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兩隻胖乎乎的小手託着嬰兒肥的下巴,烏黑的眸子溜溜的轉着,聽着經軒大叔講着故事,可是肚子裡還是傳出了飢餓的咕嚕叫聲,他忍不住打斷了經軒大叔講的故事。
“經軒大叔,小天好餓哦!”
小天將託在下巴處的小手挪開,撫了撫扁扁的小肚子,一張苦瓜臉,表示他真的是餓壞了。
“小天餓了?經軒大叔去看看你孃親在做什麼!”
都半個時辰了,顧妍夕在廚房裡都忙活些什麼呢?怎麼到了現在都沒有端上一道菜來?
別說小天餓了,就連他白天忙着給患者診病,現在也餓壞了。
阮經軒站起身,剛要走出大廳,卻被小天喚住:“經軒大叔你在這裡等着吧,小天去看看,孃親怎麼這個時候還沒有上菜呢!”
小天先阮經軒一步,跑出了大廳,阮經軒見小天跑遠了,這才無奈的笑了笑,徐徐朝着廚房的方向走去。
小天只顧着跑,沒來得及喚一聲孃親,就跑進了廚房中。
突然,站在門口內,一個滿頭是白色,滿面蒼白,嘴角有鮮紅色的血跡,身上穿着白衣也染有了紅色的血,一轉眸看向他時,藉着油燈的光亮,竟然能看見他的雙眸有藍色的光。
“你是誰?”
他冷幽幽的聲音響起,小天已經不受控制了,小心肝都要嚇的跳了出來,喊道:“死屍活了,變鬼了!啊!”
小天的驚叫聲傳在了院子裡的上空,紫衣男子聽聞後,不禁皺眉,腳步飛快朝着廚房的方向趕去。
“小天……”
他衝進了廚房,望見顧妍夕正抱着小天在懷中,像是對他說了幾聲安慰的話,小天已經不哭了。
而站在門內,那一頭白髮,穿着白色血衣的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和警惕,他眯起眼睛,淡漠地問道:“你是誰?爲何會在我的宅子裡?”
白衣血衣的男子藉着油燈的光亮打量了他一眼:“怎麼會是你?”
他顯然有些驚訝,但是從紫衣男子的眼中,看不出對他有肯定和熟悉的眼色。
“你認得我?”
“當然認得,阮經軒別來無恙啊!我一直以爲在炎國皇后的身邊,是皇上纔對,怎麼可能是你?”
紫衣男子不是旁人,正是有天下神醫之稱的阮經軒。
他扯開一抹淡冷的笑容,決定不與他扮作陌生,他們之前就有仇恨,就算時隔四年,也一樣不能去除他們之間產生的仇恨。
“雲嘯天請你以後不要提過去了,因爲那些都是令人悲痛的回憶!就像是晴兒,永遠都不可能回來了一樣!”
阮經軒說的這句話,又冷又狠,讓本來一位自己能忘記心愛之人的白髮男子云嘯天,一時間心痛如刀割!
“是啊,晴兒是回不來了,但她永遠都不會成爲別人的替代品!”
雲嘯天意味深長的回眸望向了顧妍夕,這讓阮經軒不由得身子一僵。
不錯,他之前是把顧妍夕看成了晴兒,因爲晴兒死了,不會回來了,他只好在這個長得和晴兒相似的女人身上找到晴兒的影子。
但是與顧妍夕經歷了那麼多艱難困苦,生死與共,他才知道,原來她一直都是顧妍夕,並不是晴兒,她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他之前的想法都錯了,而他現在愛的女人,只有顧妍夕一人。
“夠了,這裡不歡迎你,若是你不想活着走出這間宅子,我大可以成全你,也算爲晴兒報仇雪恨!”
“好啊,你可以殺了我,但是能不能殺死我,這要看你的本事了!”
