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珊珊在寢殿與侍衛私會苟且的事,傳的沸沸揚揚,儘管孟太后想盡一切辦法想要遏止住留言,卻還是如同紙包火,越想湮滅卻燒的更旺。愛睍蓴璩
孟珊珊幾次想要自尋短見,都被太后派去的嬤嬤給制止了,直到現在她神情恍惚,變得有些癡傻了,才停止了自盡的舉動,卻把孟太后的心給傷痛了。
鳳華宮,顧妍夕一襲粉色的宮裝正依靠在美人榻上,在宮院之中暖曬着太陽,因是初夏,陽光沒有那麼灼熱,隨着清涼的風灑下,耀在人的身上有種暖洋洋的感覺。
“蕭蕭!”
顧妍夕輕闔雙眸着雙眸,長長彎彎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在她的燕窩下打出了淺淺的眼影,很是美麗。
“大小姐,你找蕭蕭做什麼?”
顧妍夕睜開眼眸,望見是玲瓏和月蝶守在了身前。
她微微收斂眼眸,環顧了一週,卻沒看到蕭蕭的身影。
“玲瓏、月蝶,本宮讓你們這幾日去打探蕭蕭,你們可有消息?”
領了和月蝶相視一眼,都搖了搖頭。
玲瓏歪着腦袋,眼睛撲閃撲閃地眨了眨,猜想道:“大小姐,會不會是蕭蕭害怕你,在我們回炎國的時候,她藉機逃出了王宮?”
顧妍夕搖了搖頭:“不可能!蕭蕭若是真的逃走了,就意味着皇上交給她的任務失敗,那麼她的全家人性命都不保。如果她想逃,早在進王宮前就想方設法逃跑了
她擡眸看了月蝶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禁問道:“月蝶,你怎麼想的?”
月蝶蹙了蹙眉頭,嘆息道:“妍夕,我怕蕭蕭被太后抓走了!”
顧妍夕一雙眸黑亮而清冷:“不錯,本宮怕的也是這個!”
玲瓏長大了嘴巴,看了看周圍的宮人都去忙活了,這裡也只有他們三個人在曬暖,她這才放心道:“大小姐,那個老妖后要是利用蕭蕭來對付你,將你的身份拆穿了怎麼辦?”
“本宮來的時候他們不是早就知道了,本宮是皇上派來的棋子,留在鴻王身邊查探消息的嗎?所以她若是想利用蕭蕭來揭穿本宮,本宮倒是不怕……”
她深深沉思道:“要是她利用蕭蕭,做假情報給皇上,怕是事情就不妙了
“鴻國若是有難,對那個老妖后有什麼好處?”
玲瓏一想起孟太后那張妖豔的面容,就深深的厭惡。
月蝶看向了顧妍夕,不知道她爲何要擔心這個。
“她如此心計,怕是要與皇上契約些什麼,若是鴻王下了位,她最可能做的事就是扶持羽王爺上位做鴻國新王,她應該就是這個目的!”
從回到鴻國之後,顧妍夕沒有找到蕭蕭,就想了很久,直到今天她纔想出了孟太后的最終目的,不過她未免想的也太天真了,炎國皇上完顏凌辰是誰?那是比狐狸還狡猾的男人。
他們合謀,怕是誰利用誰,誰吃了誰,還不一定呢!
“妹妹給王后姐姐請安!”
顧妍夕還沒擡眼去瞧,一聽這尖酸嗆鼻的聲音,就知道慕容曉曉來了。
顧妍夕坐在美人榻上,淡淡看了她一眼,她今日打扮的倒也合體,沒有往日的濃妝豔抹,一身淡紫色繡有蘭花的長裙,頭上梳着疊雲髮髻,斜插着一隻蘭花金釵,金釵上有紫色的流蘇擺着,將她略施脂粉的面容稱的更加秀麗。
沒想到慕容曉曉沒有濃妝豔抹的樣子,還別有一番秀麗的娟容。
“妹妹來這裡有何事?”
“王后姐姐,您聽說了沒有,珊珊郡主昨天晚上跳進荷花池了,差一點淹死了,這麼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瘋了呢!”
慕容曉曉邊說着,邊擡起眼稍想看下顧妍夕的反應。
卻不料顧妍夕面色波瀾不驚,淡淡道:“是啊,珊珊郡主是挺可憐的!”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想她和太后娘娘跟前做了那麼多惡事,這也是報應!”
