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秋雨打在了紙傘之上,將男子的聲音沒入敲擊的雨聲,卻若隱若現的鑽進了顧妍夕的耳裡,讓她禁不住擡眸,看向了說話的男子。
見他眉清目朗,眉心帶有一顆蝴蝶形狀砂痣,豐潤的脣瓣微微勾起,眼眸之中透露着深深的陰冷和精爍算計。
“怎麼會是你?”
“不是我,又會是誰呢?”
顧妍夕轉身想走,卻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臂,她回眸毫不客氣的喊道:“我警告你,最好現在就放開我的手,不然我會對你不客氣!”
紋將軍隨在了炫燁的身後,當看到顧妍夕的神色不大對,直到顧妍夕想走開卻被炫燁抓住時,他才意識到,原來他找到人並不是這位夫人的相公。
他上前想要阻止炫燁,濃眉皺起,喊道:“你不是他的相公,快放開這位夫人!”
炫燁身後站着的是一身男裝俊秀模樣的女子炫麗,炫麗的身後跟隨的都是她的貼身護衛,也是武功極好的精兵,她一個眼色看去,那幾個護衛忙將紋將軍圍困在其中。
紋將軍將腰間的長劍拔出,這十幾名護衛也將腰間的長劍拔出,正當紋將軍要與這十幾個護衛廝殺時,炫燁淡淡開口道:“紋將軍,我勸你最好不要動手,別忘了,你的夫人懷有身孕正在廊下等着你呢!”
炫燁這句話,讓紋將軍握緊長劍手柄的手,不由得一抖,在看過去,已經有幾名護衛手持長劍,已經架在了坐在廊下紋夫人的脖頸之上。
紋夫人卻沒有露出半分半毫的恐慌,肯能她早就習慣了他的丈夫是將門出身,打打殺殺實屬常見,所以就這點威脅,對於她來說也算不了什麼。
“老爺,你不要管我,快將這些惡人除掉,讓他們放了妍夕!”
紋夫人的聲音,柔中帶着鏗鏘的力道,這種柔中帶剛的感覺,讓顧妍夕看得出她是一個很有氣魄的女子。
在這種關頭上,她還能想着她,可見她的心底還是很善良的。
顧妍夕將手中的紙傘拋到空中,雨珠從天空*,打溼了她的長髮還有她清麗的面容,卻不能夠掩飾住她面上的清冷和威儀氣質。
“放了紋將軍和紋夫人,我跟你走!”
紋將軍看了一眼紋夫人,見紋夫人搖頭,但這種時候若是和這個男人對峙,她夫人的命,還有腹中孩子的命一定保不住。
人都是自私的,在這個時刻,紋將軍還是選擇了放棄。
“你帶她走吧!只要別傷害我夫人就好!”
炫燁像是早就猜出了紋將軍會這樣說,他狹長的鳳眸中帶有一絲絲喜悅和戲謔,看向了顧妍夕。
“人呢到了關鍵的時候,才能看得出真心!”
因爲雨聲越下越大,紋夫人聽不見雨聲之中紋將軍說出的那幾句輕聲的妥協和放棄的話,直到看見了顧妍夕被炫燁拉扯着手臂走出庭院,在雨中朝着她揮手告別。
紋夫人不顧幾名護衛的挾持,從他們手中掙扎出來,朝着顧妍夕跑去。
“妍夕……你們不要帶走妍夕,老爺,你快救救她……”
紋將軍在大雨之中朝着紋夫人跑來,在護衛還未來得及將紋夫人擒住,他先他們一步,一把將紋夫人擁在了懷中。
他先是冷冽地對炫麗帶來的護衛道:“你們的主子走了,我們不會阻攔你們,快離開將軍府!”
見護衛匆匆離去後,紋將軍這纔對紋夫人勸阻道:
“夫人,不要衝動了,她是個不速之客,我們又何必要救她?”
