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剛要張開口咬住這個人的手心,聽到了這個人熟悉的聲音,不由得住了口。
門外的腳步聲突然停了下來,而她身後的這個男人捂住她的口,託着她向身後走,到了*邊的漆紅柱子前才停了下來,躲到了紅柱之後。
玲瓏的心一直咚咚的跳個不停,不知道爲何白雲初要捂住她的口,門外的這些人又是誰?難道是和白雲初有關係嗎?
門“吱”一聲被輕輕的推開,因爲發出了輕微的聲響,門外的腳步聲再一次停了下來
。
待感覺到漆黑的屋子裡很安靜,腳步聲再一次踏出了聲響。
白雲初薄薄的紅脣揚起一抹譏諷的弧度,這些人的腳步聲這樣重,可見他們的身手一定是拙劣,還想和他鬥,簡直是自不量力。
火摺子亮出了星點的火光,將屋中耀亮,而這星點的光芒朝着*榻的方向走去,待到了*邊,這些蒙面的青衣人相互通了個眼色,然後擡起手中的長劍,一齊朝着*榻上刺去。
“沒有人?是空的?”
刺空的一個蒙面人恍然大悟,尖叫出聲,而後的幾個蒙面人這才知道他們是上當了。
白雲初將玲瓏擁在懷中,他從腰間抽出長劍,以迅雷之勢從*榻旁的漆紅柱後閃了出來,將手中的長劍在迎風而破發出了聲鳴,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流光銀亮的弧度。
啊!
幾聲慘叫過後,這些蒙面人的脖頸都留下了一道血紅色的長線,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搐了片刻死去。
白雲初不屑的望着倒在地上的屍體,當火摺子的光亮漸漸消失,白雲初纔回眸望向了他懷中的玲瓏。
玲瓏有些不自在,想要從他的懷中掙扎開,但卻怕白雲初不高興或者發怒了,傷到了他。
白雲初似乎看出了玲瓏的尷尬,但是他卻毫不放在眼裡,對她淡淡道:“你見到我殺人了,竟然不怕?”
玲瓏在心底白了白雲初一眼,但是表面卻要裝作很真誠的回答:“見到死人了怕什麼?以前我跟着我家大小姐到處驗屍,我都沒有說害怕過!這些死人怕什麼嗎?”
“驗屍?是仵作的事,怎麼你家大小姐會親自來驗屍?”
“這就是我家大小姐的不同之處吧!我家大小姐很能耐呢,解剖屍體可以看出這個人是什麼時間死的,查出死因,而且還能查出兇手,簡直是神人呢
!”
白雲初有些好奇,眉毛挑了挑:“有這樣厲害的人物?而且還是一介女流之輩?”
“怎麼會沒有呢?你可不要小瞧了女流之輩!”
玲瓏口中說別小瞧了的人自然是她家大小姐顧妍夕,一個天才的驗屍行家了。
白雲初有些不屑道:“你不會是在說你自己吧?”
玲瓏忙搖頭:“當然說的不是我自己了,我又沒有那麼多的能耐!”
說這句話的時候,玲瓏的聲音很小,因爲她真的很想告訴白雲初,她就是這樣強悍的女子,可她偏偏不能像她的大小姐半分,不然也不會這樣沒有骨氣將這句話喊出口了。
白雲初又聽到了屋外有人走動的聲音,這一次他能感覺到腳步聲明顯是輕盈了許多,這些人的輕功了得,不容小覷。
他對玲瓏輕聲道:“你就躲在這裡,我沒有讓你出來,千萬不要出來!”
白雲初將玲瓏又推到了*邊的漆紅柱後,他提着染有鮮血的長劍,翻身躍上了房樑。
當他感覺到有人走進了屋中時,他從房樑上躍下,長劍在空中破風而擊,與這些剛剛闖入的青衣蒙面人再一次兵器交接而戰。
這些剛闖入的青衣蒙面人比起先前的幾個人武功高上了幾層,所以白雲初並沒有輕易的將他們擊殺。
呼啦!
