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蝶張了張口,看着跪在她身前的這個男人的背影,她感覺既熟悉又陌生,不敢相信她的雙眸。
“天辰?天辰!”
背後襲劍之人握住劍柄的手顫抖了起來,倏然間鬆開了劍柄,跑到了他身前,欲將他扶起。
金天辰固執的伸出手將他推開,倔強的從地上站起,轉過身看着望着他有些發呆的月蝶,輕輕喚了聲她的名字。
“月蝶!”
月蝶不敢直視他早有波瀾的眸光,垂下了雙眸,心如錐子一樣被人用力的刺痛。
金天辰脣角流出了血跡,笑容越發苦澀道:“你不要難過,我的死不是因爲你,而是因爲我愧對我的父親和妹妹……見到你殺了他們,我卻不能忍心下手殺了你,我真是不孝,無情!”
曾襲劍的人是金府的二公子金天書,他將所有的悲傷和怒火都衝着月蝶發出,從身旁護衛的腰間抽出長劍,要將月蝶的脖頸砍斷。
“你這個紅顏禍水,看我今天不殺了你這個小妖精!”
“二哥……”
金天辰伸出長臂,攔住了金天書要去刺向月蝶,金天書最疼的就是這個弟弟金天辰了,看到他的弟弟都已經氣息微弱,面容蒼白,怕是不能活上多久
。
他握着長劍的手抖了抖,最後將長劍拋在了地上。
無奈的看着他的弟弟爲一個女人變得連命都不要了,他真的恨不得將這個害他弟弟死去的女人碎屍萬段。
金天辰再次轉身時,望見月蝶的面頰已經滴落出了晶瑩的淚珠,他朝着月蝶走近兩三步,伸出纖長的手指將她面頰上的淚珠掃在了指尖上,氣息雖微弱,但卻說的很輕柔很清晰。
“月蝶,還記得七年前炎國皇宮,在荷花池中有一個少年溺水……是你奮不顧身救下了他,險些被他笨重的拉下水溺水身亡?我現在就算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月蝶雙眸驚睜,想起了七年前在炎國的皇宮裡,那是盛夏之時荷花池裡的荷花開的千姿百態,隨風舞動很是美好。
月蝶端着果盤要送去麗妃那裡,在途徑荷花池時,突然聽到噗通的落水聲,在望向落水處時,發現一個少年在湖水中掙扎,旁邊又沒有人幫助。
她毫不猶豫地丟掉了果盤,跑過去跳進了湖水,將一直在湖水中胡亂的揮動雙手掙扎的少年要拖出湖水,卻不幸中招被他的拳頭砸中了腦袋。
有一瞬間她的意識渙散,被他大力道按進湖水中,可就在她的頭和身體全部浸在水中時,她意識被喚醒,在浮出水面後,廢了好大的勁將這個少年救出了荷花池。
跳出荷花池之後,她看清了這個少年的容貌很是清俊,她對着陽光無奈的笑了笑:早知道他長得這麼好看,她就不應該救他,因爲她覺得自古美男多禍水,她在救他時,險些喪命。
天哪!果盤還要送到麗妃那裡去呢!
月蝶突然想起剛纔林嬤嬤千叮嚀萬囑咐的事,一溜兒小跑端着果盤子跑開了,待她想起這個少年時,再回到荷花池塘邊時已經是日落西山時,他已經不見了。
她還沒有問他叫什麼名字呢!
這也許就叫做有緣無份吧
!
月蝶再擡眸時,金天辰已經闔上雙眸,朝着月蝶傾斜而來。
“金天辰……”
月蝶扶住了金天辰高瘦的身體,可金天辰已經再也不能回答她的話了,如石頭一樣僵硬地倒在她的懷中。
“金天辰……金天辰我知道了你的名字了,金天辰你快醒過來……對不起,是我不好,害了你!”
“三弟……”
“天辰!”
金天冥和金天書見到他們的親弟弟已死,痛恨的雙眸衝血一般血紅,發瘋了一樣讓護衛和他們一起將顧淳和月蝶趕盡殺絕。
顧淳見到月蝶因爲金天辰的死,情緒低落,已經顧不得保護自己。
他一把將月蝶拉到身邊,讓她放開了金天辰的屍體,在她耳邊大聲的呼喊道:“月蝶,我們快走!”