雲嘯天毫不客氣地凝望着阮經軒,空氣中滿是火藥味在蔓延,只要一點火,像是立刻就會炸掉了一般。
“停停停!你們都說些什麼啊?爲什麼我一句話也沒有聽懂?”
顧妍夕看向了她懷中的小天,問道:“兒子,你能聽懂嗎?”
小天搖了搖頭:“說的亂七八糟的,我哪裡會聽懂哦!”
顧妍夕瞪着他們:“要打,出宅子裡打!別在廚房裡動手,瞧瞧你們鬧得,我的菜都要糊鍋了!”
顧妍夕將小天從懷中放下,拿起鍋鏟子開始在鍋裡翻炒着菜,將兩個火藥味十足的大男人直接忽視掉。
而小天也將細長的眉毛挑起,毫不客氣道:“兩位大叔,都出去吧!別在這裡打架了,菜要是糊鍋了,我們就要餓肚子了!”
雲嘯天望着小天的眼神有些奇怪,在望了一眼正在翻炒着鍋中菜的顧妍夕,他若有所思的先走出了廚房。
阮經軒隨後跟着他走了出來。
雲嘯天立在庭院中,轉身冷漠地望着阮經軒,質問道:“妍夕失憶了對不對?剛纔她見到我受傷,給我醫治的時候,我問她一些事情,她竟然都不知道,甚至連我都忘記了,是不是你對她動了什麼手腳?”
“這些都不關你的事,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那個孩子是不是炎鴻澈的骨肉?他叫你經軒大叔,看來不是你和妍夕的孩子?”
阮經軒淡淡笑道:“是我讓他這樣叫我的,因爲我喜歡聽他叫我大叔,妍夕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我們也有了我們的孩子了,你聽到我的回答,應該很滿意了吧?請你現在就離開這個宅子,我不想看到你!”
“喂,飯菜都好了,你們快進大廳裡吃飯吧!”
顧妍夕手中舉着兩盤菜,小天手中端着飯碗,在路過庭院時,望見兩個大男人立在春風的夜中,像是兩隻怪獸一樣,隨時都會扭打和撕咬起來。
顧妍夕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可不想看到有人會血濺他們的院子裡。
阮經軒一聽顧妍夕有邀請雲嘯天一起進大廳吃飯,剛要替雲嘯天回絕,卻不料雲嘯天笑道:“我們這就過去!”
顧妍夕覺得兩個人的臉色怪怪的,她也懶得理睬,將飯菜都端到了大廳中,和小天一起準備好了晚膳,等着他們回來。
雲嘯天剛要步向大廳,阮經軒阻攔道:“你想做什麼?”
雲嘯天意味深長一笑:“既然妍夕都邀請我一起吃飯了,我自然是要賞臉的!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打擾你們的生活,我將身上的傷養好就走!”
阮經軒咬牙道:“好,只要你別忘記了今天說過的話,就好!”
阮經軒和雲嘯天二人在走進屋中時,兩人相視一笑,就像是久別重逢的故友一樣,這倒是讓顧妍夕和小天母子兩人都覺得很好奇。
這頓晚膳,多了一個人,但卻和往常不同,感覺吃起來怪怪的,尤其兩個大男人時不時地就用眼神殺來殺去,就算顧妍夕在不會察言觀色,也還是能感覺到氣氛又多僵硬和尷尬了。
只怪他們演戲演的不好,要是她和她兒子小天演這出仇人相見,相見恨晚,卻又不得不友善親臨的感覺,他們還是能演的遊刃有餘的。
晚膳過後,顧妍夕邊收拾着飯桌上的殘羹,邊對身旁的小天道:“吃完飯了,就去睡覺吧!看你也跟着我們累一天了,就不用幫孃親了!”
小天當然高興了,平時都是孃親抓着他幹活,今天不用他幫忙了,自然是笑的小嘴都要開了花。
“好的,孃親我回房了!”
顧妍夕要端起放在桌上的空盤子,一隻大手先她一步,將空盤子端起。
她擡眸望了一眼,自然而然道:“不用你幫忙了雲大哥,我來就好!”