一陣大風吹來,一身青衣蒙着黑紗的纖瘦身影如鬼魅一般闖入屋中,她從白雲初的身邊如煙一樣飄過,徑直朝着*邊的漆紅柱後飛去。
雖然屋中漆黑一片,但是武功高的人是在這種環境之下是能感覺到微弱的光線,看清一些事物,而且還能感覺到危險的力量從何處來,準備發到何處。
白雲初將身前的幾個青衣人用劍氣擋開,飛身朝着青衣纖瘦的身影刺去。
啪
!
青衣纖瘦的身影突然回頭,手中的青絲長鞭如一條遊蛇一樣在空中飛來,將白雲初的側身重重一擊。
白雲初感覺到腰側被這一鞭打的過重,已經出現了傷口,他沒有痛叫出聲,而是皺了皺眉頭,擡起空手將這隻剛要收回的鞭子握在了手心中。
青衣纖瘦的身影還未靠近漆紅的柱子,就被這一股強大的力量拉住,向身後倒退了數步。
若不是她內力夠好,早就被拉扯到了白雲初的身前,任由他處置了。
白雲初與這身青衣的蒙面女子過招,二人的武功竟然不差分毫,誰也沒有傷到誰,但誰也沒喲討到任何的便宜。
白雲初感覺得到,這一身青衣的蒙面女子一定是江湖上較少的高手,若是他們這樣僵持下去,到了最後誰都不知道勝負。
他突然間向身後退出了數步,將食指和中指捲成了一個圈,放在了口中,吹出了一聲鳴響。
青衣纖瘦的蒙面人一聽到這聲暗號,擡起手對身後的青衣蒙面人乾脆利落的喚道:“撤!”
她帶着她的手下,以鬼魅的速度離開了這間屋子。
而白雲初冷冷勾脣,將蠟燭點燃後,朝着他們消失的方向嘲諷的笑了笑。
玲瓏看着地上的屍體脖頸上的傷口正在流着鮮血,將整個屋子都充斥着一股難聞的血腥味道。
她想了想,剛要從漆紅的柱子後走出,但一想起白雲初的話,沒有他的吩咐,她是不能離開這裡的,她就停住了腳步。
白雲初突然皺起眉頭,伸出手碰了碰腰處的傷口,發現手心已經被染成了紅色。
玲瓏看到了他吃痛的神情,忍不住還是從漆紅的柱子後跑了出來,從懷中掏出了一隻白色的藥瓶,對他擔心道:“你受傷了?先不要動,我來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白雲初警惕的看了她一眼,擡起手阻止道:“不必了,不用你管!”
玲瓏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骨氣,頂撞道:“都受傷了還在這裡撐什麼強?雖然不知道你與雲家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但是你若是死了,這個仇到底誰來報呢?”
白雲初聽了玲瓏的話,如墨玉一般的黑眸定睛望向了玲瓏那一張清澈毫無狡黠心思面容
。
她真的不是雲家的人?對於一個陌生人,而且是挾持她的人她真的就不擔心,沒有恨意嗎?
玲瓏深吸一口氣,伸出手要將白雲初腰間的繫帶解開,白雲初這才恢復了意識,阻止道:“你要幹什麼?”
“你穿着衣服,我怎麼給你上藥啊?”
白雲初還是保持着阻止的動作,玲瓏有些不耐煩瞪了他一眼:“你要是布擔心傷口惡化了,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白雲初雖然有些無奈,但是一想到玲瓏說的話不無道理,於是他親自動手將腰間的繫帶解開,將裡衣也敞開,不去看玲瓏的神情。
玲瓏倒是沒有耽擱,也沒有去看什麼大好的風景,而是動作很利落的用帕子將他腰間的傷口擦乾了流出的血跡,然後將藥瓶裡的粉末灑到了上面爲他止住了血,最後將長袖撕扯下了一大塊,爲他包紮了傷口。
“好了,自己穿上衣物吧!”
白雲初:“哦!”了一聲,比起玲瓏,倒顯得不自在了。
玲瓏自顧自道:“這些處理傷口和包紮傷口的技巧,都是我從我家大小姐那裡學到的,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我家大小姐還真是好厲害呢!”
