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清涼的風和淅淅瀝瀝的雨聲,顧妍夕倔強的在他的懷中揚起面容,雨滴嘩嘩噠噠砸在了她的面容之上,混雜着她苦澀的淚水,帶着那抹內心的冰涼,一同從空中墜落,在地面狠狠的摔碎。舒愨鵡琻
愛情就是這樣,當你真的愛了,用心愛了的時候,那些壞事和不幸,就會比肩接踵而來,撞的你的心很痛,痛的你的心連跳動都艱難,到最後沒有了呼吸,沒有了心跳,整個人就像是空殼,沒有了愛的靈魂。
可是,她顧妍夕不是一個容易被打敗的人,既然愛了,她就會義無反顧的去追尋。
對,她愛炎鴻澈,很愛很愛,無論遇到怎樣的艱難,她都不會退縮,一定會一直愛下去,無亂他是否愛她,還是不愛她。
她都會相信他!
“二叔,我無法控制我的心,我發現我依然好愛他!”
她的倔強,使她將所有的委屈都吞進心裡,默默去承受,她真是個傻丫頭,但確實也讓人好心疼。
顧淳擡起手爲她擦拭臉上的雨珠,粉紅色的脣瓣明明向一邊揚起,看起來痞痞的美,卻多了一絲苦澀和淒涼。
“丫頭,你爲何要這麼傻,爲什麼要愛一個讓你心痛的男人!”
“因爲……我愛他,好愛好愛他!即便會心痛,我也不想放棄這段感情!”
顧淳望着她傷心的淚水,倔強清麗的面龐,在雨中深深的呼吸着,沒想到他的胸口卻是這樣的悶痛。
愛一個人,當她難過時,你也會難過到連呼吸都會痛,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
“丫頭,既然你愛他,那麼就勇敢的去面對他!無論真的桃兒是誰,只要你們相愛,只要你相信他還愛着你,那麼擁有幸福的人,最終還會是你!”
顧淳握起拳頭,舉起手來,在給她做加油的手勢,顧妍夕深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好!二叔,無論結局會如何,我依然愛着的人是他,不會變!我這就去找他!”
“妍夕……妍夕!”
就在顧妍夕轉身欲走回時,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傳來了她最熟悉不過的聲音。
“澈!”
“妍夕!”
顧妍夕望見白色的雨簾之中,那一身白衣翩翩的男子,手中撐着一把紙傘,正焦急的眺望過來。
當他在雨幕中望見了顧妍夕的身影,他欣喜的揚起硃紅色的脣角,將手中的紙傘拋掉。
“妍夕!”
“澈!”
不只是淚水還是雨水模糊了顧妍夕的雙眸,她在雨中朝着她愛的男人奔跑,這個人是她的丈夫,是她將來想一生一世在一起的男人。
而炎鴻澈拋掉了手中的紙傘,在雨幕中朝着他最牽掛,最擔憂和寵愛的女人奔來。
當顧妍夕與炎鴻澈跑到了近在咫尺的距離,炎鴻澈展開了雙臂,顧妍夕也展開了雙臂。
他將她緊緊擁在了結實的懷中;而她緊緊的擁住了他的腰身,她好希望,就這樣一輩子兩個人相依相擁在一起,永遠都不會分離。
耳邊是下雨的聲音,就像是他們心中愛的叮嚀。
她聆聽着雨聲,他的心跳聲,那顆冰冷破碎的心,這一刻也變得癒合,開始溫暖了起來。
良久,男子輕啓朱脣,輕聲道:“妍夕,孤王知道,你一定是因爲桃兒的出現難過!經歷了上次我們在黑月崖的別離,孤王已經知道了,誰纔是孤王心中最愛的那個人!”
顧妍夕在他的懷中擡起小臉,滿面的驚訝:“澈,你想起我了嗎?”
“是的,孤王在記起桃兒之後,也記起了你!不過孤王這一次不想因爲錯誤的選擇,再次失去了最愛的你!”
“澈,我也不想在離開你,無論你怎樣的抉擇,我都會選擇在你身邊陪伴你!”