紋夫人見紋將軍見死不救,脣角抖了抖,有些難以相信:“老爺,我一直以爲你是個很講義氣,伸張正義的人,沒想到你竟然是個這樣薄情薄意之人。”
紋將軍見紋夫人對他露出了失望之色,怕她在衝動會傷到了胎氣,於是一擡手輕輕點了下紋夫人的左胸口,紋夫人感覺眼前突然一暗,暈倒在紋將軍的懷中。
而雨中,炫燁撐着一把紙傘罩在了顧妍夕的頭頂爲她遮雨,顧妍夕聽得見玉珠滴落在紙傘上的啪啪敲鳴聲,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沒想到蝴蝶公子還很會細心照顧她人?”
炫麗走在了顧妍夕的身側,一聽顧妍夕冷言冷語對待她七皇哥,有些不大高興,撇了撇嘴:“以後不要叫我七皇哥——蝴蝶公子了!”
顧妍夕淡淡掃了一眼,撐着紅色紙傘的女子雖說穿着男裝,面上略施脂粉,但單憑她嬌美的眼波,粉潤的薄脣,還有玲瓏小巧的鼻子,整張臉看起來很是玫麗,如同牡丹花開一樣讓人賞心悅目。
她在一看蝴蝶公子炫燁,這兩個人長相有七分相似,應該是一個母妃所生吧?
顧妍夕雖然已經猜得出了,這應該是魏國的公子,因爲通過碧波城之後,就有兩條去路,一條是通往墨國,也就是顧淳二叔所在的國土,一條是通往魏國所在的國土。
墨國之中的皇子和公主,她也算見了不少,可沒有見過這兩個人,在憑着他們的口音,帶一點點的地方特色,她知道墨國人說話絕不會輕重帶柔,語音末尾字稍稍挑起,這種說話的方式,怕只有魏國人才會這樣做吧?
顧妍夕試探的問道:“難不成你七皇哥是魏國的七皇子?”
炫麗得意的揚起小臉,哈哈一笑:“是又怎樣?難道你怕了啊?”
炫燁猜出了顧妍夕的心思,看來這個女人是想從炫麗的口中套出一些話,炫麗這個人雖然平時刁蠻,但是她口直心快,和這個聰明的女人站在一起,一定會口不擇言,被她把所有的話都套的乾乾淨淨了。
“炫麗,快住口吧!”
炫麗見炫燁臉色陰暗,知道她一定是有話說錯了,忙伸出手捂住了口,在看向顧妍夕時,又狠狠指責道:“你休想在從我的口中套出什麼話了!”
顧妍夕見炫麗這種直言直語的樣子,沒有產生厭惡,反而覺得她很有趣。
她對炫燁淡淡一笑:“沒想到你的妹妹比你生趣,比你善良多了!”
“其實我本性也是善良的,都是被迫無奈啊!炎國皇后娘娘,請你多多配合我一下好吧?”
炫燁眼睛笑的眯成彎彎的月牙狀,有些魅色、賴皮的樣子,卻在顧妍夕的眼裡,這就是一隻笑面虎的行爲,倒是和完顏凌辰笑裡藏刀沒什麼區別。
“我最不喜歡看到七皇子你笑了,你一笑將你心裡那惡毒的想法都暴露了!”
“惡毒的想法?是我對你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個想法嗎?”
顧妍夕挑了挑眉頭,看向炫燁,見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這個時候是開玩笑的時候嗎?
她現在是人質,是被人挾持,這個人竟然還和她找樂子,真讓她心情很不爽。
顧妍夕冷哼一聲,也懶得理會炫燁耍賴的樣子,倒是炫麗見炫燁被冷落了,怒火中燒,一把拉住顧妍夕的手臂,擡起手就要給她一耳光。
“你別不識擡舉!”
不等顧妍夕擡手阻攔,一隻大手已經握住了她的手臂。
“妹妹,你這是做什麼?”
“七皇哥,你看她對你太不客氣了!”
炫燁面色含笑,可是眼眸之中帶着冰冷:“她是炎國皇后,對魏國很有用的,你若是傷到了她,父皇知道了,一定會找你談話去的!”
炫麗一想起父皇那張冷的可以成冰塊的臉,不由得身上一僵,將手從他的大手中抽出。
“不打就不打,以後她怎麼說你,我都不管了!”
