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之後,
兩人手裡各握着一張硬座票進入了候車大廳。
“老妖婆還真是越來越狠了,一天一夜啊,竟然就讓我那樣坐過去,好歹也給我買個硬臥也行啊。”
卿笑笑手裡拿着那張車票,嘴裡卻一直在不停的嘀咕。
而身邊的敦陽這個時候還不忘激怒卿笑笑,
“硬座不好嗎?這樣子我們還能坐在一起聊聊天,增進一下感情啊。”
“增進感情?跟你?呵”
卿笑笑很是不屑一顧的笑了笑。
雖然兩人剛剛還一起逃離了老妖婆的生化污染,但到了獨處的時刻,兩人之間還是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
聽到卿笑笑這樣說,敦陽也不急於辯駁,只是略一挑眉,語氣別有深意。
“我也不是什麼都不會啊,說不定將來你還得找我幫忙呢。”
但卿笑笑顯然對敦陽的話很是不屑一顧,甚至連話都懶得答了。
等待的時間總是無聊透頂的,要是再遇上火車晚點更是心急,也許兩個人一起說說話或者做個小遊戲還能快一點打發時間,可惜的是,卿笑笑並不打算與身邊的小屁孩多說什麼,畢竟在她看來,與這樣養尊處優的少爺一起去往那樣貧困山區總是一件讓她心煩的事情,原本也並不期望同行的人能夠多麼平易近人,但至少不會像身邊的這個小屁孩一樣,走哪都像跟她前世有仇今生有怨一般難纏。
就像現在這樣,卿笑笑明明只想戴上耳機聽聽歌打發時間,但身邊的小屁孩卻無緣無故要拿掉自己的一隻耳機。
等到卿笑笑那殺人的眼光瞪向正悠然自得隨着音樂開始搖頭晃腦的敦陽時。
他只是捂緊了戴着耳機的耳朵,聳了聳肩,一副十分無辜的模樣。
面對敦陽如此無賴的行爲,卿笑笑縱然有再大怨氣,卻也無計可施,總不能在這麼多人的地方,真的伸手過去搶吧,萬一搶壞了,自己這一路上可是真的沒有任何樂趣可言了。
於是,儘管十分不願意,兩人還是一起聽着同一首歌等待火車的到來,卿笑笑不會知道的是,此時的敦陽嘴角揚起一抹別樣的笑容,而與以往每次與卿笑笑爭論不同,這次,敦陽似乎很是享受這樣的過程。
當然,這樣的享受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爲不久之後,他們等待許久的那輛火車終於來了。
看着卿笑笑兩手空空的就準備離開,敦陽不得不提醒了她一下。
“你的箱子不要了嗎?”
聽到敦陽的問話,卿笑笑面帶笑容的轉過身來,當然看到這笑容,敦陽已經預感到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了,
而果然,在微笑不到五秒之後,卿笑笑便說出了讓敦陽笑容凝結的話。
“難道箱子不都應該歸你拿嗎?畢竟你是個男孩子啊,而且,你剛剛還借用我的耳機聽了那麼久的歌,難道不應該回報我一下嗎?”
“回報?啊哈,當然應該回報了。”
敦陽面帶微笑咬牙切齒從嘴裡擠出了這句話,要知道,加上老妖婆給送過來的兩大箱行李,光是卿笑笑一個人的行李便已經佔據了四個大箱子,這個時候,敦陽第一次這樣慶幸爺爺沒有爲自己準備任何東西。
而看到敦陽微微抽搐的嘴角,卿笑笑的心裡總算感覺到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愉悅之情,爲了顯示自己的確有做姐姐的風度,卿笑笑還不忘將敦陽肩上的那個小小揹包一把奪了過來。
“看你這麼辛苦,我就爲你分擔一點點好了。”
“呵呵,謝謝。”
面對卿笑笑這樣充滿“善意”的舉動,敦陽抽動着嘴角,好不容易纔從嘴裡蹦出了兩個字。
或許是終於整到了小屁孩,卿笑笑走起路來都顯得格外輕鬆起來,甚至在以往面對擁擠人羣時的微微皺眉都消失不見,相反,她願意對每個人微笑,畢竟她現在心裡很是暢快。
但相比較而言,身後拖着四個行李箱前行的敦陽卻顯得步履維艱了,在這之前,他從未坐過火車出行,以他這樣的身份地位,原本就不會與擁擠的人羣混在一起,這樣污濁的空氣還真是讓他連呼吸都顯得有些爲難,何況身邊的人們似乎都不懂得排隊的理念,在左推右擠之中,敦陽險些便跟丟了越走越快的卿笑笑,還好最後他還是憑藉着身高優勢在人羣中搜索到了卿笑笑的身影。
而看到敦陽這樣狼狽的模樣,卿笑笑心裡更是說不出的愉悅,但表面上她還很是關心的詢問道,
“你還能拿嗎?要不然我給你分擔一點?不過我想你肯定是不願意的,畢竟,你是男孩子嘛,是吧?”
卿笑笑這話問得讓敦陽想說好的機會都沒有,敦陽想大概爺爺也沒有預料到自己遇到的第一個難題會是這樣刁蠻的女人吧。
“既然沒問題,那我們就上車吧,你慢慢搬啊,我去找位子去了。”
丟下這樣一句話,卿笑笑已然輕鬆跨進車廂內,轉眼便消失在敦陽的視線中。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果然還是孔老夫子有先見之明。”
由心底感嘆了一句,身後的敦陽最終還是得乖乖將行李一件一件提上車廂。
而此時的別墅內,老者正悠閒地品着茶,看似無意的問了一句。
“陽陽現在怎麼樣了?”
而聽到老者發話,身邊的年輕男人立即畢恭畢敬回答道,
“回董事長的話,少爺現在已經上車了,一切都很好,除了,”
年輕男人瞥了一眼正閉目凝思的老者,不知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恩?”
只是簡單的一個語氣詞,年輕男人便已經明白了老者的意思。
“回董事長的話,除了少爺身邊的那個女人似乎有意爲難少爺之外,其它都挺好的。”
“哦,這樣,”
老者眉頭稍微動了動,臉上卻仍舊是一副平靜的模樣。
“這樣也好,對於女人,與其讓她們纏上倒不如讓她們自覺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