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季昕瑜不敢置信的看着在牀上原來位置坐着不動的席慕炎,她的樣子是蒙圈的,那樣子,就好像是幻聽了似的。
席慕炎看着瞪大着眼睛,滿是震驚詫異的季昕瑜,“沒聽清楚嗎?”
席慕炎的嘴角是上翹着的,那樣子看着,十分的得意,他淡然的重複道:“那我再說一遍,季昕瑜,我要和你結婚。”
席慕炎擡着下巴,沒有丁點求婚該有的溫情和低姿態,神情倨傲的很,而且說話的口氣,也不是請求,就好像是命令似的,並且不容人抗拒。
季昕瑜後退了一步,那樣子,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冷嗤了一聲,“席慕炎,你說什麼?和你結婚?我沒聽錯吧!”
季昕瑜冷笑着把話說完,臉色一下就沉了下去,而且拉的很長,那雙眼睛,佈滿了陰霾,裡面席捲着的狂風驟雨,大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陰沉的厲害。
“就你!”她手指着席慕炎,滿是輕蔑,她想要發作,隨即想到如果這時候鬧翻了,席慕炎更加糾纏不休,甚至把這件事情捅出去,那對她的名聲損害更大,季昕瑜想了想,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握成了拳頭鬆開,鬆開了又握緊,忍了又忍,才把這口怨氣暫時給吞進了肚子。
“對呀,就我!怎麼,覺得我配不上你?”
雖然季昕瑜把脾氣忍下去了,但是席慕炎又不是傻子,哪裡能感覺不到季昕瑜對他的輕視,他一早就知道,以前,他把她當女神,可以容忍接受,但是現在——
席慕炎擡着下巴,看着季昕瑜,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踢開身上蓋着的被子,他身上什麼都沒穿,就連底褲也沒有,季昕瑜見狀,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害羞,亦或是兩者都有,臉漲得通紅,立馬就背過身去了。
“席慕炎,你給我把衣服穿上!”就這種流氓貨色,給她跪舔腳趾的資格都沒有。
季昕瑜尖銳的聲音有些顫抖,席慕炎不以爲然,走到了季昕瑜的身後,擡手摸了摸她的臉,季昕瑜想也不想,嫌惡的拍掉,心裡對席慕炎這個人,噁心到了極點。
“又不是沒看過,昨晚你不喜歡的很嗎?騷娘們,你現在這害羞的清純樣,裝給誰看呢。”
他的話流裡流氣的,要在牀上,或者說是自己心甘情願接受的男人,要被說成****騷娘們,季昕瑜也能接受也會接受,那樣粗魯下流,也是情趣,但是被自己嫌棄死了的席慕炎這樣叫,季昕瑜又急又氣,渾身都是顫抖的,她覺得自己被侮辱羞辱了,同時,她又覺得是自己一直隱着的另外一面被發現,心虛的很。
季昕瑜轉過身,迎視着席慕炎的目光,她見席慕炎說那些話,也不想再遮掩什麼,用沒有任何可商量的口氣道:“我是不會和你結婚的!”
她一字一句,彷彿是從喉嚨底,齒縫間溢出,滿是憎恨,隨即,又漸漸收斂起了一些這樣的清晰,她垂着腦袋,深吸了幾口氣,額頭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席慕炎,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昨晚的事情,我不需要你負責,這就當是你之前幫我的報答,今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兩不相欠,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們兩個也不合適,總之,和你結婚,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季昕瑜睜大着眼睛,她的眼皮在挑動,嘴角也在抽筋,完全不受控制,氣的都不成樣子了。
以季昕瑜現在的怒氣,她對席慕炎說的這話,已經是十分客氣委婉了,要不是擔心得罪席慕炎,她早就想要爆粗口了,事實上,她心裡已經將席慕炎從頭到尾罵了八萬遍了。
“嘖嘖。”
席慕炎嘖嘖了兩聲,“不需要負責?這話說的可真是輕巧,還是你季昕瑜就是這樣隨便的人?”
季昕瑜是忍氣吞聲,想要息事寧人,但是席慕炎卻不肯賣半分賬,反而更加囂張,在季昕瑜看來,就是得寸進尺。
“我媽媽挺中意你的,我對你各方面的條件,也還滿意,唐弈琛不要你,我娶你怎麼樣?”
席慕炎那副施捨的口氣,讓季昕瑜更是驟然把眼睛瞪的更大,他繼續用不容商量的口氣道:“我說了我和你結婚,那就是要和你結婚,季昕瑜,做席太太,也不算虧待你!”
季昕瑜見自己步步退讓,並沒有換來自己想要的結果,繼續下去,依舊是無濟於事,也沒有再忍。
“我呸,席慕炎,你想娶我,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人說夢,席慕辰我還會考慮,就你?”季昕瑜冷哼了一聲,“你配得上我嗎?就你這樣的貨色,充其量就只能在我面前做條哈巴狗,聽到你叫我的名字,我都覺得噁心!”
季昕瑜能不氣嗎?她都要氣炸了。
席慕炎說什麼,他這是什麼意思?要是他媽媽不喜歡她的話,他還不願意娶她了,被一個自己完全看不上的男人,說出這樣的話,這和在季昕瑜的臉上,狠狠的打兩耳光,沒什麼差別,應該說,這種打擊,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席慕炎,我告訴你,你也給我豎着耳朵聽清楚了,我季昕瑜是死都不會嫁給你的。”
許是因爲心裡有所依仗,席慕炎在聽到這話後,並沒有大發雷霆,氣的跳腳,尤其季昕瑜提起席慕辰,席慕辰她心甘情願,但是他卻死都不會嫁,這無疑踩到了他的痛腳,甚至應該說是雷區。
“你以爲席慕辰會要你這種心思歹毒,水性楊花的女人?”
席慕炎恨的是牙癢癢,話說完,意識到這其中對自己的貶低,後悔懊惱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雖然死都不願意鬆口承認,但是和席慕辰相比,席慕炎的內心是自卑的,那個男人,和唐弈琛一樣,身上有一種讓人覺得高不可攀自慚形穢的氣質,他的內心是自卑的,不論是能力還是長相,想到這裡,席慕炎更覺得怒火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