“妍夕……”
“澈……”
兩個人在雨中再次相擁,彷彿漫天的玉珠幻化成了漫天的飄雪,將他們的這份愛融入了最最浪漫的色彩。
他苦澀一笑,轉身沿着青石牆壁,默默的走着,沿着顧妍夕還未走完的路,默默的走下去。
感受着她曾經的傷痛,感受着自己的傷痛,在雨水的洗禮中,看清楚自己的傷口到底有多深、痛到底有多重。
丫頭,你永遠是我面前長不大,最喜歡的小丫頭,二叔祝你們幸福。
他一個人默默的沿着青石牆壁向前走着,直到孤獨的背影消失在青石牆角。
玲瓏和月蝶站在宮殿門口,一直徘徊踱步,遠遠的眺望着遠方,不知道她們的主子什麼時候能回來。
玲瓏小聲嘀咕道:“月蝶,寐生都出去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將鴻王和王后娘娘找回來?”
月蝶搖了搖頭:“玲瓏,要不你在這裡等着他們,我先出去找一找,我心裡一直都不放心,剛纔看到妍夕面色有些蒼白,我知道她的心裡一定不好受!”
“碰上是誰,心裡也都不好受!兩個人感情剛剛好起來,可偏偏這個時候桃兒卻出現了,還是墨國的芸香公主,這讓誰心裡面能舒服呢?月蝶,我和你一起去找找吧!”
月蝶點了點頭:“也好,我們走吧!”
兩個人撐起了紙傘,剛要出門,就望見遠處一身白衣和一身粉裙的女子相擁撐着傘朝着這邊走來,身後是一身黑袍俊俏的寐生。
她們相視一眼,放心的笑了笑。
“王后娘娘、鴻王,你們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快進殿去換身乾淨的衣物!”
玲瓏和月蝶將二人迎進了殿中,玲瓏和月蝶爲顧妍夕準備好了沐浴的熱水,找了身乾淨的衣物;而炎鴻澈則由寐生爲他準備了乾淨的衣物。
等等,他們兩個人是老夫老妻了,也不用分開來沐浴吧?
玲瓏、月蝶和寐生三個人想到一處,三個人商量好了,就沒在準備另一個沐浴的木桶和熱水,三個人不約而同的退出了寢殿。
顧妍夕見沐浴的熱水準備好了,想將身上的溼衣服脫下來,洗個熱水澡,在換身乾爽的衣物,這樣纔不會着涼,身子也會很舒適。
可是見炎鴻澈一直雙眸含笑望着她,被他的眸光盯得有些發怵,不由得挑起一邊的細眉,問道:“澈,你在笑什麼呢?”
“沒什麼!”
“既然沒什麼,我要沐浴了,你先回避一下,從寢殿出去片刻後在進來!”
炎鴻澈輕笑一聲:“妍夕,我們可都是老夫老妻了,你以爲你還是當時的小夕子公公啊?爲孤王擦背!”
顧妍夕的思緒不由得翻飛,想起曾經她被完顏凌辰利用,扮成醜太監,潛伏在炎鴻澈的身邊時,曾因爲服侍他沐浴,發生的那些尷尬可笑的事情。
顧妍夕垂眸笑了笑,問道:“澈,你當時知道我的身份嗎?”
“你說的是什麼身份?是顧德的大千金顧妍夕呢?還是你是女子之身,假扮成了醜太監?”
“這兩個都想問你!”
炎鴻澈想了想,朱脣輕啓:“當時孤王都知道了,不過是不想揭穿你罷了!”
顧妍夕兩邊的眉毛挑起,古井般的雙眸散着寒光:“所以你當時捉弄我?將我壓倒,吃我豆腐?”
“妍夕,你說話公平點好不好?你當時不也看光了孤王的身子嗎?那可是金身,除了你,哪個女人能有幸看到孤王魅惑人心的身體呢,你應該感到高興纔是!”
顧妍夕本來還想溫柔一點,可是這個男人孤傲自大的樣子,還真讓她忍不住想要發飆起來。
“炎鴻澈,你真是太壞了,看招!”
顧妍夕已經學會了寒冰掌的第六層功力,現在運氣出掌不像之前那般吃力,擡起手不過是片刻鐘的功夫,就能將寒冰掌從手心之中打出。
碰碰!
