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遠接到夜庭昀電話時,正在追一名線人,這線人拿了錢辦事,不知道何故又反悔,拿了錢便要跑,似是被誰威脅了似的,穆遠等人追了他將近十公里,總算一車把人給撞到牆上去了,線人是當地人,和當地許多男人一樣蓄了滿臉的鬍子,幾乎把整張臉給遮住了,那雙眼睛卻很亮,被一車頭撞到牆上,生命力極其頑強,小腿一道傷痕血跡斑斑,卻還能爬起來要跑,穆遠過去一腳把他踹飛了,追兇幾日,本來就帶了一點火氣,一腳踹飛他後,一腳踩着他的手,“給我老實點!”
線人老實了,不知道是不是穆遠錯覺,感覺他翻了一個白眼,可夜色太濃了,又想是折射到眼瞳裡發出來的光來。
“啊,要命啊,了不起啊你們,我不想和你們合作,還逼良爲娼的嗎?”男子很高,目測能有一米九,這邊的男人向來都高,聲音大大咧咧的,說了一頭蹩腳的英語也不知道是哪裡的口音,反正肯定不是本地的口音,類似於韓國人說英語,好幾個詞發音不標準,穆遠煩躁地踢了他一腳,“閉嘴,你們幾個好好審審他。”
他電話響了,一時懶得管這線人,拿過電話就聽到夜庭昀不陰不陽地問,“穆遠,我們在幾內亞開分部暗度陳倉的事情是你和傑克說的吧?”
“你從哪兒聽來的,這種挑撥離間的話也能信?”自從分手後就沒和傑克說過一句話了。他避着傑克都來不及呢,如今因爲某些自身緣故,理都不想理他,上一次他受傷的事情,他還存了一肚子氣沒地發作呢,聽到他的名字就煩躁。
“傑克親口說的。”夜庭昀說。
穆遠第一個念頭是,誰在挑撥離間?一定是夜庭昀,沒得跑了,一直到夜庭昀給他發來一個截圖,穆遠像是吞了一口沒有沾鹽的白豬肉,“他被盜號了。”
夜庭昀,“……”
穆遠微微走遠幾步,努力回想一下他和傑克的相處,基本上他們在一起是不會提起彼此的事情,並也有一個默契,就算是不小心探聽到什麼消息也不會透露出去。因爲身份特殊,關係又很特殊,日常生活中就算再小心翼翼難免也會露出一點馬腳來,所以就算不說,兩人也相當的有默契,不會把對方當成攻克對象。
他並不確定自己有沒有露出過痕跡,只能說,“我都不曾從夜陵那裡得到過消息,怎麼會告訴他,這件事我也就年前和夜陵開會的時候聽他說了一嘴,我和傑克斷了聯繫很久,他腦子壞了吧。”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死人啦。”線人被打得嚷嚷起來,穆遠回頭怒喝,“魏城,讓他特麼的安靜點!”
“是,少校!”
魏城一巴掌打在線人肩膀上,“安靜點,我們少校最近脾氣不好。”
線人呵了一聲,“我脾氣還不好呢,有你們這樣對待線人的嗎?”
“那你跑什麼,你不是做賊心虛,你犯得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