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羅少軍沒有再理會衆人的反應,而是拉着陸安安的手徑直離開,頭也未回。
“孽障…孽障啊!”
身後依稀還能夠聽到羅老爺子氣的哆嗦的聲音,陸安安有些憂心,頻頻回頭張望,直到走出老遠才終於忍不住開口道:“爺爺他不會有事麼?”
“沒事,老傢伙精神頭足的很,越是有氣受他才越精神,若是真的事事順心,他活的還沒個勁頭呢。”
陸安安輕輕頷首,看着身側依舊吊兒郎當的男人,忍不住道:“少軍,我們這樣真的好麼?”
“沒什麼不好的,畢竟凡事不可能總是盡善盡美,明天我就去找李勝男簽字離婚,後天我們就去民政局領證,我看過了,日子不錯,趕得剛好。”
陸安安再次點點頭,卻顯得有些興致缺缺,終於如願以償的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可她卻實在是有些高興不起來。
因爲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她愛的這個男人到爲此失去了什麼。
沒有了事業,沒有了親人,用衆叛親離來形容真是一點也不爲過。
恰恰是因爲知道他失去的太多,所以她是真的很難就那樣坦然的接受。
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羅少軍伸手扯了扯她的小臉:“怎麼啦?怎麼還不高興了……”
“沒有,只是覺得我真是個壞女人,還你一無所有。”陸安安輕聲開口。
“不是還有你和小兵,有你們就夠了,不過以後我可就得靠着媳婦養了,到時候媳婦可不能嫌棄我。”
看着他一臉委屈的模樣,陸安安輕笑笑,卻一臉傲嬌道:“那可得看你表現,若是把我伺候的舒坦了,自然少不了你一口飯吃,若是惹得我不高興了,你就等着跪搓衣板吧!我可不是那種心思手軟的女人!”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羅少軍伸手將她攬在懷裡,很緊很緊。
陸安安沒在開口,輕靠在他的胸前,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脣角露出一抹淺淺的弧度。
也許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他於她而言便已經就是全世界。
“安安。”
“恩?”
“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恩,我知道。”
“走,我帶你去個地方。”說着,羅少軍拉着陸安安的手便快步朝着一個方向跑去。
“去哪呀?”陸安安有些跟不上他的步子,匆匆開口。
“到了你就知道了。”
聞言,陸安安便沒再問,快步跟着他,兩人一路小跑了將近十分鐘,停下的時候安安的兩頰已經紅撲撲的,額上也出了不少細密的汗珠:“我說羅少軍,跑了半天,你就爲了帶我看顆樹啊!”
陸安安喘着粗氣,看着面前的老槐樹,忍不住開口道:“羅少軍,你拉着我跑了半天,就爲了帶我來看這棵樹啊。”
羅少軍勾脣一笑,拉着她的手仰着頭看着頭頂的老槐樹輕聲道:“知道我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麼?”
陸安安微怔,似乎沒有意識到他會問出這種問題。
順着他的目光擡頭看向面前的老槐樹,卻是實在是沒有什麼過多的記憶,不過她卻記得,好像從她六七歲來到大院以後,這顆老槐樹便一直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