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有着黑色手印的牛皮紙四周有些發黑,看來錫箔紙的質量比較一般,紅義會給她這個驚喜,並不意味着對於自己以警告,雖然說也有警告這一元素在,不過礙於面子的紅義會其實還是更希望用錢來解決這樣的問題,她大可以現在就打個電話給市長讓那個道貌盎然的混蛋去安排他和會長的會面,她從來沒有見過那位會長,也不知道這個比自己更加長壽的老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咔”地一聲並不是她的鑰匙斷了,是自己鞋跟斷了,這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坐到了地上,目光有一些呆滯,等她接着掰開那錫箔紙的另外一面的時候,他見到了三個黑掌印,出乎意料的並不是她明白了這三個人就是他的孫子和孫媳婦以及蘇黎世,而是他們結婚的消息竟然這麼快就暴露了。
“媽,您沒事吧?”季如東馬上將自己的母親小心翼翼地扶起,等到季慕風的父親也見着那三個手掌印的時候,他怔住了,冷汗從自己的額頭上滴下來,當然同樣震驚到的還有他們倆人身後的刑皓東,“什麼,什麼……意思?”這個年輕的商界精英將自己的兜中那份畫得潦草的牛皮紙取了出來,早上他要出門時才發現自己口袋中被塞進了這麼一個東西,他感覺訝異,但當作了笑話一樣地又塞回進了口袋,可就在這時他感覺自己身處在一口乾涸的井裡,他的身體抖顫了起來,一種自知無知的心理佔據了大腦。
那兩人也擺過頭來,季老太太的眼中也充斥着無助,“這……是怎麼回事啊?”這個睿智的老人總是能一眼看穿他人的心中所想,她在意這個自己孫子的好友,於是她長嘆出一口氣將那三個掌印的牛皮紙,“你的數字是多少?”
“數字,數字……”向來做任何事情都自如的刑皓東此時也慌了神,那個黑手印中白色的數字很容易就找到了,可就是找不到,他將那張牛皮紙反來一邊展示給季老太太看,她心中將那個數字默唸了一會,又嘆出了一口氣,“怎麼會是三呢?”
老太太走近看完以後確認以後,又緩緩地嘆出一口氣,“奶奶……這……”她知道這個年輕人是在掩飾自己心中的焦急,這孩子從小就這樣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示給自己熟知的人看,然而這孩子和她並不算是熟識,“請問,這個黑色的圖案,是什麼意思啊?”刑皓東的眼淚沒有急着出來,她也看得出這個孩子是在忍着,可那清涕從這麼標誌的孩子鼻孔中流露出一些來,她看着有些於心不忍。
“沒有關係的,是小事情!”
一隻手帕從她的手拿包中緩緩取出,這個手帕不過就是一個裝飾而已,她從來就不會在公共場合裡流淚或是流鼻涕,她遞給這個孩子,刑皓東沒有先接下那張紙張,和季慕風相比這個孩子弱就弱在這裡,那一張牛皮紙近乎像是往季老太太推過來一樣,像是要將這張紙張裡的黴運全部推給季老太太。
……
眼前就是那個攝像機了,作爲一個快要結婚的男人,他就算多成熟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他也更希望可以像是婚禮一樣在宣佈誓言過後親吻他的新娘,蘇夏眼下的狀態好像好了許多,眼看着那個相機好像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放下來了,不過就是有危險嗎?那麼多的危險她都經歷過,她早就習慣了,她將自己的心往下沉去,安慰完自己以後便是一副元氣滿滿了。
“那麼,請出示一下你們的證件!”
一個戴着鴨舌帽的年輕人咧着嘴巴朝他們走來,那樣子似笑非笑,穿着一身寬鬆的休閒服,深灰色的棒球服外面套着一件難看的綠色無袖羽絨服,季慕風將自己的身份證從口袋中取出遞給這個難看的年輕人,“請!”他輕念出這麼一聲,狐疑的目光在這個人的臉上飄來飄去,難道自己的兄弟沒有和這個拍照片的人事先打一個招呼嗎?
“這位女士?”
等這個年輕人看着蘇夏的時候不再咧嘴,好像那張嘴巴有幾處口風一樣,等蘇夏走過來的時候那個臭男人好像終於感覺到自己那口風有一些不太美觀一樣,可就在這時他看着這人那猥瑣的視線在即將是自己合法妻子的身體上掃來掃去,蘇夏那件迪奧的白色裙子將自己的身線全都展現出了,“唉,在哪呢?”蘇夏低着頭在自己的挎包中翻來覆去,難道說走了這麼幾步路就把身份證給弄丟了嗎?
“這位先生?”就連季慕風也差點把這個孩子給忘記了,蘇黎世將一個棒棒糖從口袋中拿出來伸直了遞給這個準備給他的媽咪和叔叔拍照的那個工作人員,“哦,小朋友~”這個猥瑣男又往下嚥了一口口水纔將蘇黎世準備給自己的棒棒糖接下了,“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哦小朋友~”說着這個臭男人的髒手好像正打算撫摸一番蘇黎世的小腦袋,可寶寶往身後一撇躲開了,這時還抓住了媽咪的手,季慕風站起身來,因爲他發現這個猥瑣男的所站着的位置好像正好可以把蘇夏的乳溝看到。
“啪”地一聲像是一聲警告,季慕風並沒有在這個猥瑣男的臉上摑上一個大紅印子而是在這人的肩頭一拍,這一下十分用力,這個猥瑣男不算高,這麼輕輕地一拍差點將這個男人給拍倒了,“怎麼了?”蘇夏還是沒有領悟過來這個工作人員並不是什麼正經人,她擺擺腦袋先看看年輕人再看看季慕風,“媽咪!”寶寶的兩隻手都搭在了蘇夏的手上。
“媽咪,你剛剛把身份證落在那個叔叔的辦公桌子上了,媽咪真笨!”
蘇黎世輕輕地撅起小嘴來,又往後一拉蘇夏的身體,她低頭臉上又是一陣漲紅,哎呀媽呀,蘇夏你這個爛記性,真是在哪裡都可以丟人啊!“慕風,我先出去拿一下身份證件!等等。”
季慕風早在一張摺疊椅上落座了,“我想和這個小夥子聊聊,你帶蘇蘇去上個廁所吧!”說着蘇蘇將自己的肚子捂了起來嘴巴鼓了起來好像真把什麼“生理需要”憋了很久似得,她感覺有一些訝異,往臭流氓的身上瞥去不解的眼光,但還是打開了這個攝像室內的門拖着自己的孩子走了出去。
誒,這兩個傢伙是在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