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暗室中各有兩個通風口,從兩個通風口中傳進一陣陣冷風以及算得上燦爛的光線,四面都是紅磚,這裡應該是一個七環以外的一個郊區裡,當然兩個暗室中還各有一套鐵鏈,只是自己被拴住了,而對面的那個盤坐着的人身上並沒有套上鐵鏈,“不公平”的情緒在自己的腦海中反覆地迴盪着,自己本來就患了癌症時日不多,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到了陰曹地府怎麼還是沒有和他人相同的待遇吶。
可艾京浩轉過頭去看向這個紅色瞳孔的人,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老,(其實看起來至少比自己年輕了二十歲)那人穿着的衣服整整齊齊,真和一個老紳士沒有差別,要是說真有區別,也只是那雙紅色的瞳孔而已,(其實對面站着的這個老漢要比艾京浩看起來英俊得很多)就在一瞬間那人也和自己一樣流淚了,只是那人猙獰的臉上此時落下的是血淚,這人怎麼連流淚也和自己不一樣。
“你哭什麼,你不是一個愛哭鬼吧,”那人的眼淚不多,可血色倒是的的確確地,如果是個平常人流出這樣的眼淚,他一定會感覺有些嚇人,可是這裡或許是“地獄?”
那人只是流淚了一分鐘以後,就像是調整好了情緒一樣將自己的腦袋低下以後默默地點了點,那人將自己身上穿着有些的黑色套裝耍了耍,好像那黑色套裝原來是別的顏色的,就在此時那粉塵一起濺落在那個暗室中,“咳咳咳”,不免那衣服上的酸味給嗆到了,可是此時那人站起身來,像是一個摔進了泥潭中的孩子一樣地又往自己的身上拍拍以後將那件黑色的西裝外套往身後一丟。
這才發現這人原來是將自己的那件西服套裝給穿反了,可是那人將自己的的外套脫掉了以後,老爺爺發現那衣服裡面還有一件衣服,“你想走吧,艾京浩?”這個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此時老爺爺警覺了起來,他猛地吸進一口氣,想讓自己振作起來,赤裸着的腳底板上原先轉來轉去的那一隻老鼠怎麼不見了那唧唧咋咋的聲音也聽不見了,“你是誰?那是什麼東西?”
那人沒有回答而是將自己身後的那個那堆乾草往身後的一個角落推去,窸窸窣窣地聽見了幾聲嘰嘰喳喳的聲音,對面那個暗室裡的乾草堆中竟然藏着十幾只的老鼠,眼下那些老鼠正往老爺爺的腳上本來,他看得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老爺爺原來可能這些老鼠就算是啃了自己的腳也不會叫一聲,可就在此時他光着的腳丫子在這個水泥地板上蹦躂起來。
“小夥子你這幹得是什麼事啊?”老爺爺有些緊張,因爲他的氣息一焦急結果五感好像變得正常了一些,也終於意識到空氣中的味道竟然是黑火藥,而且味道尤其辣,加上那些的黑火藥都給這個紅色瞳孔其實是同齡人的傢伙把這些黑火藥全都掃到了一處去,艾京浩原本失去了生的希望了,可就在此時好像自己的救世主就在眼前一樣。
“你看出來了嗎?”那人完事了,將所有的粉末都擠到了一個牆角上去,可這時艾京浩還在持續的蹦躂着腳步,因爲眼下不是一隻老鼠在自己腳下轉圈而是他媽的一羣老鼠在自己的腳下,那人轉過臉來的時候他細看那人的瞳孔和這老鼠的眼眸顏色似乎一樣,還沒有完全醒悟到自己其實還沒有死的事實,他大張着嘴巴意味這個男人可能就是一隻成精的老鼠。
可是那人臉的輪廓讓自己想起了一個故人,也就是那個故人將自己帶進這個局的,雖然說後來自己也算是生不由己地加入其中,可其實那個老友的電話纔算得上是自己進局的導火線。
“你他媽是誰啊?”就在此時,艾京浩看着這個人越來越像自己的那個朋友,只是那人不是這個人臉上的這幅長相,那人頭上戴着貝雷帽,可是此時男人好像是幹活幹了有一陣了,臉變得通紅,頭上那長長的傷疤看起來也是十分的醒目了,雖然只是這紅臉上白白的一道,他的腳步停駐了,腳底上的那一羣老鼠“啪”地就都上來了,那些紅色眼睛的老鼠在老爺爺沒有穿衣服的地方轉悠來轉悠去。
那人的眼眸此時好像又帶了一些紅色的淚花,“你還沒有死呢!”說着那人好像還是嫌自己身上的這身衣服不夠好看,那人又捋了一遍自己身上穿着的套裝,那雙紅色的瞳孔真讓他看到過去那個老友的優柔寡斷,大呼出一口氣以後將一個打火機從自己的口袋中取出來。
“忘記了也沒有關係,等會我會給這面牆炸出一個坑來,我們在二樓在我這個位置往下掉會有一輛轎車,鑰匙在我身上,你那把老骨頭摔下去不會死的,我會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會長……”此時那個戴着貝雷帽的男人說道會長的時候那臉馬上變得煞白了許多,好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的樣子。
“那個人不想殺了我們你可知道原因?”
老爺爺剛想大喊出面前這個老友的真實姓名,可是當這人提到了那個紅義會會長的時侯這個老漢不再多說話了,那嘴巴尷尬地微微張着,可就在此時有某一隻黑老鼠想要鑽進自己的嘴巴里,他將自己的嘴巴牙關猛地合上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在自己的口腔中蔓延起來,“呸——”他比起剛剛更加猛烈地跺腳起來,“雖然我不是很確定,可那老鼠已經基因突變了,可能好吃不過你可別下嚥了!”
這時老友的嘴角帶着些許笑意,好像是故意要嘲笑自己一樣,那嘴裡的那血液流淌着,眼下是那隻紅眼睛黑老鼠的下半身,剛咬下去的時候他還能感受到那隻黑色老鼠在自己的口腔中游來游去,一股酸澀的噁心味道讓自己本來就不剩下什麼食物的胃部想要搗騰出什麼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