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光縮在陸尋身後,小聲哆嗦道,“我……我是盜神的徒弟元光,我是被天蛛樓僱傭來盜取木棲魂珠的。”
百里靳雲眉頭一皺,“他盜取的木棲魂珠?可那個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鐵炎也道,“我聽小徒說,那兩個人都死了。”
不止是他們感到奇怪,就連雲琅與葉北陵也都被矇在鼓裡,誰也沒想到這個人還活着,而且一直被慕凌波關了起來。
“恩?”慕凌波聲音輕輕一擡,“元光,你要說的就是這樣?”
“慕姑娘,你就別爲難我了……我真的是被迫的……我也不想的,我有苦衷啊!要不然,我什麼都告訴你怎麼樣?”
慕凌波輕嘆一聲,“又是受人脅迫,被人下毒,所以身不由己?你這一場戲,到底要演到什麼時候才罷休呢,元光……堂主?”
白佑息立刻朝着元光看過去,其他的幾道目光也都落到那個哆嗦膽小其貌不揚的人身上,他佝僂着背,也忽的一怔。
那個不急不擾的聲音繼續着,“其實他們沒一個人給你下了毒,下毒的人,是我。”
“你不是說,已經給我解毒了嗎?”
她輕笑道,“第一次的解藥告訴你只暫緩毒性的時候,其實已經給你解了毒。後來那一次,我說給你解了毒,其實是重新下的另一種毒。爲不打草驚蛇,這種毒前期是看不出效果的,但從吞進毒藥那刻起,就開始一點點軟化你的骨頭。最終會怎麼樣我還不知道,這種毒還在試驗期。”
元光整個人呆在原地,瘦長的臉,終於褪去了一直的僞裝,嘴角露出一抹陰險卻又服氣的笑,“看來,你是從下毒的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你以爲你那天的解釋,就足以能夠騙過我?東堂的堂主哪有那麼容易死,但如果他不死,你後來也沒這麼高的存在感。我猜到可能是白碧瑤去放你,只是沒那麼確信。想暗中潛入藥仙閣不是那麼容易,但白碧瑤光明正大進去卻輕鬆許多。”
元光長嘆了一聲,“我以爲我很能演,沒想到你也不賴。”
白佑息臉上的笑意已經有些掛不住,“慕姑娘的意思是,我們白家與天蛛樓合謀陷害王爺?”
“我可沒那麼說,等着白大人你來解釋呢。爲什麼你妹妹要偷偷去放天蛛樓的人去我房中偷東西,爲什麼你的近衛要去威脅一鳴大師?”
百里靳雲神色冷峻睨着他,“白大人,倒是說說看。”
白佑息不急不緩地說,“這件事跟我白家有沒有關係,先不急問我吧。”
鐵炎嗅到陰謀的味道,而祭司大人也身在此處,他難保不會被這個徒弟拉下水。
“白姑娘。”鐵炎道,“是我這個孽徒派你去的嗎?”
白碧瑤沉默許久,她身上的潰爛已經停止,但並沒有癒合的趨勢。
紅腫腐爛的臉上仍然看不出神情,聲音低啞了許多,“我……沒什麼可說的。百里大哥,是我對不起你。”[屋?檐?下的拼音.後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