待她說完了這些話,自己都覺得怪怪的,忍不住擡眸望向那頭白髮冷美男,輕問道:“你是姓雲嗎?”
雲嘯天點點頭:“對啊,我之前有跟你說過!”
“可是我根本沒記住你的名字,怎麼會突然間喚你雲大哥呢?”
顧妍夕總感覺有些事情,在她的潛意識裡存在着,就像是她剛纔根本不知道這個人對她說過名字,卻在無意間喚出了他的姓名,這難道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嗎?
阮經軒一聽,感覺到有些事情會按照他最初的想象開始變化了,他不想讓顧妍夕回到重前,更不想顧妍夕會記起那個男人。
他一把奪走雲嘯天手中端起的盤子,在他面前很不客氣的提醒道:“既然你吃也吃完了,就請回吧!”
“我現在身受重傷,走不動了!”“
“我給你開幾個藥方子,包你馬上就能康復,就能走着離開這間宅子!”
阮經軒有些情緒激動,手中的盤子跌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顧妍夕見這兩個男人又要吵架了,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好了,你們就不要吵了,也好讓我耳根子清靜一下,有話到院子裡說,別再這裡喊來喊去!”
阮經軒和雲曉天相視一眼,二人皆怒氣衝衝離開了大廳,到院子裡吹着春天的冷風,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一般。
“你還不走?想死皮賴臉賴在這裡不走到什麼時候?又或者,你有什麼陰謀?”
雲嘯天冷冷吸一口氣道:“我沒有什麼陰謀,但我覺得陰謀更重的人是你纔對!”
阮經軒突然聽到了院外急促的腳步聲:“是你帶來的人?”
“不是,是我招來的人!”
雲嘯天面露煞氣,這讓阮經軒意識到了嚴重性,這些人應該是追殺雲嘯天的人,那麼妍夕和小天豈不是有危險?
果然,他聽到了屋子裡傳來了小天的大叫聲。
“孃親,有壞人!”
阮經軒和雲嘯天皆循聲望去,快步要趕回屋子。
十幾個黑衣人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攔住了他們,他們手中持着各種不同的兵器,可見是江湖中人。
“雲嘯天,武林盟主?你害的我們好找啊!”
爲首的一個黑衣人陰陽怪氣的說着。
雲嘯天冷哼一聲:“你們這些不怕死的人,今日我就成全你們讓你們一個都別想活過明天!”
阮經軒沒有跟這些江湖人廢話,因爲他怕小天和妍夕有危險,已經與黑衣人打鬥起來;雲嘯天隨後出手,也與黑衣人糾纏起來。
而屋中,小天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抱住。
“兒子,沒事吧?”
“孃親,沒事!不過剛纔嚇死我了!”
小天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拍了拍小胸脯。
顧妍夕將小天放到了身前的地上,撩起了衣袖,望着身前三個黑衣高大的男人,好不懼怕,冷冷道:“喂,你們剛纔把我的兒子嚇到了,還不賠禮道歉?”
其中一個面上有絡腮鬍大餅子臉的男人,哈哈一笑:“小娘子,沒想到你長得這麼漂亮,都已經是孩子他媽了?”
顧妍夕眯起眼睛:“誰說長得漂亮的,都不能當孩子他媽?”
“嘖嘖,我說的唄!”
“你大爺的,我還說你去死呢!”
顧妍夕出其不意,將腰間的匕首一個急速甩出,不偏不正,快如流星一般,刺進了絡腮鬍子男人的心口。
“你……是殺手?”
他一隻手捂住胸口,另一隻手伸出手指指向顧妍夕,很不甘心瞪着眼睛仰倒向了身後的地上。
噗通一聲,這聲音讓站在他身旁,顯得有些瘦弱的兩名黑衣男人有些懼怕。
“你是殺手?”