慕容曉曉說道這裡,咬牙切齒,顧妍夕一眼就看出來
了,慕容曉曉這是在恨太后,所以來找她幫忙的吧?
她擺明了態度,淡漠道:“太后娘娘做了什麼,我們這些做臣妾的又怎麼好議論呢?本宮奉勸妹妹,有些事看得開一些,別想着以卵擊石,那是自取滅亡!”
“王后姐姐,您在說什麼?妹妹聽不懂!”
“本宮說什麼,你心裡明白,本宮這樣說,是想奉勸妹妹,這後宮之中太后不是那麼好惹的,本宮更不想與太后有何間隙,你找錯人了,請回吧!”
慕容曉曉努了努嘴,皺了皺鼻子,不鹹不淡道:“妹妹知道了,告辭!”
慕容曉曉氣匆匆的離開了風華宮,顧妍夕望着她的背影,總感覺有什麼不祥的事情要發生。
她看了眼月蝶,囑咐道:“月蝶,你跟着慕容曉曉,本宮總覺得她今天怪怪的,要惹出什麼禍來!”
“是!”
月蝶應答了一聲,轉身跟隨在慕容曉曉身後。
慕容曉曉離開沒多久,一襲白衣似雪面容妖嬈的男人走進了鳳華宮。
顧妍夕從美人榻上起身,朝着他瑩瑩拜見,卻被他扶起。
“妍夕,你右手上的傷好點了沒有?”
他大手輕輕端起了她的右手,看着她的右手包紮的如同糉子一樣,他忍不住心疼道:“孤王聽說城外竹林有一醫館,醫館中有一位神醫,醫術高明,有妙手回春的醫術,孤王想帶你去找那位神醫醫治
顧妍夕望着他深邃的雙眸中滿是溫柔,不由得心中也暖了,她溫婉笑道:“澈,你剛回鴻國一定國事繁忙,不必擔心我的手傷,這手傷不打緊,這要按照姜太醫的話調養,很快就能痊癒了
炎鴻澈輕嘆一聲:“就算國務在忙,孤王的心裡還是惦記着你的手傷,還不如讓孤王陪你去找城外的神醫看看,也算了了孤王的心事,這樣就能更好的管理朝政
“可我不想成爲澈的紅顏禍水!”
“誰敢說孤王的女人是紅顏禍水?孤王就要了那人的命!”
顧妍夕不過是隨口說說,沒想到炎鴻澈竟然一臉的冰冷起來。
她伸出纖長的手指,爲他撫平了皺起的眉心,溫婉笑了笑:“澈,你不皺眉的樣子更好看!”
炎鴻澈將她擁進懷中,輕啓朱脣道:“孤王以後聽妍夕的話,在你面前不會皺眉了,因爲孤王要在妍夕的心裡,成爲最好看的相公
寐生了玲瓏望着這一對俊男美女,不由得心中暗自感嘆,他們真的好般配啊!
片刻後,炎鴻澈將顧妍夕輕推開身,伸出大手牽着她的小手道:“孤王已經準備好馬車了,我們這就去吧!”
顧妍夕點了點頭:“好!”
炎鴻澈牽着顧妍夕的手走出了鳳華宮,又一起上了備好的馬車,駛出了王宮。
到了王宮外,路徑街市時,發現這裡慌亂了一片,顧妍夕掀起了車簾,看到街市上的市井之民,行色匆匆,面帶恐慌,像是要避開一些什麼災難似得。
炎鴻澈眯起深潭般的黑眸,讓寐生停了馬,到下邊去問問到底發生了何事。
寐生停下了馬車,走動街市之上,問了一位賣青菜的菜農。
“這位老伯,你可知道爲何這街市上往來的人都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這位老伯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看起來爲人也很憨厚老實。
他深深嘆了口氣道:“這位公子,你還不知道吧?最近鴻國不太平了,家養的雞啊、鴨啊和鵝不知道都犯了什麼病,都接二連三的死了,而且養這些雞鴨鵝的百姓,都會咳嗽、身體虛弱、冷汗直流,去醫館看了,也看不出什麼病,嚴重的甚至都死去了……也不知道這老天到底是怎麼了,爲何要讓這麼多的百姓都受苦受難啊!”
寐生感嘆一聲:“是啊,這百姓的日子還真的難過了!大叔這十兩銀子你收下,早點回家吧!”