顧妍夕出掌,兩道寒光朝着炎鴻澈的胸前擊去,炎鴻澈反應夠快,一個翻身,躲過的寒冰掌。
?;但是後面瓶瓶罐罐可就慘了,噼裡啪啦的碎了一地。
炎鴻澈深邃的雙眸,帶有戲謔的笑容:“娘子,你剛纔出招這麼狠,是想謀殺親夫嗎?”
“謀殺親夫又怎樣?我還想爲你解剖屍體,看看你的心到底是黑的,還是紅的!”
“哎呦!瞧你這兇巴巴的樣子,平日裡的溫柔和冷靜都哪裡去了?娘子,這該不是你真正的面目吧?”
“是又怎樣?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妹紙嗎?看我今天不好好給你點顏色看看,免得以後你老是欺負我!”
“孤王哪敢欺負娘子啊?疼都來不及呢!”
炎鴻澈的腳步輕盈,片刻功夫就來到顧妍夕的面前,擡起纖纖手指捏住了顧妍夕的下巴,朝着她粉潤的脣瓣親吻了一小口。
顧妍夕眼睛瞪得圓圓的,怒吼道:“炎鴻澈,你耍賴!”
“所謂兵不厭詐,孤王親完了,所以你也熱情點啊!”
“你找打!”
顧妍夕擡起手,雙掌擊出,又是幾道寒冰掌朝着炎鴻澈餓身子襲擊而去,炎鴻澈雖然左肩受傷,但是躲避寒冰掌的攻擊卻能輕而易舉。
顧妍夕見寒冰掌不管用了,望見茶几案上,有她研製的寒冰雙扇,拿起雙扇,朝着炎鴻澈就是嘩啦兩聲,射出了扇子中的銀針,如密雨一般,刺向了炎鴻澈。
“娘子,你還真是下了狠心啊?看來爲夫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將來非得跳到爲夫的脖子上,稱霸不可了!”
說完,炎鴻澈從腰間將象牙骨折扇展開,朝着顧妍夕拋來的銀針密雨飛去,在空中旋轉了十幾圈,將那些銀針都收在了象牙骨的摺扇之中。
炎鴻澈一個箭步走去,將象牙骨折扇從空中握住,接着朝着顧妍夕拋去。
顧妍夕一個輕靈的閃身,躲過了象牙骨折扇發射出來的千百根銀針的襲擊。
又是瓷器玉瓶等名貴的裝飾品被打破的聲音。
顧妍夕粉潤的脣被牙齒咬出了白印:“炎鴻澈,你還真的想殺了我不成?”
“爲夫哪裡捨得殺了你呢?爲夫就知道你一定躲得比誰都快!”
“狡辯!”
兩個人這一下放棄了暗器,竟然拳腳相加,甚至打到了牀榻上,打的不可開交。
候在寢殿簾子外的玲瓏、月蝶和寐生,三個人眼珠子瞪得和夜明珠一樣大,一樣亮。
玲瓏小嘴張了張道:“月蝶、寐生,你們說鴻王和王后娘娘不就是一起沐個浴嗎?至於這樣興奮嗎?”
說完,她感覺自己的小臉火紅了一片,好燙好燙,忙伸出小手捂住了面頰。
月蝶白了玲瓏一眼:“他們都多久沒在一起單獨相處了,這在一起也難免會情緒難以控制了!”
寐生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鴻王一項都是身體強猛,看來王后娘娘有的罪受了!”
玲瓏不甘示弱,雙手掐腰:“王后娘娘在丞相府時,也是身子不錯,怕是鴻王要費勁一番功夫來討好王后娘娘了,要是做得不好,不能滿足王后娘娘,那可真的成笑話了!”
月蝶面頰通紅,這兩個人怎麼還說這些不知羞愧的話來了?
慢着,裡面好像有些不大對勁啊!
月蝶附耳一聽,拉住了正在和寐生鬥氣的玲瓏胳膊:“玲瓏,你有沒有覺得很怪啊?寢殿裡面好像是打鬥的聲音!”
玲瓏‘啊’的張開了口:“不會吧!”
寐生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是真的打起來了!”
這三個人剛猜測出來寢殿內發生的事,從寢殿之中便傳來了男人冰冷的呼喚聲。
“寐生,給孤王進來!”
緊接着是女子清冷的聲音:“玲瓏、月蝶,你們給本宮進來!”