“老孃不是什麼殺手,老孃就是平日裡玩刀子習慣了,所以身手比較好些!”
顧妍夕已經用手掌遮住了小天的視線,她不想讓小天看到殺謬,小天畢竟是個四歲大的孩子,還沒有見過有人死在他面前,這樣會驚嚇到他。
“踐人,別以爲我們怕你,就你的身手,一定在我們之下。兄弟,我們上!”
兩個黑衣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緊接着他們持着手中的兵器,朝着顧妍夕揮來。
“小天,轉過身去,要記住,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要先睜開眼睛,除非孃親讓你睜眼,你在睜開!”
“好的孃親!”
顧妍夕將小天的身子扭轉對着牆面,見小天很聽話的閉緊了眼睛,她這才做好了打鬥的準備。
她從懷中拿出了一隻硃紅色的笛子,笛子上的圖案在蠟燭的光亮中,發出了耀爍的光芒。
一隻展翅翱翔在雲間的鳳凰,鳳凰渾身金燦,眼睛是一顆細小的紅寶石做成,在蠟燭的光亮中發出了妖豔的光芒。
“這笛子是……”
“好像不是普通的笛子,像是獨舞九天魔笛?”
當兩個人意識到了這隻硃紅色笛子的不同時,顧妍夕已經將笛子放在脣邊,吹奏起笛音。
笛子在她的吹奏下,變得鏗鏘有力,不過是一段很短的曲子,就從笛子中傳出了難以想象的威力,將兩個黑衣人脖頸上劃出兩道又深又長的血口,連呼叫的機會都沒有,倒在了血泊之中身亡。
顧妍夕將這隻笛子收起,她在四年前就已經將好多的事情都忘記了,就好比這支笛子,明明在身上,她卻不知道是誰送的,或者一直都是她自己的,更不知道這支笛子的威力。
直到一年前,小天在河邊玩耍,突然被一條大蛇將小天纏住,並且長大了口要咬住小天的脖子,顧妍夕想起身上有一支笛子,可以用笛音將蛇趕走。
因爲與小天相距太遠,要快跑過去救他,已經來不及了,只好想出了這個辦法一試。
本來她只想吹一段曲子,沒想到這支笛子竟然有一種特殊的力量,將那條大蛇活生生撕裂成了數段。
還好救出了小天,他平安無事,但這也是她認識到了這支笛子有着不用於其它笛子的威力。
“小天,閉上眼睛,孃親帶你走!”
顧妍夕抱起小天,小天乖乖的閉着眼睛,兩個人衝出了屋子。
待到了院子中時,顧妍夕停住了腳步,卻發現院子內已經躺着橫七豎八的黑衣人屍體。
“小天,先不要睜開眼睛,乖啊!一會兒就好了!”
“哦!”
小天越來越好奇了,爲什麼孃親不讓他睜開眼睛,都到了外面了,應該沒有危險了吧?
他瞧瞧的睜開大眼睛,藉着月光的蒼白,望見了地上橫七豎八躺着黑衣人的屍體,到處都是鮮血,每個人死的面目猙獰,是在可怖。
“哇!好嚇人啊!孃親,好可怕啊!”
小天哭喊了起來,這讓顧妍夕感覺到很心疼。
他這麼小,就要看到一些他這個年紀不應該看到的事,這讓她這個孃親,真的感覺自己沒有保護好他。
顧妍夕伸出手,撫了撫兒子的後腦勺,安慰他:“別怕,有孃親在啊!別怕!小天最乖了,閉上眼睛就看不到了……乖,孃親今晚帶你離開這裡!”
小天滿面的淚痕,哭的好可憐,他哽咽道:“好的,孃親!”
顧妍夕抱着小天要離開滿是血腥味道蔓延在空氣中的宅院,雲嘯天攔在了她的面前,輕嘆一聲:“妍夕,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險些讓你和孩子受傷!”
