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高木的枝葉之上,斜射進了一大片泛青的沼澤地之上,也就在這一刻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
金色柔碎的陽光灑在的沼澤地之上,青色的淤泥沼澤處鑽出了一朵朵粉紅色豔麗的小花,陽光下的花瓣晶瑩剔透,遠遠的看過去,就像是粉色的水晶石一樣美的耀眼清澈,而且還會聞的見一種淡淡的清香。
玲瓏指着遠處盛開的秋桃花,轉眸對顧妍夕興奮的喊叫着:“大小姐,快看啊,是秋桃花,我們找到秋桃花了!”
月蝶就站在玲瓏的身側,她曾經會武功,即便現在被廢掉了功夫,但是習武之人都練就了一身很高的警覺性,她伸出手按住了玲瓏擡起的手,對她輕聲道:“玲瓏,先不要叫,你看那沼澤地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面遊着!”
玲瓏轉眸,定睛望了過去,青色的沼澤地之中,由遠及近不斷的在向外翻滾着,像是隨着傾斜來的陽光移動速度飛快,好像裡面藏着什麼可怕的怪物一般。
玲瓏向身後退離了好幾步,有些難以置信道:“月蝶,那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
月蝶轉身看向了顧妍夕,卻見顧妍夕神色沉靜,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
顧妍夕對上了月蝶投來的眸光,她提醒道:“道長說過了,秋桃花一直都是由一些蟒蛇守護着,應該是蟒蛇在裡面滾動吧!”
炎鴻澈和阮經軒相視一眼,將腰間的長劍抽出,警惕的望着朝着這裡飛速翻滾的沼澤淤泥之中的東西。
“澈,阮經軒你們都撤離回來,不要靠近沼澤了!”
炎鴻澈深邃的雙眸望着不遠處的秋桃花開的正旺盛,晶瑩剔透,散着粉瑩瑩的光亮。
這秋桃就近在咫尺了,可是卻沒有辦法將它採摘到手中,那豈不是太遺憾了?
阮經軒按照顧妍夕的話退離開了沼澤地很遠,但炎鴻澈卻固執的站在了原地,還將長劍高高舉起,雙眼眯成了一條危險的縫隙,隨時準備對沼澤地中翻滾出來的東西,準備致命的一擊。
顧妍夕知道炎鴻澈是個很孤傲倔強的人,但靈山這裡到處都是奇怪的鳥獸,不小心謹慎很容易受到傷害
。
“澈,先回來,等一下我們想好了對策,再來採摘秋桃花也不遲!”
他沒有回眸看顧妍夕,而是緊緊盯着由近及遠翻滾在沼澤地裡,迅速靠近而來的東西。
“妍夕,你不用擔心我,我一定能搞定!”
顧妍夕想要上前去阻攔,這時炎鴻澈已經騰空而起,舉起長劍,長劍劃破了長風,嚯的一聲,朝着翻滾在沼澤地上的東西,猛的刺去。
嘶!
炎鴻澈抽出長劍之時,沼澤地裡的一條有大腿般那樣粗渾身棕色的蟒蛇,被他的長劍挑起。
棕色的猛蛇在被挑出沼澤地時,口中吐着黑色的蛇信子,雙眼如同雞蛋一樣大小的棕色眼睛,渾身彎曲扭動着,像是一根粗大的長鞭,讓人看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玲瓏還是頭一次見過森林之中會有這麼粗、這麼兇狠的猛蛇,她嚇得又是迅速朝着身後退了兩三步,一不小心被腳下的樹枝絆倒,朝着身後揚去。
還好月蝶離她最近,當望見玲瓏要倒下時,迅速伸出手扶住了她。
“玲瓏,你沒事吧?”
“我還好,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蟒蛇啊?”
“這是在靈山,靈山上恐怖的野獸太多了!”
顧妍夕聽着白衣道長邊感嘆邊說着,心中似乎對這個靈山覺得很怪異。
這裡若是真的都是原生態的野獸,這麼說來這些野獸都是獸性的動物,一定不會對異類口下留情。
“你看,它們都要出動了!”
白衣道長伸出手指,指了指不遠處的沼澤,這一次那些蟒蛇都從沼澤地上翻滾出,挺着高高的脖子,遊移在沼澤地表面,都朝着站在沼澤地邊緣的炎鴻澈爬了過去。
單看它們口中吐出的蛇信子都是黑色,額頭都是呈三角狀,顧妍夕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他們都是含有劇毒的毒蛇
。
“澈,我們還是走吧!”
炎鴻澈將殺死的棕蟒蛇拋到了沼澤地中,很快有幾條蟒蛇就爬了過去,與快要沉進沼澤地中的棕色蟒蛇屍體纏成了一團。
那成團的蟒蛇在沼澤地中翻滾着,看的人有種想要作嘔,又不禁渾身汗毛都要驚豎起。
這些畫面,顧妍夕也只是在電視裡有關動物世界或者狂蟒之災的電影裡有見過,這樣親自目睹還是第一次,她不禁蹙起眉頭,感覺到手腳也變得發涼了。
炎鴻澈朱脣輕啓,眼神之中都是肅殺和寒冷之意:“妍夕,你先回馬車上,我很快就能解決掉它們!”
月蝶和玲瓏見蟒蛇越來越多從沼澤地中爬出,怕顧妍夕有危險,畢竟她懷有了身孕不能用武功防身,兩個人相視一眼,一人扶着她一隻手。
玲瓏勸道:“大小姐,我們先回馬車上避一避吧!”
