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晚上出去幹嘛?”蘇夏看他往出走,也就小跑跟上他,不解道。
她不是傻,她自然知道他出去是爲了她,但她,就是想讓他親口說出來,說他在乎她,爲了她可以不晚上跑出去打人。
季慕風知道她的心思,卻不想順着她的意思,一本正經的說,“我晚上有應酬。”
蘇夏停住腳步,眸子有些黯淡,原來……是自己想多了,說到底,她只是季家與蘇家聯姻的犧牲品,根本不值得季慕風爲了她半夜跑出去。
不過,她和季慕風相處這麼長時間,還是懂些的,季慕風是嚴重的口不對心,所以,她就裝作很失落的樣子試試他,看他是不是真的不在乎。
季慕風不知道她反應會這麼大,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回眸看着蘇夏愣在那裡,補充道,“順便管管你的事。”
蘇夏果然沒猜錯,季慕風這個人,佔有慾強,別說今天蕭洛寒壓她,就算是蕭洛寒看她一眼,季慕風也會覺得渾身不自在。
季慕風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挑釁他的存在,雖然他與蘇夏只是屈於感情的商業聯姻,但那也是季太太,季家的人,他的人!
黑色的汽車劃過夜空,只留下一陣帶着汽油味的冷風,路燈忽閃忽明的在冷風中搖曳着,道路旁兩邊的綠化帶瘋狂地奔到車尾。
一種想殺人的情緒在他心中蔓延,當然,如果蕭洛寒能給他一個合理且好聽的解釋,他一定會考慮留他全屍。
爲什麼蘇夏會和蕭洛寒在一起?爲什麼蕭洛寒香酥雞認識蘇夏一樣?爲什麼蘇夏這麼晚了卻不在家裡?爲什麼兩個人身上會有那麼濃郁的酒氣?
一時間,很多不解之謎在他腦中閃過,他幻想一個個可能,但都不怎麼可以解釋。
他看到了,蘇夏當時的反抗,在那一瞬間,他是真真地想一槍崩了蕭洛寒,但那時,蘇夏身上衣裳被撕扯開了,他要先保證蘇夏的安好,纔沒有殺了蕭洛寒,而現在蘇夏安排好了,他有必要去找蕭洛寒談談。
談談?如果真相能讓他不生氣的,就只是談談而已,但如果真相讓蘇夏受了委屈或是被吃了豆腐,就不止是談談這麼客氣了。
車速已經飆到了進200碼,季慕風卻毫不在意,腦子裡想着的,還是關於蘇夏的事情。
只因季母的決定,他就必須和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女人結婚領證,所以,當蘇夏第一次出現在季慕風面前時,他對這個女人處於本能的厭惡。
在他的世界裡,人一向分兩種,可以利用的和不能利用的,蘇家是大家族,季家是金融鏈的頂尖,兩家聯姻給季家帶來的利益不止一點點,強強聯手,何樂而不爲呢?
抱着這樣目的將蘇夏娶進門季慕風,是根本不會在蘇夏的,可這個女人的性格,偏偏吸引着他。
剛在家裡他說蘇夏身子沒什麼好看的,連他自己都知道自己是在胡扯,許是因爲出身富裕,蘇夏身材是真的讓人把持不住。
他開車到了遇到蕭洛寒的地方,他下車,卻發現蕭洛寒根本就不在那裡。
“見剛剛還在這裡的車嗎?”季慕風眸子中噴出怒氣,一點點逼迫自己冷靜,指着蕭洛寒的車剛剛在的位置,問一位掃馬路的老人。
老人放下那把用細竹編起的大掃帚,支了支身子,看季慕風像看神經病一樣,慢慢道,“這大晚上黑燈瞎火的,誰還待在這?早走了。”
這麼一想,季慕風覺得是沒錯的,自己居然,爲了蘇夏的事,這麼着急嗎?
本就有些怒氣的他自己是差點暴走,因爲身邊還有一個老人,他只能壓低了自己的語氣,繼續問道,“那他朝哪個方向走了?”
老人左看看右看看,伸出右手朝一個方向指去,“那邊?”半晌,他頓了頓,又指向另一邊,喃喃道,“那邊?”
指了半天也沒見個確定,季慕風想着,就算知道了是那個方向現在也追不上了,他打斷,“好了好了,不用指了……”
言罷,他道別了老人回到車上,一拳頭砸在車窗玻璃上,“混蛋!”
他勾起脣角,嘴上浮現一抹冷笑,眸子黯淡下來,死死地盯着蕭洛寒的車在過的位置,幽幽道,“蕭洛寒,你以爲自己真的跑得掉嗎?可笑!”
本來這件事,是兩個人的事情,他爲了維護蘇夏的名聲,也不會故意鬧得很大,但現在不一樣了,蕭洛寒居然跑了,動過他季慕風的女人後,竟就這麼簡簡單單的跑了?這要傳出去,不管是蘇夏還是季家,名譽都是要受損的,而這一切,都是因爲蕭洛寒!
他越想越氣,到了最後,他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聽着,從明天開始,蕭家的股票必須掉!”
電話那頭回音,“一切聽季總吩咐。”
本來可以不用這樣的,蕭洛寒,你不會以爲,動了我的女人,真的可以腳底抹油開溜?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來這是找蕭洛寒爲蘇夏和自己出氣的,既然蕭洛寒不在,那明天就用蕭家開刀,反正,受害者都差不多。
這一向是季慕風的作風,睚眥必報,容不下別人染指自己的東西,更容不得有人挑釁。
現在不光沒消氣,反而更憤怒,他看了一眼四周的空曠,開車回了季家。
回到別墅後的季慕風此時正爲剛纔看到的那一幕而惱羞成怒。
“我的女人是他蕭洛寒動得起的?很好!!”季慕風說着就像馬上要把蕭洛寒撕碎一樣。
值得慶幸的是蕭洛寒此時正躲得遠遠的。
氣急敗壞的季慕風突然把眼神轉移到了蘇夏的身上,看着躺在牀上的蘇夏因剛洗過澡的緣故褪去了身上可見的污漬,在暖色調燈光的印襯下而顯得格外的安靜,美好,比平時多填了幾分舒雅。
看着這樣的蘇夏,季慕風突然心安了不少......
季慕風洗漱完後躺到了蘇夏的身邊,正準備幫蘇夏拉過被子,就看到她脖子上的勒痕,這讓心情剛得到一點舒坦的季慕風一下子就捏緊了手心。
因爲用力過度的緣故,季慕風的手出現了令人害怕的烏紫色,應爲用力過度發出了一點動靜吵醒了真在熟睡的蘇夏。
“怎麼了?”因爲經歷了一天的疲憊而搞不清狀況的蘇夏睡眼惺忪的說着。
“你不知道怎麼了嗎?還是在跟我裝傻?”季慕風看着蘇夏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憤憤然的說到。
這個女人難道真的就一點也不在乎?還能這麼安穩的睡着。
蘇夏看着季慕風的臉此時比包公臉還黑,突然意識到了在外面發生的一幕,然後裝起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便裝作哽咽的說道“我和他真的......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