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揹着燭光，臉在黑暗之處，神色一改平日謙卑和善的笑臉，甚至因那暗色而顯得有幾分陰森。
白碧瑤見白佑息沒有說話，心中的急切更甚了幾分，“原本計劃就中途被打亂，現在又多了一個二王子來攪局，豈不是更麻煩。還有那個慕凌波！”
提到這個名字，她原本的慌張全都化作憎恨。
“碧瑤，不許去惹慕凌波，否則吃虧的人一定是你。”白佑息的語調依然不急不緩，聲音卻冷森許多。
她咬了咬牙，隱忍着心中不滿，然而雙眸中，卻全是不甘，“就因爲她有五大世家的人幫忙嗎？未婚生子本就下賤，她竟好意思去招惹百里靳雲。而且一個王爺還滿足不了，還****幾個五大世家的人！真是不知廉恥！”
白佑息冷聲道，“這個女人知不知廉恥，跟我們沒有關係。但是你的衝動，會毀了大事。”
“可是她本來就在壞事，如果不是因爲她……”
“意外既然已經發生，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儘快解決，而不是再找出麻煩。碧瑤，你偷偷跟我出來，已經違反了父親的命令，若是因你的衝動壞事，就連我也保不住你，你明白嗎？”
白碧瑤咬着脣，一聲不吭。
“我說了，你不是她的對手，決不能因爲你的一己私慾而壞事。”白佑息看過來，眼神不容情的警告。
“是，我知道了。”白碧瑤勉強答道，低下了頭。
低頭的那一瞬，掩住了她的不滿。
就連哥哥都認爲她贏不了那個女人？憑什麼！
“至於百里靳雲。”白佑息微微底下頭，沉思一刻，“我想二王子還攪不了這個局，就算覺得事有蹊蹺，也不會去點破。畢竟，京都有誰會真的肯任由這個掌握兵權的異姓王繼續安穩下去。”
白碧瑤擡起頭，閃過一絲憂色，“可是大哥，你說過不會要百里靳雲的命。但落在二王子手裡豈不是……”
“這個時候，誰還顧得上百里靳雲的命。”白佑息輕輕一嘆，“碧瑤，若是落入不可收拾的局面，那便算了。憑藉我們白家的勢力，你想嫁什麼人不行。”
“不可以！”白碧瑤失聲喊道，“大哥你答應過我的，一定有辦法。”
白佑息怔怔看了她一眼，“大事爲主，你若是不安分，我立刻派人送你回去。”
“不……不會的，大哥放心，碧瑤知道分寸。”
白碧瑤堅決的斬斷了眼中的痛苦。
她是爲百里靳雲而來，然而百里靳雲的眼中竟只有一個不知廉恥的下賤女子，她只能視此爲一種侮辱。
慕凌波……這都是因爲她。
如果不是因爲她，計劃就不會中途生了變數。
屋子外頭，潛入的黑影靜悄悄貼近了牆壁。
慕凌波一身夜行衣，忽然感覺到四周有異。
除了她之外，還有別人也在屋外。
眸中乍現一抹寒光，在深夜之中尤其亮。
轉頭看到另一個一身黑衣的蒙面傢伙，她指尖的毒針，幾乎要在同一時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