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應龍回道:“只剩我一個了,你們與五行門和劍神宗的人聯手,速速拿下那女人。在地底下,還有另外一個人,正在盜取聚靈陣中的靈液。”
“什麼!”張老怒火再燃,問道:“盟主,你可知地底那人是誰?”
鍾應龍回道:“不清楚,我只知他是個年輕男子,修爲在化神境第六層。”
張老皺緊了眉頭,深思片刻,突然精神一振,回道:“盟主,地上這個女人叫鳳瑤,是韋衝的同夥,地下那個人,會不會就是韋衝?”
鍾應龍心裡咯噔一下,這卻是他始料未即的,立即道:“不應該啊,韋衝最後一次露面時,只有化神境第四層修爲,那時距現在不過兩個多月,他的修爲怎麼可能這麼快突破到化神境第六層。還有,韋衝怎麼可能會用人災的土行法?”
張老眉目一橫,怒道:“人災的殺手?他們怎麼敢到我散修聯盟總部來放肆!”
鍾應龍道:“說到這裡,倒也奇怪了,鳳瑤之前也施展過土行法,莫非她與人災有什麼瓜葛?”
張老眉頭緊鎖,略作沉思,道:“這確實是怪事,人災的土行法可是從不外傳的。不過盟主,且先不管這些了,你快從土裡出來,我們合力先拿下鳳瑤再說。”
鍾應龍道:“鳳瑤會土行法,而我現在地下深處三百米,她若要在地下殺我,輕而易舉,你們先纏住她,不要讓她靠近地面。”
張老應了一聲,隨即,他便對空中的詹黃昌和上官太二人喊道:“兩位,先拿下這女人吧,除了她之外,還有另一人現正在此處地下,盜取我散修聯盟的靈液,那人很可能是韋衝。”
一聽是韋衝,上官太立即來了精神,道:“這韋衝確實算是一條大魚,若真能抓到他,便是不虛此行了。”
詹黃昌笑而不語,卻對上官太暗中傳音道:“上官兄,韋衝身上的玄元石,一人一半?”
上官太微笑着點了點頭。
詹黃昌一步步向鳳瑤飛近,一邊道:“鳳瑤姑娘,那韋衝與你非親非故,何苦在這裡爲他丟掉性命,你現在離去,我絕不爲難你。”
上官太又接着道:“那韋衝有什麼好的,萬靈宗都被滅了,他不就成了一隻喪家之,哪裡比得上我家青兒?我也是這句話,你現在離去,我絕不爲難你,甚至將來,我們還有可能成爲親家?”
詹黃昌聽到上官青的名字,臉色稍稍有些變化,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上官家的木屬性武者,千人中都出不了一個,但一旦出現,就是一名絕頂木屬性的武者,對五行門來說,每一名出現在其他宗派的五行屬性武者,都意味着五行門的損失。
詹黃昌現在是五行門的最強者,也是五行門明面上的領頭人,上官青這樣的絕頂屬性武者與五行門無緣,他自然對劍神宗有些忌恨。
鳳瑤停留在空中,面無表情,一動不動,她當然不會放棄韋衝,只是現在的她被這衆多強敵包圍,心下有些慌張。
“不行,我一定要給韋衝拖延足夠的時間!”
狠狠地咬了咬銀牙,鳳瑤的嘴角突然掛起一抹微笑,道:“那韋衝與我並沒什麼關係,只是她還欠我一些東西,若是你們將他抓走了,我的東西找誰要去?”
詹黃昌和上官太都立即露出了笑容,他們之所以對鳳瑤這麼客氣,是因爲戰神宗的關係。
鳳瑤跟在韋衝身邊的時間不短,她殺過的各宗派高手也有不少,但戰神宗卻從未對外說過些什麼話,所以很可能,鳳瑤在戰神宗有一個強大的後臺。
戰神宗乃陳天實力最強的宗派,對於五行門和劍神宗來說,能不招惹戰神宗,他們絕不會輕易招惹。
上官太對鳳瑤微笑着道:“這不打緊,待會兒我們擒了韋衝,便先叫他將欠鳳瑤姑娘的東西拿出來。只是不知,韋衝欠了你什麼東西?”
鳳瑤點了點頭,燦聲道:“三千塊玄元石。”
聽得此話,上官太和詹黃昌的臉色瞬間黑了半截,他二人抓韋衝,爲的就是他身上的玄元石,現在鳳瑤張口就要三千塊,就不知韋衝身上的玄元石減去三千塊之後,還剩下多少了。
但上官太話已出口,當了這麼多門人的面,怎能自食其言,只好苦着一張臉道:“好,若是擒了韋衝,便將他儲物戒指裡的玄元石,先取三千塊給鳳瑤姑娘。”
詹黃昌臉色有些悻然,問道:“不知那韋衝是如何欠了鳳瑤姑娘三千玄元石的?”
鳳瑤臉色冰冷地道:“他請我做了三個月打手,答應每月付我一千玄元石,可時至今日,一塊都沒給我。”
詹黃昌和上官太不禁啞然,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只是他們實在想不通,出自戰神宗的一位如此美貌,而又天賦超然的女子,怎會與韋衝這個一露面就人人喊打的大惡人,做了這樣一樁交易?