說道這裡,玲瓏突然想起顧妍夕,想起了一起共患難的好姐妹,離開了這麼久了,她一定以爲她真的死了,不在了吧?
說實話,真的好想大小姐呢!
白雲初深深看了一眼玲瓏惆悵的神情,問道:“是想你家大小姐了嗎?”
玲瓏點了點頭,用期待的眼光看向了白雲初:“你可不可以放我走,讓我去見我家大小姐啊?”
白雲初搖了搖頭:“不可能
!我不過是問問而已,而你也有你的任務。”
“那如果我完成了任務之後,你是不是可以放我走,讓我去見我家大小姐還有寐生呢?”
白雲初不悅的皺起眉頭:“寐生?寐生又是誰?”
玲瓏捂住了口,沒想到她一想起他,竟然將他的名字也喚出來了,現在還不能告訴他,寐生和大小姐的真實身份,免得給他們添麻煩。
玲瓏眨了眨眼睛,狡辯道:“是一隻小鳥,我從小將它養大的,很好看、也很好玩呢!”
白雲初白了她一眼,覺得她好沒出息,竟然會將一隻動物看成了一個人似得,這樣的女子就是把她給賣了,她是不是還會好心的給人點錢呢?
白雲初不耐煩道:“我們今夜就離開這裡吧!”
“我們還沒有休息呢,現在是深夜!”
“不必了,你沒看到屋子裡都是死屍?你也能睡得着嗎?”
“我一個女子都不怕,你害怕什麼?”
玲瓏笑聲嘀咕了一句,見白雲初的面色發黑,又生氣了?
她皮笑肉不笑道:“我是說,你受傷了,就不要勞碌了!”
“沒事,比起被客棧的老闆發現了,要去報官麻煩更大,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別廢話了,走吧!”
玲瓏還想說什麼,卻被白雲初一把拉住了胳膊,拖出了屋子。
玲瓏皺成了苦瓜臉,在內心叫苦:誰來救救她?寐生,寐生你在哪裡呢?
寐生這*無法安睡,翻來覆去在*榻之上,滿眼滿腦想的都是玲瓏躺在*上,在回來時已經*榻空空,被人挾持離開的畫面。
玲瓏,你到底去哪裡了?
寐生起身穿上了衣物,他打算到雲府外走一走,雲青天這個老狐狸一直不肯告訴他事情的真相,這讓他很是生怒,卻不能對他發怒,因爲他知道雲青天的個性,若是他不肯說,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會說
。
他讓雲府的人爲他準備了一匹好馬,翻身躍到了馬背之上,寐生快馬加鞭的離開了雲府,奔在了已經空無一人的長街之上。
月光傾灑,映在了他清秀的面容上,將他本就好看的容貌映的如同皎白的湖水一樣清亮。
而他沒有發現,他的身後竟然也有一個人快馬加鞭的跟緊了他,都要與他並駕齊驅了,他竟然想着什麼事入神,都沒有感應到。
依依看着身前的男子如此專注,如此秀美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芳心大動,竟然有種想要長相廝守的感覺。
她依依又不是沒人要了,喜歡她的男人多了去了,爲何會被這樣一個見了幾次面的男子就芳心大動了?
難道她真的是喜歡上這個男人了,一見鍾情了嗎?
也不知道他奔跑了多久,突然間望見前方有一輛馬車停靠在街道中間,他忙拉住了馬繮繩,惹得馬兒被驚嚇到了,嘶鳴了一聲,
“喂,你想嚇死我啊?”
依依也勒緊了馬繮繩,停住了奔跑的馬兒,還好她駕馬的技術高,要不然早就從馬背上跌了下去。
她抱怨了一聲,不悅地瞪了寐生一眼。
寐生也沒有看她,沉聲道:“誰讓你沒事跟着我做什麼?”
“我不也是沒睡着,想出門走走,碰見你也出了雲府,不放心你就跟過來瞧瞧了!”
