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有什麼感覺嗎?”
夏侯老夫人感受了一下,“沒什麼感覺。”
慕凌波再度翻了個白眼,收起自己的金針,“扎幾針你二十年不能動的腿就立刻恢復知覺,我要這麼告訴你,你信嘛?我又不是騙錢的巫師神婆。”
收拾好之後,她牽着慕小寶,“走吧小寶。”
慕小寶自覺將自己帶過來的戰利品包繼續抱着,“那我們明天再來,夏侯叔叔記得準備好吃的。”
夏侯老夫人看着即將離開的母子,幽幽嘆了一口氣,對夏侯彥道,“讓我休息一下,你也給我出去。”
走出了屋子,夏侯彥愁緒地對慕凌波說,“我娘脾氣是有點古怪。”
“跟你也差不多。”
慕小寶也幫腔,“老奶奶明明很好。”
夏侯彥心道還不是因爲那一場誤會。
幸好現在事情已經壓了下來,大魔頭才叫脾氣古怪,一向我行我素。
夏侯彥送慕凌波母子走出夏侯府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夜色濃厚,陰雲密佈,月亮與星辰都不見了蹤跡。
夏侯府前的街道上空蕩蕩的,初冬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手中的燈籠忽閃忽滅。
“你又說扎幾針不可能有知覺,又說只施三次,真的夠?”
慕凌波眸子四處掃着,嘴裡隨意答道,“不是還有藥嗎!藥方我都已經寫好交給你了。”
“吃藥就行?”
“也不是,只不過我在這裡只會呆上三天。我估摸着三次差不多吧,頂多吃藥時間要久一些。”
夏侯彥急着追問,“其實也不是那麼急着走吧?”
慕凌波眸子一擡,空無一人的街道,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三次夠了,反正你娘二十年都等了,不在乎這一會兒。”
“我還是覺得……”
慕凌波驀地站定住,身周頓時感到一陣壓迫力。
夏侯彥靜了一刻,也覺得四周有些許詭異。
冬風帶着絲絲涼意輕拂着,靜謐之中彷彿一種神秘的力量籠罩下來。
燈籠裡的燭光如同飄搖的鬼火。
恍然之間,燭火登時被吹滅。
“是人是鬼麻煩現個身,只要不是醜到一定程度還是很難嚇到我的。”清亮凜冽的女聲盪漾在街道上。
夏侯彥笑呵呵地拿起他那白玉鑲金的摺扇,“我沒見過鬼,倒是很想見識一下。”
慕小寶小聲接了一句,“夏侯叔叔你真的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夏侯彥手指一頓,“小寶這不是重點。”
慕小寶一點也不知道擔心似的繼續說,“小寶聽過好多鬼故事,可是一隻鬼也沒有見過,一直都不相信呢。孃親說得對,我們還是應該相信科學。”
街道幽深的盡頭,漆黑如同化不開的濃墨。
忽然驚現一點若隱若現的輪廓,還在和着夜風飄蕩着。
壓力彷彿是自那一點傳來,幾乎衝蕩過整條街。
寬大的袖袍在黑夜中如同起舞的蝶,頎長高大的身影逐漸在夜色中現形。
遙遙相對的一刻,只聽‘啪’的一聲,夏侯彥手中熄了燭火的燈籠應聲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