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妖族人也一臉的警惕,剛纔那一劍雖然不是自己的全部實力,可肯定也不是對方的全部實力,就憑剛纔那一劍,就足以說明來人是個高手。
打量着空中的修真者,妖族人臉上凝重的神色越來越重,兩個人對看了好半天,妖族人才問道:“難道你是‘酒仙’任軒塵?”
那個酒鬼冷哼一聲,道:“沒想到你還會知道我的名字!”
妖族人聽到確定的答案後臉上沒有喜悅,反而更加的難看,道:“今天我只是出來玩玩,和你無關,請你不要插手!”
酒仙任軒塵一聽這話大怒道:“放屁,你殺害一村百姓竟然讓我不要插手?做你孃的美夢去吧!”
說完任軒塵立刻出手,他將手裡的青色長劍高舉過頭頂,大喝一聲,就從空中劈了下來。
在下落的過程中,一個足有十丈長的青色氣劍迅速凝成,夾帶着勢不可擋的氣勢劈斬下來。
妖族人見狀也不甘示弱,雙腳一用力,身子就已經高高躍起,手裡的長劍毫不猶豫的迎了上去,而且差不多同樣大小的綠色氣劍轉眼間形成,兩把巨大的氣劍在空中轟然相撞。
轟……
還不等爆炸掀起的灰塵消散,就聽見那個妖族人的聲音遠遠傳來:“任軒塵,你給我等着,總有一天,我們七殺盟會報這一劍之仇的!”
看着遠遠逃離的妖族人,任軒塵皺起了眉頭,喃喃道:“難道是妖皇級別的鎧甲?他一個妖聖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厲害的鎧甲呢?”
吼……
一聲獸吼聲驚醒了任軒塵,剩下的幾隻三階魔獸,手裡都抓着幾個秦家村的人,迅速向碧海森林跑去。
眼中怒火一閃而過,任軒塵低喝了一聲“畜生!”,身子猶如一股強風便衝了下來,對着那些盡情殺戮中的魔獸,快刀斬亂麻似的開始斬殺,剛纔還兇猛的不可一世的野獸,在這個任軒塵的手下,完全成了什麼都不是的蟲子,根本傷不到任軒塵一根汗毛。
一隻只野獸瘋狂的衝向任軒塵,巨大的身軀彷彿小山一樣移動着,任軒塵卻是面色冷靜,面對一百多隻的野獸同時攻擊,不見有絲毫驚慌神色,青色長劍上下翻飛,同時有野獸的頭顱或鮮血飄飛,大地早就染成了鮮紅色。
天邊漸漸泛起了白色,沉靜的森林慢慢變得喧譁起來,無數小鳥嘰嘰喳喳的叫着,彷彿在發泄昨晚的驚嚇。溼潤的空氣中卻瀰漫着濃重的血腥氣,一些野鼠快速的偷着露出來的糧食,慶幸這次的大豐收。
秦健和秦大山傻傻的看着面目全非的村子,他們臉上沾着血水和泥土的混合物,早已流乾的淚水沒有洗淨臉上額污垢,反而使臉上更加髒亂,渾身上下都破爛不堪。
現在村子裡所有的房子消失,都找不到一點殘跡,到處都是野獸和人們的屍體,鮮紅的血液早已經凝幹,大地都變成了紫黑色。
“死了……都死了……”秦大山雙眼無神的看着昨晚還生氣勃勃的村子,聲音沙啞的喃喃說着。
秦健在秦大山的旁邊默默的站着,不知道怎麼該說些什麼,因爲他的心也非常痛。
秦德、秦彪、秦勝夫妻……一個個親切的面孔浮現在自己的腦海裡,而現在,這些人一夜之間被擄走的擄走,被殺死的殺死,沒有剩下一個。
痛……
心中前所未有的痛!
任軒塵滿身是血的走到二人的旁邊,收好手裡的長劍,緩緩解下腰間的酒葫蘆,大大喝了一口酒,彷彿想沖掉嘴裡的苦澀。
“孩子,好好活下去,別讓你們的家人白白死掉!”任軒塵拍了拍秦大山的後背,低聲說道。
秦大山被這一拍,渾身打了個激靈,然後猛然打開任軒塵的手,瘋了一樣向碧海森林的方向衝了出去,嘴裡嘶吼着:“他們沒死……他們沒死!”
秦健見狀連忙喊道:“大哥,你要去哪兒?”
秦大山頭也沒回,只是嘶啞的聲音傳了回來:“我要報仇,我去殺了那畜生,救出爹,爲娘報仇!”
原來秦勝並沒有死,而是在最後被一隻魔獸帶走了,秦健當時根本就追不上,叫風老也不答應,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父親被帶走。
一聽這話秦健立刻就急了,他雖然也很傷心,但是還沒到頭腦不清醒的地步,曾經在地球上的生活也經歷過生死離別,所以他要比秦大山清醒一些。
還沒等秦健說話,旁邊的任軒塵噌的一聲跳到了秦大山的面前,一腳踹在了秦大山的胸口上,秦大山兩米的身材就像一塊大石頭飛了回來,重重的砸在地上,嘴角頓時流出了鮮血。
任軒塵冷哼道:“報仇?就憑你也想去報仇,不用說你能不能找到他了,就算找到了,你還不是和這些死去的人一樣被他活活弄死?你們在他眼裡連條蟲子都不如,還想報仇!”
