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1)
“翰……翰你怎麼了?你開門啊!”艾希急的又在外面叫了起來。
“沒有,我沒事,我不小心把鎖帶上了。”翰揉了揉眼睛,深呼一口氣,起身打開了門。那雙迷人的眼睛裡藏了太多的東西,艾希看着他,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怎了?是工作上的事?還是,還是他知道了什麼?
翰雙手擦在褲袋裡,一臉憂鬱的走到了陽臺上。他在想,在想培風的話,在想那張全家福的照片,在想那兩條一對的項鍊。我是被買來繼承遺產的孩子?只因爲我是一個男孩?可笑,這是在二十一世紀最最荒誕可笑的事情!
“翰,你怎麼了?不舒服麼?”艾希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問,滿是忐忑。
“如果有一天,我什麼都沒有了,那麼也請你……遺棄我,別再愛我!”翰皺着眉頭看着點點星光的夜幕,好錐心好沉重的說了這句話。
“翰……你怎麼這麼說?難道我愛你是愛你的背景,是愛你的錢麼?不,絕對絕對不是的!如果一開始你就不是大少爺,不是富豪家的兒子,也許我們會愛的更快樂……”是的,一定會更快樂。至少,我不會知道我離奇的身世,而你也在你的世界裡生活的好好的。不會像現在這樣,讓我充滿罪惡。是我,是我的出現破壞了原來美好的一切。如果我沒有走入你的生活,這個秘密也許永遠都是秘密。我才發現原來璟說的很對,我是你的剋星,我是一個災星!我是一個帶給你厄運的女人!
艾希想着一臉憂傷的依偎在了翰的懷裡,她用雙手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腰,她好依賴好眷戀好愛他,真的真的好愛他。
不對!翰怎麼會突然說這種話?艾希忽然覺得很不對勁。她馬上擡起頭看着他,他的表情是那麼令人擔心令人惶惶不安的。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一些事!他四點的飛機,那麼晚到家,他當中去幹嘛了?是不是見過了什麼人?
“翰,飛機誤點了麼?你怎麼那麼晚回來?”艾希試探性的問他,帶着一絲害怕。翰沒說話,他就這樣看着她,似乎在猶豫些什麼。兩人對視了幾秒,寂靜的令人發顫。最後,翰還是打敗不了自己的內心,他拿出了培風給他的相片。
他把它,給了艾希。
是驚詫和恐慌的無話可說麼?這張相片就像一個*,誰拿着誰就會發抖。但是又不能扔,不能引爆,只希望在這之前可以解除危機,不讓它爆炸。艾希愣了很久,她在心裡暗想了很久。之後,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趕緊冷靜下來。
“培風找過你哦?其實,他也給我看過這張照片。”艾希很淡然的說着,嘴角還微微上揚的對他甜美一笑。翰沉默着,審視她,有些不懂。
“他說的故事很完美,很有想象力是不是?”艾希很好笑的聳了聳肩,擺出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好像他說的,真的只是一個故事,一個天衣無縫的故事。可是他知道,這肯定不是故事!
這個時候,夏珊上樓來了。她見他們一直在房裡沒有下樓來,她見翰剛進屋的表情很難看,所以她就忍不住的上來看看,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沒停過。
“伯母,你看啊,就是這張照片。那個培風居然也跟翰說了這個被他臆想出來的故事。說我是你的女兒,翰是抱來的?這個真的太誇張了不是嗎?你趕緊跟翰解釋一下,這條項鍊只是被我爸爸恰巧撿到了而已。”艾希一個人像機關槍一樣的對夏珊說,還對她狂使眼色,叫她配合她。
“呃……是啊翰,你千萬別聽宇胡說。你是我的兒子,你是我一手帶大的兒子啊。”夏珊的臉色突然抽經一下了,但很快就隨聲附和起來了。對,敏偉說的對,我們就是抵死也不承認!承認的話,我們就什麼也沒有了。杜氏沒有了,翰也沒有了!
“真的是這樣麼?”翰聲線沙啞的說着,苦澀的笑了笑。
“是的,是這樣的。因爲我問過我媽,爲什麼我會有一條跟我們家那麼不相稱的項鍊,她後來才告訴我,是我爸爸撿來的,他撿來的……他怕我會看不起他,所以就沒有跟我說。原來這麼巧,居然是伯母遺失了的那一條……”艾希拼命壓抑住自己內心翻滾的波濤,很鎮定很鎮定走到翰的面前,好認真好認真的對他說。相信吧翰,請相信我的話好麼?不管今後會發生什麼更嚴重更惡劣的事,都請你相信我!我們可以離開上海,到你想要去的地方,過我們的生活,不要去追究你是誰,我是誰……
在她們信誓旦旦、竭力證明自己是對的時候,她們的眼睛卻暴露了太多相反的訊息。翰看在眼裡痛在心裡。他嚥了口唾沫,微笑的對她們點了點頭。
艾希見翰笑了,她以爲她成功了,她以爲她說服他了。可是一切,真的可以一笑而過麼?一切,可以這樣輕描淡寫、三言兩語的就打發了麼?翰的相信是暫時的,是無奈的,是矛盾的。他真的很希望艾希的解釋是真的,他真的很想相信事情就只是這樣子的。宇他只是爲了報復,他在胡說、在捏造!
