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風感覺鼻腔內有什麼東西,讓自己說話的時候顯得不是那麼地自如,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我挺好的,他們說一會要在這個地方開會,所以我也就過來了,”男人的腦海中晃過“開會”這一個詞的時候才感覺到自己該做的事情還未完成。
“好的,你一會讓車黎把地址發過來,”說着季慕風將車子開動起來,遠處鄭爺爺還沒有走到那個黑色的小門處將自己的親孫子放出來,倒車過後他將寶寶放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沒有過上一會自己的心境就平穩了一些,“真累啊~”他沙啞地自言自語道,可自己真是大意了,竟然忘記此時自己還並未將手機掛斷。
“幸苦你了老公,”他踩下離合和油門的時候聽見自己耳邊傳出那麼一句話,心中低語道:“手機還在耳邊我竟然就開始自言自語了,”他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或許蘇夏的聲音聽起來也是對於自己的一大慰藉,於是他沒有將電話給掛斷那手機就在季慕風的耳邊這麼掛着。
他們結婚兩天了,可好像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普通夫妻需要幾十年才能應付地清楚,“那麼一會見?”季慕風將右手擺開方向盤,一個u形彎道處拐彎且加快了一些速度以後他想要將電話掛斷,可或許是因爲自己的手僵硬住了的緣故,他還是將手機掛着,“嗯,好好的過來。”
又過了一分鐘,“好!”他還想再多聽幾句這個女人的聲音,可此電話那頭已經不再言語,他準備將電話掛斷,此時他將右手拍在了方向盤的邊沿似乎要鼓起勇氣去掛斷電話,“別——等會,”那個女人招呼了一聲,他又將手機擡起,正準備說句什麼,可妻子搶先了:“慕風,我愛你……”
妻子將自己的話拖着,明顯有些底氣不足,可他心裡卻揚起了一些暖意,不自主地,季慕風迴應道:“我也愛你,一會見。”他將電話掛斷,此時手機傳來了一條短訊:“會議的地點是老頭子的全家的藏身之處,在十一城高速公路的尾端的窄道往下走直道以五十馬的速度應該三分鐘以後就會到,不要與他人透露,願幸運女神與您相伴。”
看信息的內容難以分辨出到底是誰發來的短訊,季慕風長呼出一口氣,回看一眼,此時的寶寶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翻了個身,嘴裡唸叨些什麼不得而知,季慕風眉頭輕聚在一起轉眼看向眼前的路況,心中又有了一個新的計劃,既然自己這邊的人都是商人的話,那麼就應該用商戰這種不流血的戰鬥較量……
想着他加快了一些速度,十一城的高速公路的尾端,以現在的速度往下開去,應該十七分鐘過後就可以到達,如果路上不會出什麼岔子。
……
“老蘇,慕風聽明白了沒有,”此時海邊的一個小房子裡,艾京浩在廚房中折騰着什麼東西,等蘇望海和季慕風通過電話以後就開始默默地做些什麼東西,可這個有些惡癖好的老人有些失望,尋覓了一陣好像還是沒有找到什麼自己心儀的東西來,艾京浩打開櫥櫃,“咔——”那上面的櫥櫃裡面都是一些高度洋酒。
看到這些年輕人才會喝的、包裝看起來有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他瞥眼看去此時正在一張小圓桌前發抖的蘇望海,那雙棕紅色的眼睛忽而變成深一些的紅褐色忽而變成錚亮的硃紅,這個老友的臉看起來有些煞白的,剛剛開始離開那個暗室的時候,這個老友好像很清楚這個紅義會的追蹤規律一樣,沒有過上多久就甩開了那些人。
蘇望海的口齒之中放出一些帶有些許血腥味的口氣來,老友的手臂搖擺着,好像是要在這個圓桌上找些什麼東西,可那桌子上只有一束插在瓶子裡的乾花,以及一罐頭的花生醬,接着那人將乾花從那花瓶上拿開,艾京浩明白了自己的老友是想要喝水,那乾花瓶裡的水都不知道放了多久了,看起來有些像是拿菸絲泡的茶。(據說在部隊裡抽菸的話,被班長髮現了就會喝到像是這樣的“煙茶”)
“等會!”
看着老友的這般模樣,作爲透露給過自己許多信息的艾京浩趕忙走到了洗水槽裡,隨意地從碗櫃上拿出一個玻璃杯來,“不乾不淨吃了沒病,望海,你等會哈!”他打開水龍頭,那帶着些許鹹味的自來水從那水龍頭中放出,他也許久沒有喝上水了,嚥下一口口水過後,“你太慢了!”轉過身去,這個老友的晚年生活還真是依照“不乾不淨吃了沒病”的原則過的呀,那泛黃的水已經被蘇望海喝完了。
“我已經告訴過慕風了,至於他會不會聽我的就不得而知了,可我也感覺或許自己真得沒有讓慕風相信我說的……”說着說着蘇望海將自己的視線壓低了一些,看上去十分的沮喪,艾京浩輕嘆了一口氣將那杯水放到自己的嘴邊輕輕地啜飲了一口過後苦笑着說道:“你這個傢伙知道我們找你了很多年了嗎?我還有你那一大幫朋友都在找你,結果你……”
老頭子感覺自己有些詞窮了,而且好像責備老友也不算是那麼回事,於是將自己手中的那一杯自來水舉起來,“結果你過得這麼隨便,你都不會生病的嗎?我沒有看見什麼茶葉之類的東西,這個房子裡也不見得有燒水的熱水壺。”那淡淡鹹味的水真是讓人喝着有些怪異,喝了一口就讓人總感覺自己喝下了什麼帶化學物質的東西一樣。
“我不會生病的,哈哈,”說着蘇望海將自己的手指指向自己的眼眸,那雙紅色的瞳孔此時變得渾濁了一些,好像那裡面有什麼東西在眼圈上游動的樣子,“我被改造了過後,只需要稍微進食,避免和太多致癌致命的物質接觸的話就可以活上很久……”說着蘇望海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好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樣,他將手擺了擺,“也罷!不說了!”