秦大山怔怔的看着天空不再說話,剛纔那一腳雖然踹在了自己的胸口,但是卻沒有感到絲毫疼痛,因爲心已經麻木了。
嘴裡流出的血也顧不上擦,眼裡滾燙的淚水再次止不住的留下來。
此時初升的太陽漸漸露出了頭,一縷陽光穿透朝霞,直射在這片鮮紅的大地上。
破敗的秦家村裡,慢慢的傳出幾聲說話聲,然後緊接着就是淒厲的孩子哭喊聲。
秦健驚異的轉過頭去,竟然看到村裡的幾家地窖口陸續的有人鑽了出來,正是那些躲進地窖裡的未滿十八歲的孩子。
雖然野獸們找到了一些藏在地窖裡的人,可是任軒塵的及時趕到,殺死了很多野獸,這些人這才倖免於難。
秦健心中默默的數了一下,只剩下六個孩子了,有的有十五六歲,有的還不到十歲。
這場劫難過後,本來有二百多人的秦家村,算上秦健和秦大山,總共才剩下八個人。
倖存的孩子裡,就有當初被秦健打敗的秦森,他看着一片廢墟的村子,急衝衝的跑到秦健身邊,沉聲問道:“秦健,那個老頭到底是誰?和你什麼關係?”
“我……”秦健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不想把風老的事說出去。
秦森見秦健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一步跨到秦健的面前,右手毫不猶豫的揮出了拳頭,蓬的一聲悶響,這一拳結結實實
的砸在了秦健的臉上。
這一次秦健沒有閃躲,更沒有還手,整個身體立刻飛出去足足三米,才重重的落到地上,左半邊臉立時腫的老高,鼻子、嘴巴里都流出了血。
“如果你讓他早出來一會,現在咱們的村子也不會變成這樣,我爹也不會被那些畜生抓走,你還我爹,你還我娘……”
個頭再高,說到底秦森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心裡承受能力沒有那麼強,突然一下子失去了父母,他當然有些接受不了,說到最後竟又衝了過來。
秦健感受着嘴裡鮮血澀澀的味道,那種血腥味令他非常的反感,但又很無奈,就像現在他的心情一樣,澀澀的,無奈中包含着無盡的痛苦。
秦健沒有說話,而是慢慢的閉上眼睛,等待着秦森的報復,因爲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事情變成這樣,其他人都會怪到自己的頭上,與其那樣,還不如讓秦森報復呢。
任軒塵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們,沒有出聲阻止,而是依然喝着酒葫蘆裡的酒,彷彿裡面的酒永遠也不會喝完一樣。
眼看着秦森的拳頭再次落在秦健的臉上,一隻厚重的大手牢牢的握住了秦森的小臂,同時那已經變得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阿森,住手!”
秦健不用睜眼睛也知道說話的人是誰,秦大山,是秦大山阻止了秦森。
秦森見秦大山依然庇護着秦健,臉上的表情都顯得有些瘋狂,他大聲衝秦大山吼道:“秦大山,你怎麼到現在還護着他?你沒看村裡的人怎麼死的嗎?這都是他害的,你爲什麼不讓我殺了他?”
聽到這話秦大山的臉上明顯的抽搐了兩下,可是他的手卻依然沒有鬆開,而是慢慢道:“他是秦家村的人,是我剩下的唯一親人,我絕不允許你做出任何傷害他的事!他,是我兄弟!”
聽到這,秦健緊閉的雙眼立刻流出了兩行淚水,他沒想到現在秦大山還這麼相信自己,還把自己當兄弟!
秦森看着秦大山的眼睛盯了很久,但是沒有看到秦大山眼神中有一絲鬆弛,最後他無奈的甩開秦大山的手,憤憤的跑到一邊,坐在地上,低聲啜泣起來。
“大哥,我發誓,這輩子我一定要找回爹,爲娘報仇,爲全村的村民報仇!我發誓!!!”秦健心裡默默的想着。
秦大山忽然看見正在一旁一聲不吭的光顧喝酒的酒仙任軒塵,昨天晚上,那些在秦家村村民的眼中都是惹不起的野獸,在他的劍下卻毫無還手之力,一人獨戰一百多隻野獸的場景立刻浮現在秦健的腦海裡。
“他這麼厲害,如果能教我本事,我一定能報仇!”秦大山想到這,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走到任軒塵的面前,撲通一聲,很乾脆的跪在了地上。
不顧擦嘴角的血絲,秦大山低聲卻異常堅定的道:“大俠,請教我本事!”
看到秦大山的動作和語言,任軒塵臉上並沒有太多的驚訝,仍然是一臉的平靜。他深深的看着秦大山,淡淡的問道:“你爲什麼要學本事?難道就爲了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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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