炫麗有些氣匆匆的朝着紋將軍府的大門外走去,越過了大門,突然間‘啊’的一聲,撞到了一個男人的懷中。
炫麗手中的紅紙傘因爲被男子撞到,拋飛在空中,而炫麗卻沒有去拾起紙傘,望着曾撞到他胸懷上的男子,有些發怔。
雨簾之中,她望見男子眉如遠山,眸如深潭般深邃,鼻子傲挺,脣瓣如含丹一樣硃色紅豔,他的下巴有着尖尖的完美弧度,風撩起披於他身後的萬千青絲,有些不羈的魅色,看的讓她心醉。
“妹妹!”
炫燁望見紋將軍府外的幾個撐傘的人,感覺到不妙,忙出聲想喚醒正在發呆的炫麗。
而炎鴻澈深邃的雙眸一眼望見了被一個身穿紫衣華服的男子扣住的顧妍夕,他眼眸一轉,一把將站在雨中的炫麗拉到了他身前,從腰間抽出了匕首,架在了她的脖頸之上。
“你是誰?爲何要挾持我夫人?”
顧妍夕在雨幕之中,望見了她這幾日都盼望的身影,粉潤的脣緩緩揚起,多麼想這一刻投進他的懷中。
可眼前的形勢,她看的很清楚,炎鴻澈挾持了魏國公主,而她卻被魏國的七皇子挾持着,就這樣僵持下去,兩個人很難都放開人質。
炫燁柳葉般的眉毛微微挑起,似笑非笑道:“原來是炎國的皇上啊,你問我爲何要挾持你的夫人?理由很簡單,她是炎國的皇后啊,用處很多的,再說了她還懷有了炎國的龍嗣,這應該是一個很金貴的身份了吧?”
顧妍夕對炎鴻澈大聲喚道:“澈,你不要管我,將魏國公主帶走,等到他後悔了,自然會放過我!”
炎鴻澈看了一眼被他劫持在身前的女人:“魏國公主?”
炫麗面頰紅潤,根本沒有像是被劫持恐慌的樣子,感受着他爲她撐着傘,聞的見他身上的淡淡清香,在站在他的身前,像是被他保護在懷中一樣,是多麼幸福的一瞬間啊!
炫燁擔憂地看了一眼炫麗,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個炫麗看來又犯花癡病了,喜歡誰不好,怎麼會喜歡上炎國的皇上,嗜血冰冷的炎鴻澈啊!
再說了,魏國和炎國誓不兩立,這一次又因爲劫持炎國皇后之事,一定是水/火難容,她還喜歡上了仇家,真不知道她腦袋裡面都裝了些什麼?
他靜下新來,眼神微微眯起,謹慎而又小心翼翼的像是用意念來猜測炎鴻澈的心思。
他現在想用炫麗交換炎國的皇后,然後逃到已經準備好的馬車之上,快馬加鞭離開這裡。
真是想的簡單,他身後可是有幾十位精兵護衛,想要從他們的眼前溜走,那簡直是比登天還要難。
果然,炎鴻澈大聲呼道:“我用魏國公主和我夫人交換,怎麼樣?我們一人換一人!”
炫燁竟然爽快的答應了,在答應的同時,他給了身後護衛們一個眼色,這些護衛們立刻手握着長劍的把手,身形悄悄向旁側踱了幾步。
顧妍夕用餘光望見了護衛們的舉動,這時聽見炫燁很爽快的答應道:“好,我們一人換一人!”
炫麗一聽,忙有些不高興的叫到:“七皇哥,我纔不要被換掉呢!”
阮經軒撐着一把漆上綠油的紙傘,見對面的顧妍夕,在雨幕之中朝着他悄悄擺出了一個雙手食指交疊出差狀的手勢,很快就拿來了,怕被身旁的炫燁看到。
阮經軒這才留意到炫燁身後的護衛們似乎都腳步輕移到了旁側,像是隨時都會準備進攻,突襲。
看來這個魏國的皇子是早就算計好了,表面上是說要交易,實則上是準備將他們一網打盡。
他將這種想法藏住,並沒有告訴炎鴻澈。
而炎鴻澈拿着匕首,挾持着炫麗一步一步超前走去,而炫燁不過是一隻手臂勒住了顧妍夕的脖頸,脣角含着若有似無的笑容,與炎鴻澈交接碰面。
在有一米之遙時,二人都止住了腳步。
炎鴻澈朱脣輕啓,眼神如寒冰一樣冰冷道:“我數到三,我們同時鬆開手交換人質!”