月蝶仍舊沒有聽到顧淳的喚聲,整個人有些發怔,身體僵硬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顧淳深呼一口氣,將月蝶半擁在身側,另一隻手揮動着手中的長劍對抗着金府的護衛,想殺出重圍逃出金府。
奈何金天冥和金天書本就武功極高,又因爲家人被殺死處於悲憤之中,他們瘋狂的攻擊顧淳,讓顧淳在難以抵擋時,身上留出多處的傷口。
顧淳面上被割出一道血口,當鮮血順着他的面頰滑落,遞到了月蝶的額頭時,月蝶感覺到了額頭上的溫熱,擡起手摸了摸看到是一灘鮮血。
她雙眸佈滿了血絲,雙手握成了拳頭,嘶吼了一聲猛然間從顧淳的懷中掙扎出。
“找死!”
她從一名護衛手中奪走了長劍,在夜空中劃出嚯嚯破長風的鳴聲,將阻攔她的護衛殺死,並且先顧淳一步,用長劍抵擋金天冥和金天書的劍襲。
她的身上難免會多出幾道傷口,但比起金天冥和金天書身上的傷,就不算多了
。
月蝶不怕死的出戰,讓金天冥和金天書內心感覺到恐懼,可他們還未來得及改變戰略,就被月蝶毫不留情的一刀致命。
兄弟二人的頭顱被割掉,簡直慘不忍睹。
金府的三位公子都不在了,已經沒有管事的男主子了,這些人護衛還有什麼會覺得比命更重要?
他們紛紛逃離開金府,怕禍及殃身。
而月蝶面容清冷,來不及擦面上被濺到的鮮血,轉身走到了顧淳的面前,掏出帕子爲顧淳按住了面頰上的傷口,止住了正從他面頰傷口流出的鮮血。
“顧大哥,先忍一忍,出去找家醫館爲你醫治!”
“這是小傷,不礙事!我們還是將老伯和伯母的屍首帶走,儘快離開金府!”
月蝶回眸看了一眼倒在地上金天辰冰冷的屍體:“我想將他帶走,爲他安葬!”
顧淳勸慰道:“月蝶,金府雖然沒有了男主人,但是女主人還是有的,金天辰會有個好的去處,我們還是走吧!”
顧淳將老伯和伯母的屍體抗在了肩頭,拉着月蝶的手臂一起逃出了金府。
他們乘着馬車,連夜趕回了蘇城,將老伯和伯母安葬在了故土之上,也算帶着他們回家了。
而顧淳將老伯和伯母安葬過後,愁容又布在了面顏之上,月蝶看出了他的心思,輕聲問道:“顧大哥,我們要去哪裡?”
“回墨國的皇宮!”
月蝶狐疑的看着他,問道:“你不是說郭帝又新立了雪妃的皇子爲太子,雪妃新得*,太子也跟着受*,你這樣回去怕是會惹得雪妃不高興,太子以爲受到了威脅吧?”
顧淳牽強的笑了笑:“我回去並不是想去爭奪名利,或者爭奪什麼江山,我不過是想得到能將復明子煉成丹藥的金鼎爐,想要將左眼復明!”
月蝶仍舊很詫異:“復明子難道不是說,服下後就能讓你的左眼獲得重生,再次復明嗎?”
“復明子之所以會發出絢爛的金光,是因爲它的上面有一層金殼,而這層金殼內包着天價的藥材
。若是你將金殼迎剝掉,裡面的藥材就會失效。但若是你用金鼎爐將復明子冶煉,會將金殼慢慢融掉,金殼內的藥材卻不改藥性,一定會將復明子的功效發揮到最大,會使我左眼復明的可能性越大。”
月蝶聽了顧淳的解釋,這才知道顧淳之所以這樣面露愁容是有原因的。
“顧大哥,回去吧!就算墨宮有多麼的陰險艱難,畢竟郭帝是疼愛你的,你就算不用金鼎爐煉丹,看在他的面子上也要回去看看他。”
月蝶輕嘆了一口氣:“聽說郭帝最近身體一直不好,臥*不起,你真的應該回去看看他!”
顧淳一聽郭帝生病了,久病不起,他的心突然間收緊,猶豫了片刻開口:“我們回墨國皇宮吧!”
“好!”
