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天晴終究還是沒忍住，溫聲道：“今天…李萱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啊？”
殷紹龍的手微頓，緩緩道：“哪句？”
“她…爲什麼會說……既然你沒死？”項天晴悄悄擡頭，打量着殷紹龍的神色。
上一次在酒會上，李萱瞧見她就有些異樣。
可那時，她以爲只是因爲她和她有些相似，亦或者是因爲她們都和某人有些想象。
可這幾日，那些斷斷續續的片段總會時不時的閃現在腦海，所以再聯想上今天李萱的那句話，她實在是沒法不多想。
對上她有些詢問的目光，殷紹龍沉默下來。
要怎麼說？
說李萱是認錯人了？
可這樣她會不會以爲他是把她當做別人的替身。
難道說他們以前就認識？
若她追問起更多，他又該如何回答……
見他一直沉默，項天晴不由得再次道：“殷紹龍…是不是……我們之前認識？”
殷紹龍的眉頭皺了皺，每次都會害怕她問出這樣的問題，因爲他既不想騙她，卻又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往往只能沉默以對。
“你若是不想說…那就算了……”項天晴對着他笑了笑，主動解圍。
“見過。”瞧見她眼底的失落，殷紹龍輕聲開口。
“恩？”項天晴愣住：“是…什麼時候？”
殷紹龍走上前兩步，接過她手裡的毛巾站在她身後幫她擦拭起頭髮：“等你自己想起來。”
見此，項天晴沒有再問，只是輕聲道：“可是我真的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殷紹龍沉默着沒有開口，項天晴微微轉過頭看向他道：“對不起。”
殷紹龍手上的動作一頓，對上她的目光：“爲什麼對不起？”
“對不起我把你忘了……”
殷紹龍沉默的看着她，輕輕放下手中的動作，轉身走出了臥室。
項天晴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好端端的他這是怎麼了，可她是真的沒有什麼印象，好像一點也沒有。
殷紹龍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目光有些飄遠。
阿萊，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甚至到現在我都還不敢告訴你我們曾經發生過什麼，不敢告訴你我們曾有過一個孩子，可如今，你卻要同我說對不起，這三個字，我又如何承受的起。
見他久久沒有回房，項天晴不由得也從臥室裡走了出來，站在他身旁雙手搭在欄杆上，輕聲道：“是我讓你心情不好了麼？”
殷紹龍轉過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轉身走向裡間。
項天晴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失落，不知道他爲什麼忽然連句話都不願意同她說了，讓她有些不是滋味。
可還來不及沮喪，他便再次走了出來，手裡多了一件外套，直接披在了她身上。
“夜裡涼，你身體虛，要多注意。”
項天晴輕輕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殷紹龍也勾起脣角，雙手落在她肩頭溫聲道：“你只會讓我的心情變好，怎麼會不好。”
“可是…你……我覺得你的情緒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