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倏然擡頭看向窗外,穆遠漸漸遠去的背影被冬日的冷纏繞出了一團朦朧的影子,像是他夢裡的求而不得的幻象。
“我的……照片?”傑克的聲音有一些艱澀,甚至是……震驚的。小遠的手機屏保一直都是他,原來他是要放兩人的合照的,只是兩個人的合照太扎眼,若是落到旁人手裡就不好說了,所以他暗搓搓地換成了他的照片。
傑克這些年來極少真面目示人,除了一些熟知他的長輩,曾經的戰友,任教時的人,大多數人都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等今年年底,衛斯理正式進入反恐,他會退出反恐,帶另外一支隊伍,到時候就更少有人見到他的真面目。
所以,一張屏保而已,穆遠也極少會接觸到他身邊的人,華國是幾乎沒人見過他,他也就隨了穆遠喜歡。
只是……不曾想到,他竟然還沒換。
當初他送給他的手鍊,曾經那麼委屈又小心機地要求他一定要戴着,如今……他們都拿下了手鍊,再也沒有當初的痕跡。
小遠怕是丟了吧。
可他還珍藏着。
包括小遠送他的手錶,雖然沒戴着,卻都小心翼翼地收着,彷彿在心裡關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只允許那些舊物不斷地攀扯他的心。
小遠是用什麼樣的心思,還留着那些舊日的痕跡?
“對啊,千真萬確是長官的照片,說起來沒幾個人見過長官吧,他是怎麼拍了照片的,實在太陰險了。”
他頓了頓,又說道,“長官,你竟然會笑,笑起來好看極了啊,這少校……啊……”
他像是被人踩了一腳似的,沉默了好長時間,然後板着聲音話說,“除此之外沒什麼特殊之處了。”
“嗯,我知道了。”
傑克心思複雜極了。
與此同時,蘿絲說,“長官,那天盤問了天橋底下的流浪漢,都說和穆遠少校沒有一點接觸,也不認識他,雷曼拍的照片裡只有一名流浪漢和穆遠少校有接觸,這流浪漢是本國人,四年前就開始流浪,不太可能是他們的潛伏特工,這要有這樣的耐心,他們無敵了。”
“行,我知道了。”
他該拿小遠怎麼辦?
“繼續查下去嗎?”
“不必了。”傑克淡淡說,“他多半是故意讓你們去查的。”
“爲什麼啊?”
“他啊,多半是見你們太礙眼了,給你們找點事做,反正他的一舉一動你們都會深度分析,又怎麼會想到他只是覺得你們太閒了,並無其他意思呢,行了,這件事就到此爲止,派人注意李澤身後,別被跟蹤了,另外miss研究了液體追蹤器,都盯緊李澤,不要讓他和其他人有身體接觸。”
“是!”
穆遠回到公寓,坐在書房裡,若有所思,他拿着手機,屏保已經修改過了,是一隻貓,他煩躁地把手機丟到桌子上。
換了人,卻換成了那人養的寵物罷了。
他解鎖手機,給夜庭昀打電話,“夜庭昀,你給瑞利局長匿名舉報一件事吧,就說他兒子和穆遠少校談過戀愛,照片我發給你……”
夜庭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