顧妍夕清冷的看着他,脣角扯動了下:“你說這句對不起還有用嗎?若是我的兒子出了事,你一句道歉的話就能抵消嗎?小天還這麼小,他只有四歲,可他卻要看到你們這些殘忍的殺謬,你們四歲的時候有經歷這些嗎?你讓一個四歲的孩子,這麼幼小的心靈被驚嚇了,該怎麼去彌補?”
雲嘯天望見小天滿面淚痕,緊緊閉上眼睛,不敢去看院子裡的屍體,哭的很是可憐,他垂下雙眸,歉意道:“對不起,我沒想到我的到來,竟然會給你們母子帶來這樣的危險,會嚇到了小天!”
“夠了,我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你!”
顧妍夕抱着小天徑直朝着院外走去,阮經軒咬了咬牙,對雲嘯天毫不客氣道:“將這些屍體收拾乾淨,然後離開這間宅子,我不希望妍夕母子在回到這間宅子時,你還在這裡!”
他憤怒的說完這些話,轉身追趕離開院子的妍夕母子。
雲嘯天苦澀一笑,望着她清瘦的身影消失在院子外,他多麼悔恨自己,爲什麼要突然間出現,打擾了他們母子平靜的生活。
不過,有件事他必須要做,至少他在離開後,問心無愧。
雲嘯天暗自握緊了拳頭,藍眸中神色猶如波濤洶涌。
阮經軒駕着馬車,送顧妍夕母子來到了醫館,打開了醫館的大門,顧妍夕抱着小天下了馬車,走進了醫館。
文萊醫館在阮經軒看診的那間屋子內,有一個上了簾子遮掩的小屋子,這間屋子專門爲他們看病累了,休息所用。
屋子並不大,沒有過多的擺設,有的只有一張木。
顧妍夕將小天放在了木上,然後取來了一盆清水,爲小天擦了擦哭花的小臉,躺在了他的身側,哄着他入睡。
見小天入睡後,眼珠子在眼簾下轉來轉去,看起來睡的很不安穩,她輕嘆一聲,看向了一直站在側的阮經軒。
“經軒,你看着他,我想到大廳裡坐一會兒!”
阮經軒知道她一定是心疼自己的兒子,現在有心緒不寧,想要平復和冷靜一下心情,於是他就沒有勸她留下。
“好!”
阮經軒替換了顧妍夕,躺在了小天的身側,看着小天怕小天害怕了驚醒。
顧妍夕雙手抱在胸前,站在大廳的門前,望着靜謐的月色,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雲大哥?雲嘯天!這個名字爲何那麼熟悉,卻又想不起來,他是誰?
難道之前他們有見過嗎?他們見過的那些記憶都已經消失了?
碰!
一顆流星一般的飛鏢搭在了門邊。
顧妍夕警惕的跑出去,想看看是誰拋來的飛鏢,卻發現外面空無一人。
她發現飛鏢下壓着一個紙條,她將飛鏢從木門上取下,打開了紙條,接着廳中的蠟燭光芒,將紙條上的幾行字看過。
在她看過後,腦袋裡有一些破碎的畫面閃過,而這些畫面卻怎麼也不能拼湊成一個完整的畫面,顧妍夕極力的想去想起,卻發現頭越來越重、越來越痛。
她一咬牙,蹙起眉頭,將信條在蠟燭的火焰上點燃,瞬間信條燃起,被顧妍夕拋在地上燒成了菸灰。
“我現在只想過着我們母子平靜的生活,我不想也不會,在想起那些人!”
顧妍夕感覺到心中怒火難息,頭也跟着昏沉的疼痛,雖然不知道這信條是誰送來的,目的是好是壞,她現在只想平復了心情,好好想着以後的生活。
她走出了醫館,在巷子裡走了一會兒,想安靜一下自己的心情,突然間她聽到了淒涼悲愴的笛音響起,這笛音讓她腦海中漸漸清晰了一個人的身影……她忍不住想要記憶起什麼,尋着笛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