老伯接過了寐生給他的銀子,低頭謝了謝,再擡頭時,寐生已經坐上了馬車駕馬離開。
炎鴻澈輕啓朱脣,冰冷問道:“寐
生,可打探到什麼消息嗎?”
寐生嘆息一聲:“回稟鴻王,寐生已經打探到了消息,聽說最近百姓家養的雞鴨鵝都無故死去,養它們的百姓也有不少人身子變得虛弱無力,咳嗽不止,去醫館醫治卻查不出任何病症,有些嚴重者已經死去,他們都說這是天災降臨!”
“天災降臨?孤王不過是去了炎國七天,怎麼這一回來不到三天,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那些臣官們都是做什麼的?竟然將這麼大的事都隱瞞了,沒有告訴孤王?他們真是好大的膽子!”
炎鴻澈牙齒緊咬,不覺間有皺起了眉頭,看着炎鴻澈如此憂心,顧妍夕也不免擔心起炎鴻澈的身子。
她先是伸出手指,撫上炎鴻澈緊皺的眉頭,炎鴻澈這才感覺到他又因爲憤怒而皺起眉頭了。
他緩緩鬆開雙眉,顧妍夕這才溫婉問道:“澈,寐生說百姓們養的雞鴨鵝等家禽都陸續死了,接觸家禽的養戶也會因此染病,可見這是一種家禽的傳染病在百姓之中蔓延
炎鴻澈問道:“妍夕,什麼叫傳染病?”
顧妍夕忘記了,又將現代的術語跟炎鴻澈講了,她解釋道:“就是一種可以人傳給人,動物傳給動物,或者動物傳給人的一種病,這種病傳播很快,也很難控制
炎鴻澈大概聽懂了,他不禁愁心道:“如果這種病難以控制,那麼鴻國的百姓豈不是都要面臨死亡的危險?”
“澈,其實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這種病只會從家禽類傳染到人的身上,而不會從人傳染到人的身上,我們現在需要制定一個計劃,來控制住這種傳染病就好!”
顧妍夕撩開車簾,朝着駕馬車的寐生喚道:“寐生,回王宮!”
“寐生,還是去城外竹林的醫館不變!”
炎鴻澈將顧妍夕掀起的車簾放下,霸道的望着她:“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要去給你的手傷醫治,怎麼你一聽到這件事,就改變了主意呢?”
“我的手傷是小事,可百姓們的性命纔是大事,澈我們還是先回王宮吧!”
“孤王明白你的意思,不過眼前出了城門就要到了竹林醫館,都走了大半的路程,在折回王宮豈不是可惜?妍夕,這一次你聽孤王的,我們去竹林醫館不變
顧妍夕自知炎鴻澈的脾性也是倔強的人,若是定下了什麼事,就是十頭大牛都難以拉回來。
索/性她這一次沒有執意要回王宮,馬車一路前行,出了城門,終於到了了城外五里之外的竹林醫館。
炎鴻澈先下了馬車,將顧妍夕輕扶下馬車,兩個人手牽着手,在竹林小路上,斑駁的光陰下,散漫的走着。
初夏,竹林的葉子青亮,陽光泛在長長的竹葉上,如同散碎的金子一樣耀眼燦爛。
竹子上,偶有鳥兒輕輕落上,在竹林中嘰嘰喳喳的高唱着,歌聲婉轉在竹林中,顯得更爲優美而清幽。
足足有百餘人列着長隊,人烏鴉鴉的黑着,一直蜿蜒到了醫館門口,可見這些人不枉路途遙遠,誠心來這裡求醫,這個醫館的主人的確是醫術高明,名不虛傳。
可就在炎鴻澈和顧妍夕剛走到人羣的隊尾,這些烏鴉鴉的一羣人突然都轉過身散去了,每個人面容上都是失望的神色,怏怏不幸的從醫館門口離開。
炎鴻澈抓過一個人的衣領,冰冷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剛纔不是還在排隊嗎?爲何人都走散了!”
那個人懾於炎鴻澈冰冷嗜血的神情,有些顫抖道:“這位神醫每天只醫治十個人,如今十個人都已經選好了,我們只有改日再來了!”
炎鴻澈鬆開了這個人的衣領,眼見着這些患者陸續的從醫館門前離開,他卻不信道:“妍夕,孤王就不信,他知道了孤王的身份會不給你看病!”
顧妍夕轉眸看向了竹林間的那座醫館,直覺中她感覺到醫館中的那個神醫,會不會也是江湖之人?他引澈來這裡,難道是爲了鳳舞九天魔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