派淒涼與衰敗的景象。
兩種對立的狀態不停的轉換,虞晨對太玄經的理解亦不斷的加深,整個人的氣息也愈發的強大。
大道空明,玄之又玄,陰與陽的交替,生與死的對立,鼎盛與衰敗,或者說是無盡輪迴的奧義。
虞晨心中無我無他,處於一種難言的境界中,整個人與天地山川相合,他的神識化形而出,四處飄蕩,他看見了林間小獸在覓食,魚兒在山澗中游曳,飛鳥在枝頭啼叫,感受到了一草一木的輕靈,亦感受到了巍巍羣山的厚重。
這是一種深層次的悟道,如山間明月,湖上漣漪的一種空靈狀態,可遇而不可求。
時間匆匆流逝,數日時間過去了,虞晨不停的往返於禹皇空間和現實世界間,終於大致掌握了《太玄經》,但其中的精髓還需要慢慢參悟。
一座山崖上,虞晨迎風而立,衣衫獵獵,許久,他才感嘆一聲。
“太玄經,深奧無比,神妙莫測,簡直奪天地之造化啊。”
他相信自己可以藉此在修行之路上走的更遠,同時他心中也很憂慮,太玄經的不凡讓他對公孫家的實力有了一個大致的估計,作爲東靈洲的超級道統,公孫世家同樣擁有可以與之媲美的古經,可想而知,無數年的積澱下,他們的實力有多麼的恐怖,他得罪公孫家,目前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在今後的很長時間內,只要他在中域,他就將面對的是公孫家這頭巨龍無休止的追殺,處境危險,舉步維艱。
“我修有這樣的無上古經,當不弱於任何人。”虞晨自語。
時間很緊,虞晨需要抓緊每時每刻修煉,提升實力,他不能有絲毫鬆懈,因爲,他即將面對的將是知道跺跺腳大地都要顫三顫的龐然大物。
“你在攻擊方面極爲欠缺,便再教你一式攻殺之術,但僅此一式,你要知道,貪多嚼不爛,一時之間學了這麼多玄法,你要用心參悟,方可臻至圓滿。”水無痕嚴肅的說道。
虞晨點了點頭,他很贊同水無痕的說法,修行當循序漸進,不可急功近利。
水無痕見虞晨理解自己一番苦心,很是滿意,道:“你的體質特殊,肉身無敵,我便教你一種叫大金剛輪印的聖術吧,這是一位高僧傳授給我的佛門神通,至剛至陽,大開大合,剛猛無比,最適合你不過了。”
虞晨欣喜,期待無比,佛門可是西賀洲的超然大勢力,出自佛門的神通自然不會是什麼凡物,同時,他也不禁對水無痕當初的身份感到好奇,當初能與東靈洲的大勢力爭搶禹皇牌,又得到太玄經,還會佛門神通,當年肯定不會是什麼無名之輩,不由問道:“前輩,你肉身未毀之前是什麼身份?”
誰知水無痕眉毛一挑,有些不自然的道:“少廢話!還學不學了?”
“學,當然學了!”
數日後,封住洞府的的石頭轟然炸開,化爲粉末,一道道璀璨的神華自洞中瀰漫出來,華彩耀眼,佛光涌動,八方皆明。
虞晨如一道仙光般衝了出來,他手中捏出一個深奧的佛門印訣,頭頂上懸着一個小山般大小的金剛寶輪,刻着各種佛教梵文,金黃璀璨,隱隱可見其上的佛陀虛影顯化而出,寶輪轉動,似有玄妙的誦經聲響起,莊嚴肅穆無比,神聖而又純淨,威勢磅礴。
“吼……”
虞晨低吼一聲,渾身氣血涌動,神力如海,將頭頂的金剛寶輪揮手砸了出去。
“轟”
在虞晨呆滯的目光下,不遠處的那座山巔直接被削中,一陣山搖地動,十幾米高的山頭剎那間被轟爲齏粉,煙塵漫天,碎石飛濺。
虞晨目瞪口呆,許久後才喃喃道:“好厲害的術法!”
