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西林,又名安莫西林或安默西林,爲一種白色粉末,在酸性條件下穩定,胃腸道吸收率達90%。阿莫西林殺菌作用強,穿透細胞膜的能力也強。”
這藥物算是抗生素的一種,有的時候也作爲消炎藥使用,季慕風將嘴巴微微張着,沒有直接將這藥物的說明書拿出來展示給他們看,而是放進了兜裡,嘴巴還在張着本該說出的話,正常人也該罵聲娘纔是,可他沒有他將視線上擡起自如地輕笑了一聲。
那狸貓換太子的人是否是要傳遞一些什麼信息,他沒有多想,可就算想到了其中的暗喻也不會有什麼用處。
蘇夏在不遠處看着他,他看出了季慕風的不同以往,但那流氓顯示出了自己的瀟灑,她從位置上起身以爲這次的看望應該結束了,“老葉,這衣服是誰幫你放過來的?”季慕風隨意地一問腳步已經邁開,病牀上的老葉撓撓腦袋,本該說自己忘記了,可他知道老闆最不希望自己說這麼模糊的話但說謊自己也不在行,乾脆沒有回答。
季慕風已經走向自己,留給自己秘書的是一個背影,背對着光線那人的睡鳳眼半眯好像在思考着什麼,但嘴邊說着滿不在意的話:“注意休息”,季慕風拉起自己的手臂往門外走去,這時的手有一些僵硬。
她低下了頭,但出於禮貌還是不忘和這位秘書說一聲:“老葉拜拜!”
季慕風打開門,門外那醫生還在,這會眼鏡架在這位醫生的眼眶上,那醫生抿着嘴巴低着頭,受理還抱着之前掉在地上兩次的手冊,沙啞的嗓音念出一聲:“謝謝!”她被這堅實的手臂拉着,她倒也對這些事情越來越感興趣起來,剛開始季慕風對這些事情閉口不提,在幾天之前願意主動告知她可她沒有接受。
我到底該不該問問這臭流氓,可好像昨天我才說不用告訴我,現在就改口是不是不太好呢,她潛心思索着,感覺這事情要是自己不清楚可能就一直會這麼雲裡霧裡,她擡起臉,面前的醫院走廊裡還是一樣喧鬧,才過上一會好像這病房門口的廉價病牀又多了一些,她看向他,可能現在時機還不到。
他好像馬上明白了自己的心事一樣,他面無表情的臉在自己的身上注目了半秒,隨後壓低了聲音說道:“等我們回家了再說!”這句話牽動起蘇夏的心,不是這話季慕風講地有多深情,而是這人把自己當作了自家人,原本在大街上被人當作是小兩口都會顯得格外尷尬,可現在她竟然覺得還有一些些自豪。
……
蘇夏家中一股戾氣正在散開,這時的編輯腳步在地板上輕摩擦着,不知該如何是好,直到張姨將自己的衣服穿好,那膚色的分水嶺被合上,他才把剛剛的震驚收回,剛準備提起的鞋子此時又放回了原位去,他當然明白這張姨身上原本的黑十字紋身現在染上了血紅,像是被刷上了一層紅油漆,但那紅不是鮮紅而是和沉澱過後的血漿層一樣。
“你!”
他重新走回原位去,速度更快,也像是飛奔過去的,編輯有力的大手提着,“我怎麼?”這時的保姆亮出了這麼一張王牌一般持續有用的底牌,那威嚴不是轉瞬即逝而是長久存在的。
“你竟然把張家給賣了!”
他心中想起過去自己經歷的一切,可這同是張家的人現在在自己面前雖耀武揚威可他意識到可能這人做的事情不由地盛怒不止,說來可笑,原本應該給這投敵的長輩一刀子,“啪”地一聲,聲響雖大,但可能多地是氣勢罷了。
張姨的頭臉被來自於編輯的壓力轉到了一邊去,可腳步沒有動彈,“我,張家?要是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不做這張家的大少爺你難道不希望嗎?”
那海帶一樣的臉是暗紅的和剛剛風水嶺下白皙的肌膚完全不同,這張姨的鼻頭也輕輕地拱起來,更像是自己有什麼道理一樣,他臉上原本沒有笑意,牙齒也咬地直癢癢,可這保姆一說自己倒是冷笑了一陣,“可惜啊,您生來就是張家的人,做保姆的材料!”
“你不也就是個會投胎的畜生嗎?少爺!”張姨話一出,他輕嘆了一聲猛地將那保姆還沒收拾好的衣服領子一把抓住,編輯的口腔發出“咔啦咔啦”的聲響,這保姆的衣領被緊抓着,但也許是這保姆太過虎背熊腰,她的身體一搖晃,衣服領子炸裂開來,那領子被張姨硬生生地扯開了,比起張翰眼下的保姆好像更加的流氓。
“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蘇夏一根汗毛我會把病牀上那位病人切成小塊塞進你的肚子裡!”張翰大睜着眼睛,眼中有一頭餓狼,血絲從瞳孔往外散佈開來。
張姨臉上還掛着巴掌印子,她嬉笑了一陣背後即是自己的臥室,她嬉笑了一聲說道:“你見我什麼時候動過這家人?”張翰把剛剛還抓着的衣領子碎片撒在地上,藍寶石鑲嵌着的折刀這時已經亮出,可他怕這保姆出了什麼事情後,蘇夏的處境可能會比沒有張姨更加的危險。
他整理了一番衣服領子,紅義會無疑是張家的仇人,也許他對蘇夏是有一定的執念的,即是執念得不到回答,讓他做一個自私的人,他轉過身毫無顧忌地將背身留給這保姆,走到桌前,那桌子上這是什麼菜餚也沒有,獨有一大瓶水,也不知是否隔夜或者說這水是不是自來水也未可知。
“咕嚕咕嚕——”
他將一整瓶水喝下,身後的那保姆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大概去照顧病牀上的病人了,他心中低語道:“願你在被死神發現之前,可以先去天堂快活半小時。”
這句話他曾經告訴過蘇夏,不知她現在還記不記得,他把水瓶安放回到原位去,自顧自地往門外走去,當編輯合上門,那保姆又從臥室走了出來,面無表情地將手扶着臉,將嘴角往上扶上一些,對着這時陰暗的玻璃面露出猙獰的笑容自言自語道:“我失去的,已經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