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樹夜裡做噩夢,醒來一次,怎麼也睡不着了,她起身摸了摸童畫的額頭,已退了燒,沒那麼熱,心中一口氣也鬆了,兒子的生命力實在太弱了,她總是懸着一顆心。
夜裡睡不着,刷了一會兒新聞,原本想搜一下喬納的新聞,沒想到一條有關於她的新聞,說她在拍賣會上失手,這條新聞不大不小,卻引起了很大的轟動。珠寶鑑定界集體失聲,沒什麼人針對這件事進行討論,反倒是嚴建明和陸夢雲的粉絲討論最多,像是有預謀似的,不斷地把話題給炒熱了。
這羣人無非是咬着她學藝不精等等,陸夢雲甚至親自下場撕逼,把她和陸夢溪相對比,並認爲她一點都比不上陸夢溪的水平,一直在引戰。
幸好,她的粉絲畫風清奇。
懟人,懟得很有藝術。
我們就喜歡小仙女的顏,小仙女若是才華橫溢,你們怎麼活,還不去找上帝鬧啊!上帝會很苦惱的。
樓上胡說八道什麼,我們小仙女就是才華橫溢,偶爾狀態不好而已,你拉屎就沒拉一半拉不出來的時候啊。
沈千樹,“……”
這究竟是什麼比喻?
你的語文老師去哪兒了?
原本看着新聞,略有點火氣,被她的粉絲們治癒了,這羣顏狗真是格外的小棉襖,除了陸夢雲和嚴建明的粉絲,她的幾個黑粉,沒什麼人罵。
鑑定界就像銷聲匿跡了一般,雲安還自黑一把,說起他去年的巴黎幫人鑑定時,也看走了眼,被人罵了一頓,漲了教訓。
沈千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好在先生回來了。
這件事也塵埃落定。
翌日一早,林曉娟就來醫院陪他們,小童畫還沒醒,林曉娟見她精神好了一些,心中好受一些,“那個法國人什麼來頭,會判刑嗎?”
“難。”沈千樹說,“回頭我問一下夜陵,判刑多半是不太可能,他身份不太一樣。”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有什麼不一樣的,他做的醜事就這麼過了,你和童畫都白遭罪了。”林曉娟看了一旁的童畫,很是難受,“只不過,你說他身份貴重,那身邊怎麼跟着一個有肺結核的保鏢,那是傳染病呢,他就不怕保鏢打個噴嚏,噴他一臉病菌,他自己也得了肺結咳啊。”
沈千樹目光一擰,想起那名一直咳嗽的男人,當時她的注意力都在童畫身上,沒怎麼注意旁人,就是咳嗽聲比較刺耳,林曉娟一提起,她也覺得奇怪。
喬納身份如此尊貴,不怕得了傳染病嗎?
“媽咪……”她正胡思亂想着,童畫悠悠轉醒了,林曉娟和沈千樹拋開了所有的念頭,一左一右地陪在他的牀邊,小童畫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媽咪,我要死了嗎?”
死是什麼,他懂的。
捨不得媽咪!
沈千樹委屈得眼睛都紅了,“寶貝不要胡說,你沒事,就是感染一些病菌而已,媽咪保證你沒事的。”
“是啊,退了燒就沒事,誰敢說你有事,我不會放過他的。”林曉娟說,揉了揉小寶貝的手,小童畫心裡定了定,看到沈千樹和林曉娟的確沒有傷心欲絕,一副他要死的模樣,總算安心了。
“嚇死寶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