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神色懶散的玄夜，這會兒突然精神了些，擡起了眼皮子，“姑娘，原來你做這行？失敬失敬。”
墨九翎眸子陡生一絲殺意，然後聽到懷中女子清淡冷凝的聲音，“這話說的，難道公子你不是這一行？生得一副好皮相，不是就可惜了。你這如花似玉的美貌，怕是價格不菲吧？”
玄夜嘴角弧度更揚高了些，脣紅齒白的豔麗中卻滲透出一縷極難看出的肅殺來，“阿九，這個丫鬟買得好，我不跟你爭了。”
“識趣就好。”他冷淡的說，狹長的眸子斜睨着玄夜警告，“不許找她的麻煩，她少一根毫毛，我要你的命。”
不急不緩的語氣，淡如水，涼如鐵。
慕凌波心頭一跳，她的命，與他何干。他爲什麼要這麼說。
“怎麼會。”玄夜又恢復了他懶散的笑，“我是愛好和平的人，爲什麼你總是不信呢。”
墨九翎聽到他最後那句，嗤笑了一聲，目光滿是不屑，“回聖臨城去愛好你的和平吧，好走不送。”
聖臨城三個字一冒出來，就如同一根細弦崩了一下。
在蒼堯王朝，沒有人會不知道聖臨城，因爲整個蒼堯王朝都是處在聖臨城的管轄之下。
那便是整個王朝乃至整個大陸最渴望不可及之處。
他們從不直接干預各個王族，但聖臨城一旦有任何命令，都無人不尊無人不從。是近乎信仰的高度，因爲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聖臨城纔有那個能力真正保護整個王朝的安危。
而聖臨城的至尊皇族，纔是最尊貴的血脈，據傳那是修羅武神的後裔。
難道說玄夜跟至尊皇族有關？他是聖臨城的人？
不等內心的驚詫得到解答，玄夜已幽幽嘆了一口氣，“我好像顯得有些多餘，真令人傷感。”
說着便伸出後做出一個再見的手勢，“別整日沉迷女色，我下回再來找你下棋。再見。”
話音一落，銀光從虛空中一閃，速度快得彷彿融入了室外的陽光之中。
墨九翎手臂還搭在慕凌波的肩膀上，望着玄夜消失的方向，淡淡冷哼道，“最好別再出現。”
慕凌波猛地將他手臂一推，抱着珊瑚狼珠站得離他遠了一些。
目光依然警覺與疏離望着那個殺氣驀然消失，重新恢復玩世不恭笑意的人。
“他是什麼人？”
墨九翎望着她眼裡的警戒，揚了揚眉，“他是什麼人你不必管，我自會處理。總之不是好人，如果他再出現，說什麼也不要信他任何話。”
慕凌波淡淡一哼，“總之不關我的事，那是你的朋友，你的麻煩。”
“沒辦法，現在也是你的麻煩。”他漫不經心的說，眼睛瞅了瞅她手裡的珊瑚狼珠，“誒，你確定要拿走？”
廢話，拿到手裡的東西還有還回去的可能麼！
“拿走，可就說明成交了。”他玩味的笑道，“是要履行承諾的。”
“拿走也沒什麼意思。”慕凌波大言不慚地回答，“剛纔是你扔過來，我只是不打算還給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