三個人一起掀開了門簾子,從門中擠進了寢殿之內,望見寢殿中到處都是瓷器玉瓶和木屑的碎片,凌亂的散落了一地,剛纔還奢華大氣的寢殿,頃刻間變成了像一處廢墟,可見這兩個人到底?有着怎樣的深仇大恨,竟然會打成這般樣子。
他們在一望牀榻上坐着的兩個人。
男子已經換好了一身白衣,此刻正爲女子整理衣領子,望着女子的面容時,溫柔似水,典型的模範相公。
而顧妍夕也一樣,伸出纖長的手指,爲男子整理了褶皺的衣襟,還拿出帕子,爲男子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好一個小家碧玉、溫柔賢惠的妻子。
可他們坐着的牀榻,被子和褥子都破碎了,牀帳子也耷拉到地上,碎成了好幾半,木枕頭就跌落在他們三個人的腳邊,很難想象剛纔他們倆真的沒有動過手,打鬥過。
炎鴻澈冷冷睨一眼發呆的寐生,吩咐道:“找人算一算這個寢殿中損壞的物品大概需要多少銀子,如數奉還給賢王!”
“是!鴻王!”寐生背後都是冷汗,轉身離開了寢殿。
顧妍夕清冷地望了一眼玲瓏和月蝶,吩咐道:“還愣在這裡做什麼?快去找殿中的宮人們,將這個寢殿打掃乾淨了,要實在不能住了,到時候準備下移駕到別處!”
玲瓏和月蝶點頭:“是,王后娘娘!”
待轉身走出了寢殿時,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沒想到這對夫妻,還真是的神經俠侶,打鬥的好生猛。
玲瓏、月蝶和寐生都離開後,顧妍夕冷哼了一聲,炎鴻澈也不冷不熱地睨了她一眼。
兩個人從牀榻上起身,躲過地上凌亂的碎屑,走出了寢殿。
當望見一干人都好奇的望着他們時,他倆相視一眼,手挽過手臂,親善的笑了笑。
兩個人肩並肩走到了殿門前,這才發現雨水已經停了。
烏雲漸漸的散去,西邊竟然有一抹紅暈的光芒,殷染在了大地之上。
沒想到,天空竟然放晴了,而且還是夕陽西下之時。
顧妍夕微微側眸,與炎鴻澈深邃的雙眸對視,兩個人不由得抿脣,揚起脣角笑了。
“澈,沒想到你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冰冷!”
“那孤王是什麼樣子?”
顧妍夕淡淡一笑:“有些無賴!”
炎鴻澈聽了並不生氣,狹長深邃的雙眸含笑道:“孤王也覺得今天見到了真實的你!”
顧妍夕挑眉問道:“是什麼樣子?”
“十足的悍婦、悍妻!”
顧妍夕乾笑了兩聲:“過獎過獎!澈,你終於見到我的真面目了,所以你以後對我最好客氣點,老實點,不然我這個悍婦可不是吃素的,好惹的!”
“鴻王吉祥,鴻王后娘娘吉祥!”
一個身穿綠衣的小宮女,畢恭畢敬地朝着炎鴻澈和顧妍夕一拜。
炎鴻澈聲色冰冷地問道:“你來有何事?”
“皇上有話傳給鴻王和鴻王后娘娘,想請你們到星月殿一聚,他在那裡備好了酒菜,想與你們暢飲!”
炎鴻澈和顧妍夕都感覺到,郭帝一定有着什麼陰謀和壞主意想打在他們的身上。
炎鴻澈扶住額頭道:“孤王頭疼,身體不適,而且需要王后照顧,所以你回去告訴郭帝,就說他的心意孤王心領了,等到改日我們再聚!”
“是,鴻王!奴婢告退!”
綠衣小宮女有些爲難,不過她也沒多說,躬身退下。
顧妍夕突然喚住了那個綠衣小宮女:“你等下,回去告訴郭帝,說我們在一個時辰之後趕到!”
小宮女一聽,高興的應了一聲:“是,王后娘娘,奴婢這就去回話!”
見小宮女快步離開了昀雲殿,炎鴻澈望見顧妍夕的眸光有星碎的光芒在閃爍。
“妍夕,你該不會是……”
“澈,你越來越瞭解我了!這一個時辰的功夫,要對付這個老狐狸,太容易不過了,走吧……”
“去哪?”
“跟我走,你不就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