從蘇城出發,又行了三天三夜的路程,終於到了墨國的皇宮宮門前。
顧淳出示了腰上的金牌,守宮門的侍衛看清後,紛紛退到了一旁,恭迎他回宮。
昀雲殿一如從前,裡面的裝飾和擺設不變,殿中被人打理的乾乾淨淨,可想而知在他離開的這些日子裡,郭帝一定囑咐好了昀雲殿中的宮人,一定要將昀雲殿打理的乾乾淨淨,等他回宮。
郭帝有心了,他的心裡一直都是存在着顧淳的。
顧淳讓曾在這個殿中服侍過他的可靠宮人,帶月蝶到偏殿中休息。
而他看着殿中的一切都沒有變,感覺到昀雲殿帶給他的溫暖,郭帝帶給他的溫暖。
“雪妃娘娘到!”
雪妃娘娘,她怎麼消息這麼靈通,明明是告訴了宮人將他回宮的消息告訴郭帝,怎麼會是雪妃第一個知道了消息,並且第一個趕來呢?
“賢王殿下,您終於回來了
!”
顧淳不願意擡眸看向雪妃,仍舊坐在長椅之上飲茶,並且給了服侍他的宮人一個眼色,那個宮人很是聰明,忙搬來了一把雕刻有鳳凰牡丹的長椅,讓雪妃坐下。
雪妃看了眼空椅,看了眼坐在正廳上座的顧淳,陰毒的眼神轉了轉,但很快收斂在眼中,換做溫和的笑意坐到了空椅之上。
“雪妃娘娘沒想到你得到的消息,比本王的父皇得到的消息還要快,更沒想到先來昀雲殿見本王的人是你,而不是本王的父皇。”
顧淳將茶杯放到手邊的檀木小桌上,朝着雪妃不冷不熱地笑了笑,問道:“雪妃娘娘還真是好福氣,如今你的兒子郭楚當上了墨國的太子殿下,看來雪妃娘娘你母憑子貴的好日子要來了。”
雪妃面色有些尷尬,但畢竟是一個善於掩飾的女人,她低眉溫柔的笑了笑:“瞧你說的,好像本宮的眼裡只有太子一人!”
她忙岔開話題道:“前不久皇上不是派去了很多護衛,想將你招回宮中,可爲何你一直不同意,執意要油走在宮外。可如今爲何你要再回到墨國皇宮呢?”
“這個就不勞雪妃娘娘您管了吧?”
顧淳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從長椅之上站起,做出了請的手勢。
“雪妃娘娘若是沒事,那就請回吧!”
雪妃見顧淳並不友善,不由得氣的眉心一擰,朝着顧淳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直到這一天白晝又要過去,顧淳徘徊在昀雲殿中有些心神不安。
月蝶看出了他的心思:“是不是郭帝一直都沒有來看你。”
“是啊,我擔心父皇會不會因爲雪妃這個刁婦出了問題?”
“不如這樣,顧大哥今夜你帶着我一同去見你的父皇,只要見到了他你也能安心了。
“好,我們等一刻用完了晚膳就去!”
顧淳和月蝶簡單的用完了晚膳,兩個人按照原計劃一同離開了昀雲殿,去了郭昀的政殿去看看他
。
可還未靠近郭帝的政殿,就看到政殿前被數百名侍衛緊緊看守。
顧淳感覺到行事的嚴峻性,想起綠幽曾經按照郭帝的囑託要帶他回宮,還有這幾日綠幽莫名其妙的消失,顧淳就覺得這件事並不簡單。
顧淳與月蝶相視一眼,準備調轉方向,回頭在商量對策。
突然一個高瘦的太監低頭走來,撞到了顧淳的身上。
顧淳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是誰。
“綠幽,是你?”
綠幽擡眸,一張冰冷卻很普通的面容映入顧淳的眼底。
“賢王,綠幽有一樣寶貴的東西,按照皇上的囑託要送給你!”
顧淳眯起眼睛,警惕地問道:“是什麼?現在給我!”
綠幽在顧淳耳邊輕聲道:“是墨國的兵符!掌管墨國的兵隊!如今雪妃和太子殿下欲謀權奪位,並且將郭帝軟禁在政殿中。皇上在軟禁時想方設法將這寶物交到綠幽的手中,讓奴才將寶物交給你,讓你去救皇上,救墨國的天下。”
綠幽先是看了一眼周圍是否有可疑人出現,將懷中的一個金制的精緻盒子取出,交到了顧淳的手中。
顧淳接過金盒子,打開了盒身,望見裡面陳列着一塊血鳶寶玉雕刻出來的龍紋踏火兵符,他忙將盒子蓋緊,藏在了身上。
他神情嚴肅望着月蝶,咬了咬牙,冰冷道:“月蝶,雪妃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月蝶心突然間摔得破碎了:“顧大哥,你是在懷疑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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