“下去喝點粥吧,你都沒吃飯。”夏珊很想趕緊避開這個敏感的話題,這個可怕又燙手的話題。接下去,那個宇又不知道會搞什麼把戲出來!她要去和敏偉好好的想一想怎麼對付他才行啊。
另一邊,培風的別墅內,他和沈勤正在和律師商談起訴杜家的事。他要所有人的都知道,杜家的這樁醜聞!他纔不管杜氏集團將來會怎麼樣,他回來就是要打垮杜氏、毀了杜氏。等他奪回來之後,他還是要把它賣了,讓“杜氏集團”這個四個字徹底消失!消失到地底下去找那個死老頭子去!
“怎麼樣方律師?有沒有把握?”培風一臉緊張的問。
“我還要回去研究一下再給你答覆。不過這件事勝算很大,我們完全可以讓法庭向杜家施壓,讓他和翰接受親子鑑定。就算他們不肯合作,到時候他們也逃不過輿論的壓力。總之,你想奪回杜氏的繼承權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方律師很有把握的說着,把資料放進了公文包裡。
“那就太好了,謝謝。”培風馬上伸出手和方律師禮節的握了一下,兩眼放光。“那我就先走了,回去整理一下上庭的資料。”方律師微笑着離開了。
培風在方律師走後心情變得超好,他一把橫抱起沈勤就往樓上的臥室走。他這幾天的神經一直緊繃着,真是好久都沒有放鬆過了。看來,又是一場暴風雨即將襲來哦。
一進門,培風就把沈勤重重地扔在了牀上,像個猛獸一樣的撲了上去。沈勤頓時閉上眼睛,感受他粗暴的侵略。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有點喜歡起這樣的侵略。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噁心。
他的撫摸是那麼狂野而激烈,可在疼痛的同時卻伴隨着那一種莫名的興奮和快感。讓人不得不沉醉在他的懷抱裡,任由他予取予求。
他的手,又再向她的私*進軍了……
“蕭培風!開門!你給我滾出來!”
呃!一陣惱怒的叫吼聲打破了培風火燎的性慾。他馬上冷厲的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往下望。是他?哼,你妹妹現在對我來說已經是沒有用的東西了,一切都GAMEOVER了。
“是誰啊?”
“是那個性取向有問題的神經病!”
沈勤皺了皺眉頭也湊到窗邊一看才知道那個人是濮陽小姐的哥哥,濮陽璟。她貼着玻璃窗對他露出了很邪魅的笑容,那是一種伴隨着竊喜很嘲諷的笑容。她是故意讓璟看到她的,她是在告訴他,培風現在是她的。
“你好像很自信我會選你?”培風站在她身後,用手指輕輕地在她的背上滑動,曖昧的挑逗她,一臉壞笑。
“錯!現在不是你選我的問題,而是你招惹了我沈勤就別想那麼容易把我甩掉!”沈勤轉過身踮起腳,圈住他的脖子瞪看着他。
“呵呵。我一會兒收拾你,我先下去擺平那個傢伙。”培風拉開沈勤的手臂,開門出去。“我也去。”沈勤疾步跟了上去,嘟着嘴巴撒嬌。“你真是個愛張揚、愛惹事又愛慕虛榮的女人!”培風歪着腦袋,瞥看她。“你還漏說了一點。”沈勤睜着大大的眼睛說。“什麼?”培風靠在門框上,好奇的問。“我是一個愛張揚、愛惹事、愛慕虛榮卻又愛你的女人!”沈勤有些羞澀的看着他,說出了她心中堆積的越來越高的聲音。
“你不怕你會是蒽婭第二麼?”培風突然一本正經的問她,出奇的認真。“我只是一個生理上正常的男人,只是一個充滿仇恨的男人!我已經不懂什麼是愛,所以你別愛我!”
“不是的!沒有恨哪裡來的愛?你懂得恨就懂得愛!培風,那晚,在遊輪上的那晚我真的很恨你!可是現在,我已經不知不覺掉進去了……”沈勤看着他,看着他那張掙扎在愛與恨之間的臉龐,她真的發現,她愛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