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掉通城之路後,這羣山間的跋涉成了屏障,普通的平庸之輩已經進不來。而高手,呵,聖臨城對全天下的高手都記錄在案,這樣一來就好掌控多了。外城其實依然繁華,但你一開始說的那個只有高手在經過許可進去的,其實指的是城域中心吧。這種誤解是因爲真正的聖臨城只是城域中心。城域中心纔是令這些受邀劍神感到榮耀的。”
“原來如此,看來我對聖臨城的瞭解還是太少。”她點頭道,轉而眸子晶亮看向玄夜,“雍息如此嚴加控制下,你和仙悠還能爲他做這麼多,他看起來倒不像很感謝的樣子。”
玄夜生出幾分苦笑,邊走邊道,“幫他的不止我和仙悠,還有少數舊派依然在爲政的人。但是我們卻並不是爲了舊派,而是因爲信任。你從白帝口中也能得知,我與阿九是自小就有的交情,後來關於我背叛他而反目成爲死敵的傳言雖不可盡信,其實……也還是有幾分對。”
“可你沒有背叛他,他也並非是要殺你,相反還是有信任的。你們依然是在一條船的人。”慕凌波想着他與玄夜之間,“倒似是有些心結。”
敵意很明顯,但信任更甚於敵意。
對仙悠倒像是上下級的態度。這個唯一出現在墨九翎身周的絕色女子,被世人成爲天下第一美人的神女仙悠,慕凌波一開始就對她沒有好感,甚至冷漠排斥,並非是莫名其妙的飛醋。
一點不悅自然還是有,尤其只要見過仙悠看着墨九翎的眼神就知道這個女人如何的傾慕他。但那一丁點的飛醋早就因爲墨九翎當時堅決,不拖泥帶水劃清界限的態度而煙消雲散。一個對他來說很可能一旦反目就能置他死地的女子,他拒絕得沒有一點猶豫,這並不是一個聰明的做法。
而到後來,她不待見仙悠不是因爲她對墨九翎的傾慕,而是仙悠那一次的作爲讓她對慕小寶的安全而感到擔憂。她不認識仙悠,更不瞭解她,只知道有些女人爲了男人什麼事都做得出,這種事她前世見得太多。
玄夜靜了片刻,才淡淡說,“因爲確實因爲我,令他跟隨多年的心腹死了兩個。而他們是我親手擒去送死的。我與他自小交好,如非付出一些代價,是不可能令那些老傢伙信服。所以傳言的一部分,是真。阿九一向護短,任何人都知道,他的人誰也動不得,這個代價他絕對不會同意。這一場原本是假的‘出賣’好戲,最後成真得令他又驚又怒,當初的反目,真不是裝出來的。”
他說這些的語氣極其平靜,卻又每個字都令人感到那種掙扎。
“你行事真是極狠。”慕凌波輕嘆,想了想說,“倘若是我……我也做不出來讓自己心腹去送死來成就自己。但他們是自願,並不是你逼迫吧。”
“其實是那二人自己私下找到我策劃的這些。”玄夜目視着前方,“阿九後來也知道這些。但若說心結,因爲還有另一個人也成了犧牲品,那個人的命是我完全沒有料到的,大概他也算到了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