月蝶附和道:“妍夕,這裡有阮神醫、白衣道長護着公子,你不用擔心。”
阮經軒看了一眼正在與猛蛇浴血奮戰的炎鴻澈,握着長劍手柄的手指骨節咯噔咯噔的響了幾聲,但卻遲遲未動,先是在猶豫些什麼,又像是在期待什麼事情發生。
顧妍夕很敏銳的覺察到了阮經軒這種態度,她就知道,到了關鍵的時候他還是會袖手旁觀的,畢竟他不是他們的朋友,也不是炎國的忠臣,炎鴻澈的生死對於他來說,都是無關緊要,但是對於她來說,那是她的命和關鍵。
白衣道長本來就不打算參合進這件事中,他住在靈山之中不曾惹怒過沼澤地中的蟒蛇,也不知道它們到底有多厲害,所以爲了明哲保身,他一甩有種的拂塵,清冷道:“本道還有事,將你們帶來這裡了,也算是本道完成了你們的心願,本道告辭!”
說完,轉身就走。
玲瓏眼睛瞪的圓圓的,看着白衣道長轉眼間消失在森林中的身影方向,啐了一口,斥責道:“真是一個縮着頭的烏龜
!”
這個時候,靠誰都靠不住,也只好靠自己了!
顧妍夕見炎鴻澈被蟒蛇羣在沼澤地之上圍攻,若不是他武功高強,輕功極好,可以在沼澤地上如履平地一樣走着,怕是早就被蟒蛇糾纏進了沼澤地中,會被淹死。
她一甩手臂,將玲瓏和月蝶扶着她手臂的手甩開。
“你們先避開,讓我來!”
“大小姐!”
“妍夕!”
顧妍夕如古井般黑亮的雙眸掃了眼玲瓏和月蝶,那種如寒冰一樣刺骨的感覺,和無形的壓迫之感,讓月蝶和玲瓏忍不住朝着身後退離開她幾步。
“澈,你在哪裡等着,我很快就會來救你!”
顧妍夕從懷中拿出了硃紅色的長笛,這支長笛正是女子才能使用,天下暗器排行第三的獨舞九天魔笛。
纖細的手指按在了笛孔之上,粉潤的薄脣微微啓開,觸到了吹笛的音孔之上,很快輕緩如天籟般的笛音隨着秋風徘徊在沼澤地之上。
那些與炎鴻澈這在糾纏和打鬥的蟒蛇當聽到了顧妍夕的笛音時,明顯動作有些遲緩,有的甚至停止了撕咬和糾纏,立在了沼澤之上,瞪着一雙雙野性的雙眸,看着站在沼澤地邊緣那一身暗紅色長衣的女子,聆聽着她奏出那種輕緩如同吹眠一樣的笛曲。
炎鴻澈見沼澤地上的蟒蛇不在與他糾纏,回眸望向正在吹奏笛曲的顧妍夕。
秋風起揚起了她身後的萬千青絲,她面容如霜般冷中帶着清麗之色,雙眸如同月下的古井一眼黑亮幽深,脣瓣粉瑩如桃瓣,纖纖手指如同翩飛的蝴蝶在硃紅色似火一般的長笛上飛舞。
一種說不出來的清麗風華,絕然出塵的氣質,從她的身上光芒萬丈一般散發出來。
趁着顧妍夕的笛曲能將這些蟒蛇吹眠的時刻,炎鴻澈從蟒蛇的身上飛躍到了更遠處的一片沼澤地上,這裡的秋桃花沒有因爲與蟒蛇廝打而被破壞掉,所以採摘後,花葯的藥性應該是有更強的療效
。
炎鴻澈拿出帕子,俯身採摘了幾朵粉紅色的秋桃花,剛放到另一隻手的手心帕子中,突然感覺到不遠處有肅煞之氣,瀰漫而來。
他轉眸望去,突然間腳下的沼澤地晃動了起來,呼的一聲巨響,從他腳下猛然間鑽出了一隻龐然大物,將他抗在了它身上。
顧妍夕眼前突然一暗,那隻龐然大物也就在頃刻間一扭碩大的身體,將炎鴻澈從他的身上甩飛到空中,而它竟然像是一條長龍一樣,騰空一扭轉蛇身,將炎鴻澈的身子纏在了它碩大的身體之中。
嘶!
它吐着青黑色的蛇信子,張開了血盆一樣的大口,朝着炎鴻澈看似比它的身子小上幾十倍的身子吞咬了過去。
玲瓏和月蝶嚇得面色蒼白,忍不住大叫了兩聲。
阮經軒面色明顯有些發白,第一次望見會有這種龐然大物出現在森林之中。
而馬車上的炫麗,嚇得早已經蹲在了馬車內,渾身瑟瑟發抖,不敢發出一個聲音來,生怕招惹到那些兇猛的蟒蛇來吃掉她。
炎鴻澈不畏生死,朱脣輕啓,冰冷道:“你這個怪物,有本事吃了我!”
“妍夕……”
笛音停止,他一望沼澤地邊緣,那身暗紅色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他以爲她被蟒蛇糾纏進了沼澤之中,擔心的大喊。
“澈……這一次,讓我來保護你!”
森林上空,隨着秋風傳來了一聲女子鏗鏘堅定的聲音。
所有人循聲望去,不由得被她……深深的震撼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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