……
接下來的兩個月,虞晨依舊潛心苦修,他對太玄經與大金剛輪印的理解程度又加深了一些,公孫龍的那座銀塔他也能熟練掌控了,丹田道基煥發無限異象,神霞繚繞,金光燦爛,越發的不凡。
比之未達到築基境前,他的實力已經強悍了太多太多,猶如天壤之別。
這段時間的苦修已經達到了效果,他將要離開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離開公孫家的勢力範圍。
東靈洲共分爲三域,中域,南域,北域,三大域浩瀚無邊,漫長遙遠,若想跨域而行,除了那些傳說中的大神通修士外能撕裂虛空,瞬間挪移外,沒有人能夠靠自己的力量橫渡,唯一的辦法就是付出不菲的代價,藉助一些強大的門派勢力的傳送陣前往,若是飛行的話,最起碼需要數年時間,這很不現實。
虞晨十分的謹慎小心,爲了避免被人查探到任何線索,他抹除了閉關之地的所有痕跡,隨後他才衝出深山向南飛去。
楚國,位於中域南部,這是一個富庶強大的國家,地勢險要,疆域遼闊,楚都更是繁華,人口衆多,車水馬龍,來往商客巨賈絡繹不絕。
虞晨走進一家酒樓,點了一些招牌好菜開始進食,在深山中呆了幾個月,早就饞得不行,此刻不顧旁人的異樣眼神開始狼吞虎嚥,大快朵頤。
哪怕是在此時,他的神識也是散開覆蓋了整座酒樓,他的處境危險,絲毫不能大意,他也聽見了一些他想知道的消息。
“聽說五萬裡外的大荒中有異獸現世,霞光萬道,瑞彩繚繞,整個中域的大勢力紛紛前往探查,結果到最後發現只是一道上古的投影,衆勢力灰頭土臉的返回了,哈哈……”
“噓,你小聲一點,去探查的勢力就有公孫世家,最近公孫世家可謂諸事不順,先是被神秘強者殺了三人,據說其中一人還是涅丹修士,你小心說的話被公孫家的人聽見。”
“哦?是誰敢殺公孫世家的人,那可是東靈洲最強大的勢力之一啊。”
“你們不知道嗎?就在幾個月前,公孫家被一個神秘強者連殺三人,公孫家震怒,派出一隊人馬到處搜查此人的行蹤。”
虞晨聽到這些消息,心中頓時一沉,果然,公孫家派出了人馬追殺他。
“惹了公孫家,這個人恐怕也活不長了,公孫家真是……”
“哼!”
就在此時,酒樓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冷哼。
“是誰在背後議論我公孫家,活膩了嗎?”一個面色倨傲的青年站在門口冷冷的道,他的身後還跟着四五個與他差不多年紀的男男女女。
聽到青年的聲音,剛纔還在議論的幾人立刻閉上了嘴,神色驚恐,渾身發抖。
顯然,這是公孫家年輕一代,他們的衣衫上刻有一個公孫家獨有的雲彩印記。
青年男子面色極爲不善,大步流星的向剛纔議論的幾人走過去,道:“是你們在議論我公孫家嗎?”
“我……我們不是故意的。”幾人害怕不已,支支吾吾的說道。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了?”青年身後的一個秀麗女子眯着眼道。
“砰”
青年霸道無比,冷笑一聲,大手一揮,一股青色罡氣出現,化成一隻光掌將幾人掃飛出去,重重的落在酒樓外的街道上,鮮血狂噴。
幾人驚懼無比,不顧身受重傷,起身快速逃離,慌慌張張,生怕青年再次出手。
虞晨心底暗歎,真是冤家路窄,這麼快又遇上了公孫家的人,他在桌上放下一兩銀子,起身向外走去,想趁對方還未感應到他身上的魂印先行離開。
可是他的算盤落空了,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了身後傳來的聲音。
“站住!”
那個神色倨傲的青年大喝道,他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虞晨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所以想讓虞晨留下來,他好查探一番。
虞晨腳步一頓,眸中閃過兩道寒光,但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轉過頭來,道:“幾位,有什麼事嗎?”
剛纔說話那個長相的女子輕蔑的掃了虞晨一眼,道:“難道我公孫家的人讓你停下還需要什麼理由不成?”
聽聞這話,虞晨心裡閃過一絲怒意,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他真是不明白這些公孫家的從哪裡來的優越感,總是覺得自己處處高人一等。
見虞晨沒有搭話,還掃了自己一眼,秀麗女子臉色頓時極爲難看,道:“你聾了嗎?”
虞晨依舊沒有說話。
青年面色冷漠,冷冷的問道:“你是誰?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