炫燁眉間含笑,點頭道:“一切都聽皇上的意思!”
炎鴻澈眼色凝在了顧妍夕清麗的面容上,心中如火一樣燃燒,焦急的想要將他護在他的懷中。
妍夕,我找了你好久,好久,終於在今日看到了大街上有人拿着我的畫像,說你也在到處找我。
這纔來到了紋將軍府來找你,沒想到會遇到這種坎坷之事,讓你和你腹中的孩子受委屈了,是我不好,那夜飲酒盡歡,沒有好好保護你在身邊。
他深邃的雙眸之中夾雜着淡淡的悔恨之色,顧妍夕是用心感覺到的,而炫燁卻是用一種特殊的意念感覺到了。
看來這個男人,也是個癡情的種!
炫燁在心底感慨了一聲,聽到炎鴻澈數道。
“一……二……三!”
炫燁和炎鴻澈二人緊盯着對方的眼色,生怕在放過人質,交換人質的過程之中耍詐。
炎鴻澈將炫麗緩緩推出,與此同時炫燁也鬆開了勒住顧妍夕脖頸的手臂,將她緩緩推出。
而被推出的人質,炫麗竟然有種不捨的異樣,轉過眸留戀的看向炎鴻澈,而顧妍夕與炫麗在彼此錯開對方時,她眼神之中閃動着細碎的光芒和爍亮,纖細的手指將挽起的髮髻之上的翠玉簪子取下,隨着一頭烏黑的長髮傾斜到了她的身後,她手中握着翠綠簪子,一個猛然轉身,抵在了炫麗的脖頸之上,望着伸出手剛要接過炫麗的炫燁,朝着他清冷一笑。
“七皇子還是慢了一步……魏國公主,請跟我一起走吧!”
炫麗竟然沒有害怕,面上帶着幾分喜悅的笑意:“好,我跟你們走,你們可不要傷害我啊!七皇哥,你不要過來,要不然他們會傷害我的!”
炫麗說這句話時,說的可憐兮兮,別人不知道,還以爲她真的是害怕了,可炫燁是他的親哥哥,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妹妹的心思,她就是中了*毒了,竟然會這樣的喜歡炎國的皇上,甚至連自己的身份、尊嚴和性命都不要了?可見她中的毒有多麼的深啊!
炫麗被顧妍夕用翠綠的簪子抵在脖頸之上,帶到了炎鴻澈的身前,炫燁一雙鳳眸眯起,讓他想不到的是炎國的皇后竟然是這樣的膽識過人,就在一霎那的功夫,竟然會轉變心思,而且讓他這個懂得猜心術的人毫無察覺,做出了那樣敏捷迅速的劫持炫麗之事,還真是讓他刮目相看了。
顧妍夕見炫麗用那種嬌羞的眼色,時不時的用餘光望向炎鴻澈,這讓她心情很不愉悅,炎鴻澈是她的夫君,她不容任何女人覬覦他,他只屬於她一個人的。
她一把將炫麗推進了阮經軒的身前,毫不憐香惜玉,對阮經軒道:“將她看好了,我們走!”
炎鴻澈見顧妍夕終於安全了,一把將顧妍夕橫抱在胸前,轉身對炫燁及他身後準備圍攻過來的護衛,牙齒緊咬道:“你們若是想讓魏國公主安全回魏國,最好安分一些,不要惹怒了我!”