“不過每月一千玄元石的酬勞,實在是不少呢。”想到這裡,詹黃昌和上官太都覺得,也許自己也不會放棄這樣的交易,不過,如果與他們做交易的只是個化神境的小子,那還是直接殺人奪寶來得快些。
就在鳳瑤與詹黃昌和上官太說話的功夫,鍾應龍終於從土裡鑽了出來,他一甩身抖盡了身上的泥土,怒視着天上的鳳瑤,眼中盡是殺氣。
“黃兄、上官兄,切莫聽信那女人胡言,她與韋衝就是一夥的,我散修聯盟總部的人,都被她殺了。”化神境第十層強者耳力極強,雖隔幾百米距離,鍾應龍還是將天上三人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
於是,趁着鳳瑤與詹黃昌和上官太講話的時候,他便迅速從地下鑽了出來,他三人的談話,也證實了張老的猜測。
一時間,詹黃昌和上官太手勢微動,做好了攻擊的姿勢。
然而,鳳瑤卻是冷笑一聲,臉上閃過一層怒色,指着鍾應龍的鼻子罵道:“我跟蹤韋衝來到此地,你們散修聯盟的人一看見我,就揚言要將我就地正法雲雲。但我只是殺光了你散修聯盟總部的人,沒將這裡一把火燒了,已經很客氣了!”
“就地正法”這四字的真正意思,在場的所有男人都心知肚明,他們更加知道,散修聯盟的男人都是些什麼德行,看見鳳瑤這樣的美女,絕對會說出這樣的話。
上官太大笑一聲,對鳳瑤豎起大拇指道:“鳳瑤姑娘幹得漂亮,對付這些人渣,就應當殺之而後快!”
詹黃昌朝鐘應龍冷冷地瞥了一眼,又微笑着對鳳瑤道:“這羣散修土包子,素質一向不行,多殺一些,這世界也清靜些。”
這些話兩人說得很是響亮,每一個字,都落在了散修聯盟幾位高層的耳朵裡,他們每個人,都被氣得一張臉紫黑一片。
張老更是怒不可扼,眼見他就要拔刀殺向五行門的人時,鍾應龍立即按住了他,傳音道:“不要衝動,我散修聯盟可還不是五行門和劍神宗的對手。”
張老怒哼了一聲,這纔不情願地收起了刀,將頭瞥向了遠處的森林。
這一小小的一幕,自然都落在了詹黃昌和鍾應龍的神識之中,二人不屑地瞥了鍾應龍和張老一眼,皆是冷笑一聲。
在他們這些大宗派眼裡,散修聯盟雖然人多勢衆,財力雄厚,但那就是一羣烏合之衆,都是些不入流的東西。
鍾應龍當然知道自己的屬下都是些什麼東西,鳳瑤說的話,他完全相信,但他並不認爲鳳瑤和韋衝沒有更深的關係。
不過,鍾應龍並未將此點明,他只在心中冷冷一笑,對飛在天上的詹黃昌和上官太道:“兩位,那韋衝就在距此一千多深的地下,我們一起動手,先挖他出來吧。”
詹黃晶和上官太都朝對方點了點頭,道:“好,事不宜遲,趕緊動手吧,切不可讓韋衝逃走了。”
於是,這二人迅速給自己帶來的人馬下了命令,與散修聯盟的人分好工,在地上圍成一個巨大的圓圈,將韋衝所在包圍在內,然後一齊動手向下挖。
上官太又對鳳瑤道:“鳳瑤姑娘,你退在一旁,等着我們將韋衝挖出來便可,不必動手。”
鳳瑤便很自覺地退到了一旁,她臉上始終顯示出一道冷豔之色,像極了豪門大族的傲女,自然是不屑於做這些粗俗活計的。
當然了,鳳瑤會土行法的事鍾應龍和張老並沒有說出來,否則,到地下圍攻韋衝的事,她就一定得幫忙了。
詹黃昌和上官太親自動手,各自拿着自己的初等聖器級武器挖土,效率極高,甚至比韋衝土遁的速度還要快。
也就是說,即使這二人不會土行法,韋衝在地下碰上了他們,也很難逃掉。
見到這樣的狀況,鳳瑤的眉頭微微一皺,陷入了沉思,她要將原來的計劃,稍稍改一改了。
這兩千多人同時挖土,效率極高,一個環形的深坑迅速形成,除了詹黃昌和上官太兩人挖的地洞一直以五十米每秒的速度掘進之外,還有幾位化神境第十層強者的挖洞速度,也很是不慢。
倒是散修聯盟的幾名化神境第十層強者,效率有些低,不過另兩派的人並沒有注意到這些。
鳳瑤也沒有注意到他們的異常,她的神識一直鎖定着詹黃昌和上官太二人,直到他倆消失在她的神識之中,也就是他們已經深入地下超過兩百米時,鳳瑤立即飛到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