寐生看了依依一眼,依依這才知道她說話有些不大對,住了口。
寐生在一望身前的那輛馬車,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已經走開了,而從馬車上走下來的幾個人,穿進了旁邊的一條巷子之中。
寐生也不知爲什麼,總覺得這輛馬車怪怪的,會讓他有種心神不安的感覺。
他駕着馬又快跑幾步,來到了馬車剛纔停靠的位置,發現在路中央有一顆星狀的耳墜
。
他跳下了馬,將耳墜拾起,對着月光仔細的看了看,和先前撿到的那隻耳墜一模一樣,是玲瓏落下來的,一定沒有錯,這一定是玲瓏留下來的線索,目的是想有人能找到她的下落。
依依跟了過來,跳下了馬,看到了他手中的星狀耳墜,猜測道:“是雲舒落下來的?還是玲瓏落下來的?”
“你想怎麼想就怎麼想吧!看好馬,我先離開一下!”
“你去哪啊?等等我!”
寐生將馬交給了依依,徑直穿進了旁邊的黑色巷子之中;而依依着急了,隨便找了一處柱子,將兩匹馬栓了上去,緊跟着寐生也穿進了旁邊的黑巷子之中。
寐生腳步飛快,追趕上了幾個人的背影,翻身躍到了這幾個人身前。
巷子雖然黑了一些,但是他卻能看的清楚,其中幾個人的面容。
“你們是雲府中的人?”
“寐公子?……哦,不!你認錯人了,我們不是雲府的人,我們也不認識你!”
“不認識我,還知道我是寐公子?說吧,剛纔你和什麼人在做交易?”
這幾個人相互相視了一眼,眼珠子在眼眶裡狡猾的轉了轉,其中一個又高又瘦中年男子便是雲府的管家。
他輕輕咳嗽一聲:“是老爺讓我們晚點出來辦事的,我們不過是按命令行事,寐公子就不要爲難我了!”
依依聽到了這幾個人的對話,從他們的身後,堵住了他們的去路:“少在這裡敷衍我和寐公子!你們剛纔一定見到了雲府三小姐雲舒了吧?快說,你們一定知道她被帶到了哪裡去?”
“我們真的不知道!”
寐生抽出腰間的長劍,嚯一聲劃破了長風,指着那個管家的胸口,冷冷道:“你們說了也無妨,因爲只有我們知道,在沒有別的人知道你們將這件事告訴我們,你們也不會受到什麼危險
。但若是你們不告訴我雲舒的下落,那麼死去的人是你們,你們的主子也不會救你們的!你們可要想好了!”
這個又高又瘦的管家倒是一個滑頭,在雲府從一個小僕人晉升到管家的位置,可見他是多麼聰明的一個人。
他對旁邊的幾個人使了使眼色,然後討笑道:“我們真的不知道……”
寐生將一隻星狀的耳墜捏在手指中,在空中晃了晃。
“這是雲舒小姐剛纔落下來的,若是你們還否認,刀劍可是不長眼睛,我的耐性也快被你們磨沒了!”
管家知道若是他在敷衍下去,一定會被寐生殺死。
他也是爲了保命,開口道:“我可以告訴你們,但是你們必須答應我,將這三個人殺死,然後不要將今天的事告訴老爺!”
寐生給了依依一個眼色,沒等其餘幾個人罵上管家,反抗逃走,就被依依手掌成斧,劈暈在地。
依依淡淡一笑:“他們被我劈暈了,你可以先告訴我們雲舒的下落,若是你沒有騙我們,這些人在由你處置,我們也絕不會將你的身份告訴雲丞相!”
“好,一言爲定!其實我是白雲山莊的人,白雲山莊的莊主也不知爲何會將我安插到雲府當細作,到現在只是讓我們將雲府的一些消息傳給他,並沒有什麼行動!”
寐生聽了管家的話,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白雲山莊?依依,你先看緊他!”
“喂,你又要去哪裡啊?等一等!”
寐生疾步跑出了巷子,解開了栓在柱子上的馬,快馬加鞭朝着前方追趕,可是追趕了大半天已經都到城門了,卻沒有見到那輛馬車。
他停在了城門前,握住了拳頭,咬牙道:“白雲山莊?我會來這裡找你的——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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