說完,他抱着顧妍夕快步在雨幕之中奔走,離開了炫燁等人的視線。
炫燁望着炫麗被人劫持離開,心中怒不可解,這個女人的能力真的超乎了他的想象,猜心術對她根本無用,而且身手敏捷,太過聰明。
若是有她在炎鴻澈身邊幫他出謀劃策,這豈不是讓炎鴻澈如虎添翼,將來將全天下征戰拿下,也是指日可待。
魏國不比炎國差到哪裡去,但若是這個女人在介入國事,怕是日後很難對付炎國了。
他朝着身後的護衛,冷冷道:“飛鴿傳書給皇上,說麗公主被劫持了,請求他派人來解救公主!此外,告訴皇上,炎國皇上和皇后沒有在宮中,早些派人來追殺他們!”
“是!”
護衛得到了命令,迅速離開。
炫燁眸色陰暗,心中暗道:炎鴻澈,趁着你和你愛的皇后還沒有回宮,魏國先要了你們的命,之後在分割你們的國土,炎國的江山很快就要滅亡了。
炫麗被阮經軒挾持着,隨着顧妍夕和炎鴻澈之後,匆匆上了馬車,馬車疾馳在雨中,木製的輪子在泥道上壓出了一道道長印,而雨水很快將長印填滿,可見雨下的有多大了。
玲瓏和月蝶見顧妍夕被炎鴻澈抱進了馬車,兩個人激動的都擁了過來,一人拉住了顧妍夕的一隻手,噓寒問暖起來。
“大小姐你終於回來了,擔心死奴婢了!”
“妍夕,還好你沒有出事,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回來就好!”
顧妍夕握了握他們的小手,見到玲瓏的眼睛和鼻子都哭紅了,月蝶也眼中盈滿了淚水,她不由得心中暖暖的,欣慰一笑:“我這不是回來了嗎?瞧你們都還哭了,別哭了啊,哭的我的心都要碎了!”
顧妍夕拿出帕子爲玲瓏擦了擦溼潤的眼角,玲瓏邊笑邊哭,感動的一塌糊塗。
“喂,你們可以閃開了吧?”
身後傳來了男子低沉冰冷的聲音,讓玲瓏和月蝶感覺到身上餓骨頭都要凍成冰塊了。
玲瓏和月蝶一轉身,望見炎鴻澈正冷着一張俊臉,看着她們,嚇得他們忙躲閃到了一邊坐下。
炎鴻澈走近了顧妍夕,在她的身側長凳上坐下,伸出長臂將顧妍夕擁在了半邊結實的懷中,剛纔的冷顏瞬間融化掉了,化作了一汪溫柔。
“妍夕,我終於找到你了!”
顧妍夕將小臉在他的胸口蹭了蹭,雖然他身前的衣服有些打溼了,但是她還是能感覺到他身上暖熱的溫度,這種感覺真的很幸福。
她強忍住因爲激動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微微笑着:“澈,我也等的你好辛苦,終於等到你來找我了!”
他橫過來的手臂緊了緊,將顧妍夕的肩膀擁得更貼近他的胸膛,又像是要將她揉進了他的心裡。
“妍夕,答應我,以後不要在讓我擔心,讓我找你,我真的怕找不到你,那時我一定會很難受!”
“嗯,我答應你,以後無論到哪裡,我都要跟在你的身邊,你也不許丟下我,牽着我的手,一直走下去!”
顧妍夕伸出右手與炎鴻澈的右手十指相扣。
炫麗看到這樣的畫面,腦中一片空白,她有些難以相信,像是質問自己,又像是質問着他人。
“他們在一起好幸福,我有一天,也會不會遇到這樣愛我的男人?”
“你一定會的!”
阮經軒看着炎鴻澈和顧妍夕相擁的畫面,眼睛中有着陰暗的光芒一閃而過。
而炫麗擡眸間,當第一次正眼瞧見他的容顏,竟然面上浮上了緋紅之色。
他就會是,我心裡想的那個愛我疼我的男人嗎?
阮經軒冷眼掃了下炫麗投來的眸光,對炎鴻澈道:“魏國公主暫時不能放,畢竟不安全,我們去靈山找下一個花葯——秋桃!”
靈山?
顧妍夕聽到這個山的名字,一種模糊不清的畫面一閃而過,靈山……這裡似乎她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